沈譯在辦公室裏惡心的喝了一杯又杯子的水,現在一想到那個柔軟的以為是安年的陌生男人的唇,他就由微紅臉頰的小欣喜,瞬間變成臉龐漲紅的憤怒。


    在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之後,他感覺胃裏實在放不下任何東西的時候,才停止了喝水,現在,一打嗝兒他就想吐。他就這麽想著,那種惡心的情緒還是忍不住的湧上心頭,連忙向著垃圾桶跑去。


    當秘書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沈譯在靠著垃圾桶狂吐不止。秘書的眉頭不由的一皺,這可能是她看見過的最狼狽的沈譯,那股子酸味兒嗅到鼻子裏,自己都是忍不住的惡心。


    秘書低頭不語,用手指擋住鼻子。沈譯依舊大吐特吐,等到他終於吐好,拿紙巾擦完嘴唇的時候,一抬頭剛好看見秘書修長的腿出現在自己麵前。


    沈譯將頭抬起來,看著一臉嫌棄的秘書。“你進來幹嘛?不知道敲門嗎?”


    秘書聽到沈譯言語裏的責備,才恍然反應過來。連忙把手拿開,滿臉的嫌棄變成微笑的模樣。“我剛才敲了,可能是總裁您沒聽見吧。下一次,我一定敲重些。”


    沈譯白了她一眼,就坐在沙發椅上,懶懶的看著她。若不是她的腿又長又白,沈譯才不會讓這樣的白癡做自己的秘書。一想到這兒,沈譯心頭又是一陣惡心。他連忙拿起水,又喝了一口,才壓下心中的翻騰。慢慢的說道:“有什麽事嗎?”


    “哦,那個,安氏……嗯,安晟天的夫人,剛才打電話過來。問您能不能晚上去安家吃頓飯。”秘書吞吐的說道。


    沈譯眉頭一皺,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呢?偏偏要打到公司。“我知道了,你告訴她,我晚上一定登門拜訪。”


    “嗯嗯。”秘書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譯想著,看來是安雅還沒有消氣,王玉蘭這麽做是為了不讓安雅發現,是在有心勸和。沈譯想著,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果然安氏不能失去沈氏的支持。這種聯姻對雙方都是最大的利益存在。


    沈譯想著,看著正在離開的秘書連忙喊道:“回來。”


    秘書腳下一頓,連忙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沈譯。“總裁,還有什麽事嗎?”


    “咳咳……”沈譯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你覺得我今天臉色怎麽樣?”


    “啊?”秘書奇怪的看著沈譯,這是要她說真話還是讓她說假話。看著沈譯的樣子,她都不忍心看第二眼。但是,畢竟是總裁,惹不起。秘書輕輕的笑了笑說道:“臉色挺好的,麵色紅潤有光澤,嫩的簡直吹彈可破。”


    沈譯聽到秘書的讚美,看著她那不自然的表情,他就知道這話就是敷衍。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說實話,我不炒你魷魚。說假話,現在就給我走。”


    看著沈譯冷冷的表情,秘書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繼續笑著說道:“其實,您的皮膚,今天,我指的隻有今天,看起來特別差,暗沉泛黃無光澤,而且嘴唇蒼白,雙目無神,就像沒休息好一樣。”


    聽到秘書的話,沈譯連忙拿出手機仔細的看著臉,果然,說的不錯。現在他的臉色極其的難看,然而,這樣的效果卻是他想要的。他越看越滿意。


    秘書看著沈譯的笑容,突然感覺身後涼風陣陣,不寒而栗的感覺。難道沈譯是被吐傻了嗎?


    秘書心有餘悸的微微說道:“總裁,你還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沒有了,你下去吧。”沈譯說著,揮了揮手。看著鏡中的自己,沈譯忍不住的滿意,現在他這副虛弱的模樣,一看就是傷心過度的樣子。安雅看到了,還不心疼死,完全不需要浪費口舌去哄,就會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懷抱。說不定,安年也會心疼不已。


    沈譯越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得意,他看著麵前的水杯,突然又想吐,胃裏又開始忍不住的翻騰。


    安家。


    安雅仿佛是不知疲倦的,從昨晚上就一直悲傷到現在,整個家裏彌漫的都是安雅的哭泣聲和揮之不去的香水味兒。


    安雅隻要一不開心就會不停的噴香水,就像香水是不要錢的一樣,全家都籠罩在一股香水味中。


    這是安年第一次不是被鬧鍾吵醒的,而是被香水味熏醒的。那股子她討厭的味道,從房間外傳到房間裏。安年實在無法想象門外的味道能重到什麽程度。安雅哭泣的聲音更是響徹了整棟樓,那種悲傷而不做作,聲響而不矯情的哭功非一般人可比。


    安年一掀開被子就將窗簾拉開,走到陽台呼吸著。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正好。安年為了躲避安雅以及門外讓人窒息的空氣,她直接請了假,在房間裏呆了一天,從早晨到黃昏,房門都沒有踏出一步。


    直到傍晚時分,安年坐在地上的毛毯上快要睡著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安年猛地睜開眼睛,接通電話。電話那頭是林世修熟悉的聲音。


    “年年,我剛剛忙完,今天怎麽請假了?身體不舒服嗎?現在好點兒沒有?”林世修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也沒有生病。生病的是安雅,我覺得她瘋了。就因為昨晚沈譯的事兒,她在家哭鬧了一夜,整個安家都是她哭泣的聲音和烏煙瘴氣的香水味兒。我是直接被她的香水味熏醒的。”安年抱怨道。


    “就為了這點兒小事兒。”林世修無奈的說道。看來他一個不懂女人的男人,果然不知道女人瘋狂起來有多可怕。“年年,我來接你吧,我們出去吃飯,正好逃離這樣可怕的環境。”


    聽到林世修的話,安年沉默了一會兒。與其在這裏被香水和哭聲淹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出去玩一次,吃一頓美味的晚餐。她已經受夠了在房間裏,憋屈的氣氛。


    “年年,你想好了嗎?”林世修問道。


    “嗯,好,你來接我吧。”安年答應道。


    “好,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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