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的第一帝少啊,莫無言啊!


    一張雕刻般的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還有那對如暗淵般深邃的眼眸,危險迷人。加之那頎長挺拔的身姿,配上一身高訂的西裝,渾身散發著高不可攀的氣息。


    如此完美的男人,隻是站在這兒,就能讓所有人的存在都變成虛無。


    他像是黑暗中的那一束光芒!


    安雅看的有些呆了,卻聽耳邊響起了莫無言那生冷如冰的聲音。


    “哥哥?我不記得我有你這麽一個妹妹!”


    莫無言似是漫不經心,對安雅的示好根本不屑一顧。


    安雅刷的被打臉,精致的妝容因為憤怒瞬間扭曲,垂下的雙手,狠狠的收緊。


    這個男人!竟然當眾讓自己出醜!


    而莫無言,已然轉身離去,一雙眼,有意或者無意的看向不遠處的安年。


    “有什麽事,趕緊說吧!”


    “當年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隻剩下兩個人,安年覺得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直言不諱的詢問沈澤。


    “都三年了,安年,你還是跟以前那麽一樣蠢,你當真以為那年將你從綁匪手中救出來的人是我麽?我隻不過是恰好路過,看你渾身的衣服被拉扯的破爛不堪,還滿是傷口,好心給你披了一件衣服而已。”


    沈澤說著,滿是對安年無情的嘲諷。


    恰巧路過!


    沈澤那般輕巧的言語,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重重的劈在安年的心上。


    哪怕是在精神病院的三年裏,安年仍然希望,那年將自己帶離苦海的就是沈澤!他那麽溫婉,那麽幹淨,那麽柔和……


    然而,此時,沈澤的麵目猙獰,絲毫不像是記憶中那般溫和的樣子。


    “你當真以為,我不碰你就是遵循你的意願麽?我不碰你,是因為我想把最美好的留在你成年後,我們的新婚夜嗎?你簡直太天真,我隻要想起,我當時從破敗的倉庫裏發現你時,你那麽髒,渾身是血的樣子,我都不用想,都知道你被糟蹋了多少遍!相比之下,小雅可比你幹淨多了,她那麽單純。”


    “啪!”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安年知道,自己的心也碎了。


    “然然,我會救你出去的,你別害怕,有我在!”


    “然然,要是我真的救你出去了,你以後會不會以身相許啊?”


    “然然,快走……”


    不,記憶中的男孩,一定不是沈澤。


    一定不是!


    ……


    “是,我就算是被畜生糟蹋了,都不願意給你睡!你連畜生都不如。說,真正救我的人是誰?”安年忍著眼眶的酸澀,猛地拔高了音調。即便是破敗如殘柳,安年的身上,仍然保留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孤傲。


    “我不告訴你!”


    沈澤輕撫著臉頰,得意的笑著,那模樣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帶著報複的快感。


    安年不怒反笑,修長的手指劃過沈澤的脖頸,性感的唇瓣猛地湊到了沈澤的耳畔,吐氣如蘭,一字一句都撩撥得沈澤心裏直癢癢。


    看似曖昧的挑逗,天知道,安年有多麽想掐死他。


    “沒關係,我會自己找到的,還有你們施加給我的一切,我都會一點點要回來的。”


    偏偏,沈澤拒絕不了安年這般的勾引,他迫不及待想要嚐嚐安年的味道,誰讓得不到的是最美!不知何時攬著安年腰肢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殊不知,身後,安雅正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趕來,身旁還有安晟天和王玉蘭。


    “你個混賬,你在做什麽?”安晟天一如那年將自己趕出家門時,那般冷絕,那般無情。


    安年立時推開了沈澤,抽泣著撲到了安晟天的懷裏。


    “爸爸,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強迫我的。你要相信我……”


    霎時間,安年淚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卻是緊緊揪著安晟天的心。


    當年若不是安年固執的與王玉蘭對抗,自己也不至於剝奪了她的繼承權後,將她趕出家門,後來得知安年被安雅關進了精神病院,多少心存虧欠。


    三年了,沒有去看過她,卻也否認不了,她是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實。


    安晟天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澤一眼,卻見沈澤滿臉詫愕,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狀況中反應過來。


    不隻是沈澤,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安年的反應竟然這麽快。


    唯獨莫無言,悠然的站在一旁,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杯中的液體泛出波光,倒影出他完美的臉。


    沈澤睜大雙眼怒視安年,惱怒占了上風,想上去掐死這個女人卻不能。


    當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你胡說,肯定是你勾引沈澤的,爸爸,你不要相信她,她的病還沒好呢!我昨天接到醫院電話了,說是她偷偷從醫院裏跑出來的。”


    安雅生怕安晟天會信了安年的話,連忙替沈澤辯解,要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以來,都不怎麽待見沈澤。


    安年心下倏地一沉,腦海裏如同幻燈片一樣不停的閃過在精神病院裏的畫麵。被注射安定劑,被人強行喂吃精神病藥,被關在重度精神病患者的房間與之為伍,一切的一切,都是折磨!


    可是,她撐過來了!


    莫無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年,出奇的見到了痛苦流露,這個女人……為何會在精神病院裏,呆那麽長時間?她明明機智且堅強!


    “哦,她的主治醫生說,她已經好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莫無言悠悠的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仍是初時那般漫不經心的模樣。


    如此簡單隨意的一句話,便已經告知了周圍的人,安年是他接出來的,是他莫大少爺親自接出來的。


    眾人立時恍然,部分人不由得感慨,果真,二人之間就是有不可靠人的秘密,若非如此,之前在酒店外,也不會癡纏那麽久!


    “可是……”


    安雅還試圖辯解,卻招來了安晟天的一個冷眼。三年前,這個驕縱的小女兒對安年所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過因為多年以來對王玉蘭母女的虧欠才作罷。


    更重要的是……安年是什麽時候認識莫無言的?連莫無言都為她說話了?


    “爸爸,我知道三年前是我不乖,然然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安年仍是不停的抽泣著,滿是淚痕的雙眼,在看向安雅之際,眼裏露出了驚恐。


    安雅對安年前後兩副截然不同的麵孔,早已經忍無可忍,眼見著就要發作,卻被王玉蘭給拉扯了回去。


    三年不見,王玉蘭保養的越發好了,一襲華貴的裙裝在身,真的像是一個富家闊太太。


    “安年,我知道你對小雅有些誤會,今天到底是沈澤和安雅的訂婚宴,咱們有什麽事情過後再說。媽媽先帶你去洗幹淨,換一身漂亮的衣服,好不好?再怎麽說,你也是小雅的姐姐呢,總該漂漂亮亮的出場。”


    姐姐?媽媽?嗬嗬……多麽諷刺的稱呼!


    安年怔怔的看著王玉蘭,神情淡漠,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自己的親生母親,早在三年前,隨著那場大雨消散了!屍骨無存!


    “不,不,不要!爸爸,你就讓然然呆在你身邊,好不好?然然會很乖的……”


    安年趕忙向安晟天的懷裏縮了縮,很害怕的樣子。


    安雅見此情景,隻覺得整個人都要氣炸了一樣,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安年很明顯是裝的,為什麽呢?為什麽安晟天還在猶豫呢?


    “爸爸,你不要相信她……”


    “夠了!”


    安晟天的一聲嗬斥,使得安雅立即閉上了嘴,她隻得氣呼呼卻又委屈巴巴的看了看王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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