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嚴琦的神色,如同是吃定了大日宗一般,這讓大日宗宗主麵色徹底陰寒起來,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嚴琦很隨意地朝四周看了看,邁開腳步如同逛花園一般走了起來:“這裏不是大日宗麽?你們告訴我的啊。”


    由於眾人對他略有些忌憚,所以嚴琦走到哪邊,哪邊的人就情不自禁地朝後退一段距離,這一幕讓下方那些實力卑微的弟子看得很不解,仿佛自己宗門的強者都被嚇到了。


    要知道,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善茬,哪一個不是殺人無數的強盜?如今卻因為一個青年而連連退後,讓他們感覺很是不解。


    大日宗宗主又是一聲冷哼:“既然知道是我大日宗,就該擺出一點姿態來,你這樣跟我說話,可是很容易夭折的。”


    嚴琦很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沒事,我不怕。”


    一句話讓大日宗宗主無話可說了,他想到了很多種回答,每一種回答他都能曉之以理,或者威脅恐嚇,唯獨這一句,讓他接不出話了。


    你不怕?怎麽接怎麽接?頓了半天後居然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不怕,就離開吧。”


    說實話,他怕了。嚴琦越是淡定,說明越有恃無恐,而大日宗搶不到元石沒關係,為了這個青年折損幾位強者可就大大不值了。


    誰料嚴琦轉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是啊,我是想離開啊,可是你們還沒有給我元石,我怎麽走?就這麽離開了,鯊神能放過我?”


    一句話險些將大日宗諸位氣死,你這是賴上我們大日宗了?你特麽跑這裏碰瓷來了?我們是打劫的,你特麽跑到我們這裏打劫我們來了不成?


    大日宗宗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他名為宗主,但其實對他們這些惡人來說,哪裏有什麽真正的宗主,隻因為他實力略強罷了。


    如果真的被嚴琦搶走一百萬元石,他的威信將蕩然無存,大日宗要麽換宗主,要麽就將要徹底解散了。


    於是咬牙切齒地道:“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讓我來試試你到底有沒有那個資格吧,敢在我大日宗打劫,有史以來你還是第一個。”


    說完對周圍眾人一揮手:“給我廢了他。”


    “呼。”頃刻間,六位胎元境強者齊齊聯手,他們的修為雖高,但很少是出自宗門,散修而已,功法自然略差。


    而嚴琦如今的修為連太清宮都能覆滅,更別說這幾個散修了,隻聽砰砰幾聲,還不等他們凝聚技能,便憑借肉身將一人轟了個半死。


    “轟。”強橫的身軀砸在地上,濺起了滿地碎石,眾人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個小島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看著砸進地麵的那個強者,所有人第一感覺都是:“那要多疼啊?”


    霎時間,周圍剩餘的五人不敢輕舉妄動了,連大日宗宗主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家夥還是人麽?他真的隻有融元境修為?這哪裏是他媽的融元境修為能做到的啊?”


    然而嚴琦知道現在的威懾力還不足以讓他們心服口服,於是身形一閃,腳步再次邁開,這次的目標很明顯,直取大日宗宗主。


    大日宗宗主見狀猛然一聲咆哮,身體周圍元力彌漫,瞬間形成一道屏障,竟然是金屬性元力,化作了一邊厚達十丈的金牆。


    此刻的嚴琦還是毒尊形態,體內洪荒之力凝聚,轟然一拳砸在了金牆之上,牆後的大日宗宗主身體一僵,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內傷。


    這一刻,他才真正認識到嚴琦的力量有多恐怖,而且他發現,嚴琦自始至終都沒有使用真元,不敢想象,一個人的肉身力量怎麽可能這麽恐怖。


    一邊震驚地想著,一邊咆哮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麽打有損身份,不如咱們來賭一局怎麽樣?如果你三招之內能將我的防禦突破,我大日宗就算送你百萬元石那又如何?可是如果你三招內不能突破我的防禦,就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嚴琦嘴角微微勾起,看來此人對他的防禦很有信心啊,不過也難怪他這麽自信,嚴琦剛才的一拳雖然不是巔峰一擊,但也用了很大的力氣,反觀這金牆防禦,卻完好無損,連個裂縫都沒有。


    大日宗諸人顯然是了解他們宗主的實力,聞言紛紛吆喝起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聽得嚴琦一臉黑線,沒文化真可怕,這群人給宗主助威倒是沒錯,可是吆喝的口號怎麽聽起來怪怪的?這裏又沒有人求婚,答應個毛啊?


    不過看著大日宗宗主那麽自信,嚴琦倒是很瀟灑地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想要麵子,我就給你個麵子,不過三招不必了,我們一招定輸贏,輸了的話,大日宗從今以後,聽我號令。”


    嚴琦做事已經不像多年以前了,現在的他需要考慮很多事情,比如這大日宗,雖然沒有好人,但能夠在人人喊打的處境中存活下來,並且來到連胎元境強者都無法生存的銘空海域,自立宗門,這說明他們還是有一定手段的。


    至少,讓上清宮的尚久峰等人做到這一點,恐怕很難,因為他們放不開強者的架子,許多事情根本就做不來。


    所以,嚴琦願意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如果他們願意跟隨,銘空海域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發展之地。


    聽了嚴琦的話,大日宗那些人一個個如釋重負,心裏不由地激動起來:“這小子好自大,竟然敢發起一招之約。”


    “哈哈,沒錯,他不了解我們宗主的實力,咱們宗主修煉的可是玄武盾殘篇,而且修煉到第二重了,記得多年前三位胎元境強者聯手圍攻宗主,都被他逃了出來,就憑那小子,怎麽可能一招讓宗主認輸?”


    “三位胎元境強者算什麽,你忘記當年鯊神跟宗主合作之前的那一戰了嗎?那一戰可是大戰三天三夜,宗主躲在玄武盾化成的繭中,無論鯊神怎麽攻擊都沒有攻破宗主的防禦,最終正是看中了宗主的毅力,這才答應了宗主的合作請求。”


    諸如此類的聲音數不勝數,全都被意念強大的嚴琦聽在耳中,不過他倒是沒有任何擔心,他早就看出了大日宗宗主的防禦很強,但同樣的,他也看到了大日宗宗主的弱點。


    他不是衝動之人,沒有把握又怎麽會說出一招之約呢?


    大日宗宗主哈哈大笑:“好,如果你一招能夠攻破我的防禦,從此之後你為大日宗宗主,但如果一招之後我依然是我,你不但要滾出我大日宗,更要留下五十萬上品元石,你可敢答應?”


    此話一出,下方眾人不由地對他膜拜起來,不愧是宗主啊,連比鬥都不忘記給我們爭奪財富,還以為賺不到這小子的元石了,沒想到最終不但看一場好戲,連元石都能一分不少地撈回來。


    嚴琦點點頭:“好說,馬上開始了,你接招吧。”


    大日宗宗主也不傻,一聲咆哮,將體內元力全部都凝聚而出,金牆的厚度從十丈化作了二十丈,隨後繼續凝聚,最終足足三十丈有餘。


    其實若是真正的戰鬥,他會把金牆的厚度變成麵積,甚至將自己的四麵八方全部包裹,但是如今隻是一招定勝負,他不需要那麽麻煩,隻增加厚度就足夠了。


    他想著,嚴琦定然還有留手,底牌一出,攻擊力會比之前更加恐怖,但再怎麽恐怖,也不可能一招將他打死。


    他已經暗暗決定了,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讓金牆徹底消失,堅持到最後,他就贏了。


    “反正一招而已,很快的。”


    嚴琦可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緩緩地走到金牆前麵,竟然收回了毒尊元魂,露出了他原本的樣子。


    還是那英俊不凡但略顯單薄的青年,還是那看起來並不是如何魁梧的身軀,金身隻是提高了他的體質、改變了他的膚色,略微強壯一些,卻並不是如何誇張。


    所以眾人突然不理解了,剛才毒尊的樣子雖然猙獰,但不管怎麽說,也是能提升攻擊力的手段啊?這小子怎麽把元魂給收回去了?


    更讓他們不理解的是,嚴琦居然輕飄飄地抬起手,輕輕地按在了金牆上,連醞釀氣勢都沒有,連真元都沒有釋放,就那麽輕輕地朝金牆上一推,如同蜉蝣撼樹似的。


    有“聰明人”突然覺悟了:“啊,我知道了,這小子肯定是被我們嚇到了,知道今天必須要破財免災,所以找了個台階下,故意輸給宗主,交出元石。”


    雖然這個想法不切實際,但是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理由更有說服力了,所以他們隻能相信,嚴琦這是故意想輸給他們的。


    “哈哈哈。”大日宗宗主的視線雖然被金牆擋著,但對於嚴琦的舉動還是知道的,於是當嚴琦的手掌接觸到金牆時,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你輸了,交出元石趕快滾吧。”


    嚴琦的手依舊停留在金牆上,代表著這一擊並沒有結束。


    他嘴角的笑容未變,卻突然很隨意地問了句:“你們在這裏生活,元石對你們來說應該沒太多作用吧?是不是,因為破解遠古寶藏需要元石啊?”


    這是嚴琦的猜測,也是嚴琦想要讓大日宗聽令與他的最關鍵原因,都說銘空海域危機重重,但正因如此,一旦找出古跡,那便是絕對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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