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奇獸攻入人群,許多淬不及防之人慘遭殺戮,就算有所防範,沒有絕對強悍的戰鬥力依舊免不了身死。


    “滾。”一名恐鯊族的胎元境四重天修士瞬間狂化,依仗狂化後的力量妄圖將攻擊化解,他的身軀瞬間增大了十幾倍,跟攻擊他的奇獸看起來倒是不相上下。


    然而元力攻擊瞬間被瓦解,驚得他隻能揮拳相迎,在他看來,狂化後的力量絕對能夠抵禦對方的攻擊。


    “轟。”巨拳轟在了奇獸身上,奇獸沒有做任何防禦的動作,隻是單純地依靠身體來衝擊,與此同時巨尾還順便帶走了一個胎元境一重天的強者。


    這邊的情況很多人都看在眼裏,他們也都在想,到底那奇獸能不能攻破恐鯊族狂化後的防禦。


    若這樣都能攻破,到底什麽力量才能與之抗衡?


    隨著一聲巨響,令人震驚的情況出現了,那狂化後的恐鯊族人還沒來得及撤離,轟出去的拳頭便一下子血管爆裂了。


    鮮血如同被神秘的力量牽引,順著奇獸的身軀流下,緩緩地浸入腳下的大地,而那狂化後的恐鯊族人,就這樣緩緩變成了一具幹屍。


    “強大,無可抵禦。”這樣的想法誕生在很多人的心裏,連胎元境四重天強者狂化後都不堪一擊,難道這裏隻有胎元境巔峰強者才能踏足不成?


    這種想法不光是出現在普通胎元境強者心裏,連各位天驕強者也是如此認為,他們眉頭一皺,表情很不好看,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帶來的這些人都失去了作用。


    這樣的情況在鯊神看來反而是利大於弊,因為恐鯊族的劣勢就在於人數方麵,若是普通強者進不來,那麽恐鯊族在胎元境巔峰強者的數量上倒是不算太弱了。


    甚至綜合戰鬥力來說,甚至比一些種族還強。


    騰蛇族的天驕騰蝰回頭看了看顏沉瑜的方向,見百汐族依舊沒打算上前,依舊在等著嚴琦的示意,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於是退出戰圈,對著顏沉瑜高聲喊道:“沉瑜,這墓葬之地危機重重,連守靈的奇獸都如此恐怖,除了胎元境巔峰修為,恐怕是無法進入其中了。”


    說到這裏似乎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嚴琦一眼,才繼續道:“不過沉瑜你放心,我擁有這個實力,等下我就會殺出一條血路讓你通行。我可不是一個膽小如鼠之輩,隻會在一邊坐收漁翁之利。”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想要在顏沉瑜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跟嚴琦這個“膽小如鼠”的人形成對比。


    說完也不等顏沉瑜回應,便朝那些奇獸衝了過去,他的修為本就恐怖,再加上族中地位之高,修習之法也高深莫測,霎時間牽製住一尊奇獸。


    其他天驕也不甘示弱,紛紛帶領著族中的胎元境巔峰強者出戰,而一些胎元境高階的強者,雖然沒達到巔峰修為,但也不甘心就這樣離去,膽量大的,也加入了戰圈。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這些奇獸的能力,哪怕是各位天驕,也隻能勉強將奇獸牽製,做不到將其斬殺。


    至於其他的強者,哪怕是普通的胎元境巔峰強者,也都是岌岌可危,仿佛隨時要麵臨生死危機。


    留在嚴琦身邊的大日宗主有些焦急,他不理解嚴琦的行為,更不理解為何騰蝰都對他發出挑釁了,還能保持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


    這種淡然的心性雖然可貴,但是在自己的女人麵前,難道不需要表現得強勢一些嗎?


    然而嚴琦始終沒有動作,依舊平靜地看看戰圈,再看看石碑,最終視線停留在石碑下的兩尊雕像上,心裏終於明白了一些什麽。


    識海中,洪布川正在跟嚴琦交流。


    “你看出些什麽了?”洪布川問。


    嚴琦回道:“石碑之中有洪荒之氣,但是不知為何,已經不純粹了,其中的駁雜程度很恐怖,我不知道都是什麽。”


    洪布川似乎很欣慰:“你能看出這些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連我都感受了很久才感受出其中緣由,看來外界的傳言是真的,這蠻帝蚩尤當年應該的確是很不錯的小輩了。可惜得罪了仙族,注定無法榮登仙界,反遭劫罰,含恨而終。”


    嚴琦有些無語,反正所有人在洪布川眼裏都是小輩,隻是可惜,這個“老東西”有些年輕人的心性和行事風格,唯獨年齡比較大罷了。


    通過洪布川的分析,結合嚴琦的一些猜測,兩人總結出了一個原因,那就是蠻帝蚩尤當年怨念太重,導致心性大變,最終洪荒之力產生了變異,結合了怨念、仇恨等等負麵情緒,甚至是:詛咒之力。


    洪布川的意思是,蠻帝蚩尤當年雖然無法榮登仙界,但其修為放眼仙族應該也是不弱了,想將其殺死,並不容易。哪怕被雷劫斬首,甚至哪怕是肉身全滅,都未必能徹底殺得死他。


    而仙族強者畢竟無法持久踏足小千世界,也就是嚴琦這裏的世界,否則世界法則會排斥,世界會崩塌。


    所以仙界強者能徹底斬殺蠻帝蚩尤的可能性很低,這個世界是蚩尤的世界,隻要他不踏入仙界,完全能夠尋求自保。


    但是最終蠻帝蚩尤還是身死道消了,並且修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蠻帝蚩尤墓,這讓洪布川猜測,可能是仙界動用一定手段施加了詛咒之力。


    在遠古洪荒時代,詛咒之力的傳承還沒有斷絕,蠻帝蚩尤被仙界詛咒,自知一生再也無法大展宏圖,便選擇了死亡。


    因為對於世人眼中的戰神來說,這樣的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所以帶著各種負麵情緒,他體內的洪荒之力發生質變,類似如今的冥魔氣,但是其中沒有魔性,卻比魔性更詭異。


    而且洪布川認為,就是蠻帝蚩尤自己修建了自己的墓葬,最終死在墓葬之中。


    嚴琦經曆了始秦大帝的變故之後,對這些遠古強者已經有些忌憚了,想了想,還是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沒死?”


    洪布川很果斷地否定了這個猜測:“何為戰神?就是一生隻為戰鬥而活,始秦大帝向往長生,所以他寧可寂寞千萬載也要保留重生的機會。但是對於戰神蚩尤來說,哪怕是寂寞一百年都不願意。”


    話雖如此,但是嚴琦心裏還是有些謹慎,畢竟心性大變之後的蠻帝蚩尤還能不能保留戰神之心,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洪布川道:“剛才你讓我用神魂探測,我發現了一些端倪,但是不太確定,僅供參考。”


    “好。你說。”嚴琦也知道洪布川被困在山海社稷圖中太久了,很多事情也未必能百分百看透。


    洪布川道:“這蠻帝蚩尤墓的修建似乎參照了洪荒時期的邪皇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外麵這些奇獸根本就無法殺死,準確來說,是不可能被你們這些小家夥殺死。”


    “這也是為何此地禁止神元境以上修為踏入了,因為神元境修為就可以斬殺這些奇獸了,那樣會破壞墓葬的規則,令傳承無法繼續。”


    嚴琦俯覽全局,早就發現了一些端倪,便問道:“這麽說,這些奇獸在規則之中是不會死的?那他們的出現,就是為了那些血氣麽?”


    由於下方強者都將注意力放在奇獸的戰鬥力上,並沒有關心那些死亡之後沉入下方深海的屍體到底如何了。


    唯有嚴琦發現,那些屍體全都化作幹屍,體內血氣被吸收得一幹二淨。


    洪布川沒有否定嚴琦的話,但也沒有全部認同:“事實上不光是血氣,死者的精氣神血各個方麵都被吸收了,死後剩下的已經不單是一副皮囊,而是皮囊中被抽空一切的無用之物。”


    原來洪荒時期的邪皇墓就是跟這裏很像的地方,但是比這裏更加凶險,墓葬乃是被邪皇自建的空間,時不時地重現世間,每一次重現的地方都不一樣。


    而墓葬的最外麵,就是一個祭壇,其中各種傀儡層出不窮,但凡是踏入邪皇墓的,首先就會被當做獻祭品被吸收得灰都不剩。


    所以後來人們都說那是邪皇報複世人的方式,用墓葬古跡的幌子來吸引世人前去送死。


    不過最終還是被人攻破,才明白邪皇墓內是真正有傳承的,隻不過邪皇注重一個邪字,不經過重重篩選怎麽會隨意確定傳人?


    如今這蠻帝蚩尤墓跟邪皇墓的修建方式有些類似,但顯然沒有達到邪皇墓的那種殘酷程度,洪布川分析,這些奇獸隻是祭壇的執行者而已,他們隻複雜殺戮祭祀品,以此喚醒古墓傳承。


    畢竟,傳承越是古遠,需要維係傳承的能量就越是恐怖,而想讓傳承不受時間的限製而中斷,唯有經過獻祭才能做到。


    嚴琦終於茅塞頓開,抬頭看向石碑高空那蠻帝蚩尤墓五個大字,發現五個大字已經有四個變得鮮活起來,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但仔細一看,仿佛這四個字有著靈性一般。


    “難道這五個字全部激活的時候,奇獸就會退去麽?”心中這般想著,嚴琦低頭再次看向了石碑下方的戰圈。


    死亡依舊在持續,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便又死了兩人,這兩人都是胎元境高階強者,放在嚴琦所在的玄東域,絕對是頂級的強者了,然而在這裏,竟然成了墊底一般。


    這讓嚴琦看了都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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