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某個笑話上說的一樣,說是某市長被匪徒綁架,索要伍佰萬元,要不然就用汽油把市長給燒死,於是市政府就緊急募捐,希望能早點把市長救出來,出事就募捐,政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模式,當記者隨機找到一個老百姓采訪說明這件事並問他捐多少的時候,這名老百姓咬咬牙,記者以為他在下決心多捐一些,心裏麵正想著這是一個亮點的時候哦,沒想到那老百姓說道“我捐十升汽油,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再捐點。”聽了這話,記者很是尷尬,也忘記這是現場直播了,不過倒也讓他出名了,因為這個報道確實成了亮點報道。這樣的消息就很能說明一個關係,古時候說官與民是魚與水的關係,現在,官跟民卻成了水跟火的關係,似乎已經互不相容了。


    “照你這樣說,身在官場,還非得跟土匪一樣才行?”孫奇凡有說不出的失落,以前他覺得官場中人是那樣的神聖,畢竟自己隻是一介草根,沒想到,真正接觸到才知道,官場,有時候似乎就是土匪窩,隻不過這是貼有合格標簽的土匪窩而已。


    “話也不能這樣講,畢竟官跟土匪還是兩碼事,隻是讓你懂得其中的關聯而已。”李冰藍這會兒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了,因為這種話題繞來繞去似乎就能把自己的話給否了,讓對的變成錯的,錯的也會變成錯的。


    “難不成的事情就這樣完了?”孫奇凡還是心有不甘。


    “沒有人說的事情就這樣完了。”李冰藍搖搖頭“剛剛我爸爸也說了,他並沒有說不處理誰,也沒有說事情到了這裏就算了,而是需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合理的解決這件事,如果我預想的不錯,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在想對策了。”


    李冰藍的話不錯,此時,李一山正在跟謝強緊皺著眉頭商定方案,既想要保住蕭萬濤,又想要把這次的事件壓下去,實在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萬濤同誌把收受的錢物早已經打入我們省紀委的廉政賬戶了,這個是有據可查的。”謝強借此表功,什麽時候打入廉政賬戶的,這個他們是可以稍稍動一下手腳的,說句不好聽的,那是可以捏造事實的。


    “這次的事情,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李一山歎口氣“在事故發生的時候不是想著怎麽救援,相反卻想著怎麽掩蓋,這不是一個黨員的所為,這次,必須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個是不是跟韓省長溝通一下,確保常委會上……”謝強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我知道。”李一山無奈的點點頭,這會兒的他有些心力憔悴,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李一山並沒有把韓清廉的路堵死了,否則的話,這一次,韓清廉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猶如一條猛虎一樣的撲下山的,作為省長,作為中原省土生土長的強勢幹部,韓清廉絕對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鹹魚大翻身的機會,尤其是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是誰都願意做的。


    而眼下,韓清廉似乎並沒有什麽動作,這讓李一山感覺欣慰,但是又有些許的不安,欣慰的是,韓清廉或許念到了上一次的恩情,不安的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暴風雨的前兆呢?一旦韓清廉不念舊情張開血盆大口來上那麽一下,還真夠自己喝一壺的。


    “據小郭說,今天晚上韓省長跟韓書記有一個聚會。”謝強口中的小郭自然是自己的秘書,而韓省長無疑就是省長韓清廉,韓書記自然就是省委副書記韓正山。


    韓正山一直處在牆頭的位置,說句不好聽的,他處在天平的中間位置,感覺到那邊傾斜的厲害了,就會往另一方挪一挪,也正是他的這種兩不靠的作風,才讓中原省的官場分成了三大部分,一部分自然是李一山的人,是謝強為首的,一部分是韓清廉的人,自然就是那些副省長們,一部分就是韓正山的人,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韓正山所處位置很特殊,跟隨著他的人相反更多一些,因為韓正山是站在天平中間的那個人,是李一山和韓清廉都想拉攏的那個人,所以,這兩個人都會給韓正山很大的麵子,尤其韓正山本身就是分管黨群的省委副書記,這手中本來就握有大權,再加上李一山跟韓清廉的刻意拉攏,手中的資源自然是豐富的很,提拔的人也就多。


    “小郭的消息準不準?”李一山這會兒估計是真的被搞得焦頭爛額了,竟然問出了這麽低級的問題,如果事情不準,小郭,也就是謝強的秘書是斷然不敢跟謝強匯報的,而一旦從謝強的口中說出來,那就是絕對的事實了,要知道,這不是小孩過家家,尤其是在這種省委常委之間,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一件事沒有過濾千遍都不會說出來。


    “小郭親眼所見。”謝強知道李一山這會兒是在自欺欺人,即便是真的也不願意承認,但是,作為共同利益體,謝強又不得不提醒,假如李一山不重視,不注意拉攏韓正山的話,那常委會上的三番天下有可能將會成為一家獨大,一旦韓正山倒向韓清廉,那組織部長也會倒過去,因為他們兩個是親家,是共同進退的,因為韓正山手中的權力比較大,他的親家自然也是以他的意見為重,而組織部長的下麵同樣還有一批人,所以,對於這件事,李一山絕對不能不重視。


    聽了謝強的話,李一山沉默不語,他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一旦韓正山被韓清廉那一方給請過去了,那自己這次在常委會上必敗無疑,到時候他一把手的顏麵就會掃地,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可是,如果真的把蕭萬濤推出去,李一山又很不情願,畢竟那是他一手帶大的幹部,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勞動成果一樣,在心裏李一山就拿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的,作為一個父親,能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嗎?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現在等於是李一山的地盤,一旦把蕭萬濤給拿下馬,那就意味著失守,單憑李冰藍這個副處級幹部在那裏又能掀起什麽風浪?這是李一山不想動蕭萬濤的最主要原因。隻是,李一山怎麽也不會想到,事情,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這麽簡單,浮於表麵的東西,有時候是不可信的。


    謝強剛想要說什麽,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自己留在的心腹,知道事情緊迫,當下衝李一山說道“李書記,我接個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邊的人急切的說道“謝書記,有重大發現。”


    “出什麽事了?”謝強的心裏一緊,他害怕會再次掀起大風浪,畢竟,己方現在已經是處於下風了,如果此時再出點什麽事,一敗塗地是在所難免了,甚至,謝強已經看到了韓清廉那得意的奸笑,一旦權力的天平徹底的傾斜向韓清廉一方,那己方下一步的處境……


    謝強不敢想象。


    “謝書記,我們發現……”電話那邊的人把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謝強說了一遍。


    “有這事?”饒是謝強再沉穩,聽了這樣的話語之後也吃驚不小。


    “千真萬確”對方的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們也是無意之間才發現的,或許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我們會動真格的,所以才會這麽掉以輕心,也可能是對方有恃無恐。”


    “現在他們有察覺嗎?”到底還是紀委書記,謝強的心思很慎密,想的也很多。


    “所有的人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中。”電話那邊的人沉穩的說到,他是謝強的嫡係人員,對謝強自然揣摩的很透。


    “那就好,記住,要把證據保存好。”謝強努力壓製著心中的興奮“如果需要加派人手的話及時匯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謝強之所以能拿捏住省紀委的這幫子人,一方麵是因為謝強是土生土長的幹部,是一步步走上來的,有著很深的根基,另一方麵就是謝強對下屬的好,於公於私,謝強對下麵的人都十分關照,這也是下麵的人能夠死心塌地追隨他的主要原因。


    “這個謝書記放心,蕭市長給我們安排了專門的人手。”對方的心裏一熱,領導的這句話或許很隨意,但是聽在下屬的心裏麵卻很感動,而謝強之所以每一次都把關心放在嘴邊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源於他自身的一件事。


    那還是他當初剛剛步入官場的時候,雖然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卻影響了他的一生。


    那還是他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年輕人嘛,有活力,單位上的啥活都得爭著搶著幹,記得又一次單位上需要修點東西,謝強作為年輕的小夥自然是一馬當先,扛著梯子上樓,上樓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單位上的一把手。


    見謝強扛著梯子上樓,一把手發話了“上樓的時候慢點。”


    謝強一聽心裏麵很高興,領導這不是關心咱嗎?隻是,一把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心灰意冷,讓他的心一下子跌落到冰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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