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冷哼一聲:“你不用挑撥離間,我給魏家的好處已經不少了,你這個外人根本不會知情。”


    嚴琦搖搖頭,歎道:“這就是你對感情的看法麽?魏洪岩心中有魏家,他對魏家族人的感情是親情。而你卻將親情用物質來衡量,以為給點好處就可以抹殺多年的關愛。這就是你,最原始的毒聖之心。”


    聖使憤怒地吼道:“住口,毒聖兩個字豈是你有資格談論的?”


    嚴琦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而是笑道:“沒錯,我不夠資格,所以我不談毒聖,談談你這個毒屎好了。雖然惡心,但是畢竟我對獨孤家族有愧,總要提醒在座諸位一番,至於你們聽不聽得進去,我不幹涉。”


    嚴琦緩緩地駐足,看著獨孤家族一個個黑袍遮麵的強者,歎息道:“多年前,你們不敢出現在世人麵前,如今實力強大了,出現在世人麵前了,但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你們可以說你們是獨孤家族的人,但我也可以說我是獨孤家族的人。甚至每一個擅長用毒的,無論是好是壞,無論是君子還是小人,都可以說是獨孤家族的人。因為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你們。”


    “你們的實力強大了,心性卻依舊弱小。你們不敢讓世人看到你們的樣子,你們沒有自信,你們缺乏膽量。”


    “難怪當年毒聖會被人聯手誅殺,或許他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更大的一種可能是,他什麽都沒做,隻是所有人都可以冒充獨孤家族的人,無論做了什麽惡毒的事,都可以推給獨孤家族。所以天下都以為毒聖是惡魔,天下名門正派都會聯手而殺之。”


    “但是真相是什麽,這已經不重要了,世界就是這麽冷漠,真相是留給成功的人來探究的,死了,就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沒有人願意知道你為何而死。”


    整個空間裏鴉雀無聲,所有獨孤家族的人都靜靜地聆聽著嚴琦的話,他們想知道嚴琦最終表達的到底是什麽。


    嚴琦的表情也有些冷峻,緩緩道:“所以,當你們的實力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還是會被覆滅。而且這一次,再也沒有毒聖的強大手段讓血脈延續下去了,你們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正在戰場廝殺的那些,甚至我不知道還有哪裏分布的族人,全都會死。”


    “大膽。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你這是找死。”許多人呢紛紛咆哮起來,他們不願意相信嚴琦所說,雖然嚴琦之前的話讓他們信服,但最後的這句總結讓他們徹底惱怒了。


    嚴琦平靜地看著他們,最後說了一句:“你們可以不信,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你們如果繼續躲在黑袍之下,就算是死,都沒有任何人記得。”


    說完轉頭看向聖使,不屑地道:“真不敢想象,這就是你帶給獨孤家族的未來,一個永無天日的未來,居然讓他們期待了這麽久。你,真的問心無愧麽?”


    這一番話字字珠璣,聽得聖使青筋暴露,周身毒霧已經升騰到遮天蔽日的地步了,整個空間裏竟然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而嚴琦置身在毒霧中,卻是絲毫沒有影響,一邊朝下一層的入口走去,一邊仿佛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身後眾人說了句:“對了,當年我帶獨孤上忍離開後,並沒有強行提升他的修為,但是現在的他應該也接近胎元境修為了吧。”


    “還有,現在的他已經是無常殿的殿主,不用黑袍遮麵,享受萬人敬仰,或許多年之後,整個玄東域的人都會記得,有一個叫做獨孤上忍的白麵無常,曾經是那麽的輝煌。”


    “告訴你們這些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讓你們放心而已,就算是沒有所謂的毒聖使者,他活得依舊精彩。”


    說完,嚴琦嘴角微微一揚,走進了下一層空間。


    獨孤家族這邊,已經炸開了鍋,這裏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多人都明白了嚴琦說的道理。


    所以已經開始有人詢問聖使,他們什麽時候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聖使麵無表情地回答道:“這個世界強者為尊,隻要我們的實力可以不懼任何人,到那時就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長相了。”


    很顯然,這個回答並沒有深入人心,許多人都流露出質疑的神色。不懼任何人,這五個字說起來多麽簡單,可是實際上做起來卻太過離譜。


    麵對眾人的質疑,聖使咬著牙沉聲道:“你們不用懷疑,隻要你們全力輔助我恢複河山鼎,並且將其徹底煉化據為己用,到時候我有十成把握突破到神元境。到那時,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普天之下,誰敢忤逆我獨孤家族?”


    又是同樣的話,聽了本該讓人熱血沸騰,然而經過嚴琦的攪局之後,大部分人聽起來卻反而更加擔憂。


    唯我獨尊?當年的毒聖實力強大無匹,那時候不就是唯我獨尊麽?可是最終呢?還不是落得個險些滅族的下場?


    而且嚴琦說得很對,當年的毒聖有手段留下後人血脈,可是如今的聖使卻沒有那般本領。


    羅尊吸了口氣,緩緩道:“聖使大人,我獨孤家族本不該與世隔絕。剛才那位小友說得沒錯,我們欠缺了很多勇氣。我們實力可能強大了,但是我們的內心卻還是弱小的。我們自己都把自己當成異類,怎麽能怪別人不把我們當人呢?或許,我們不應該造就太多殺孽,我們應該……”


    不等羅尊把話說完,聖使便不耐煩地將其打斷:“哼,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人。看來這一點他沒有說錯,你們的心性的確弱小。才這麽一個離間計,就讓你們分不清誰才是自己人了。”


    聖使憤怒地站起身來,知道如今的情況這些人無法全力幫助他恢複河山鼎了,冷哼一聲看著眾人,沉聲道:“既然你們對那個冒牌貨還抱有一些期待,我這就去徹底斷了你們的念想。你們不是懷疑家族的未來到底應該托付給誰嗎?我這就讓你們知道,跟著他,不可能有未來。”


    說罷轉身朝下一層空間而去,一邊走一邊道:“因為,他自己都沒有未來了。”


    羅尊和魏洪岩等人連忙出聲阻止:“聖使,萬萬不能夠與之為敵啊,否則會給我獨孤家族帶來不可想象的災難。”


    然而聖使哪裏會理睬他們,徑自走進了下一層空間,空中八尊大鼎已經被他收了起來,殺氣騰騰地朝嚴琦追了過去。


    二十五層,嚴琦正緩慢地走著,在這裏他終於感受到了一些壓力,不過也隻是感受到了而已,對他的實力並沒有太多限製。


    所以他一邊走,一邊嚐試著收取陳列在兩邊的寶物,可惜讓他鬱悶的是,大多數寶物外麵都有結界禁製,以他目前的修為竟然轟擊不開。


    “寶寶,再去幫我偷一個出來唄。”嚴琦討好似的對仙丹寶寶說了句。


    仙丹寶寶在儲物戒裏拚命地搖著身子,代表著搖頭否決,隨後嚷嚷著:“首先,這裏真的沒什麽好東西,反正本寶寶是看不上眼。另外,剛剛那些人太恐怖了,看到他們寶寶就渾丹發冷,不去不去,堅決不去。除非你把他們殺了。”


    對此嚴琦也很是無語,正想軟磨硬泡讓仙丹寶寶心軟呢,突然感覺入口處一陣波動,他知道是聖使跟上來了。


    這裏的壓迫對其他人來說太強了,獨孤家族的那些強者是肯定上不來的,所以能追來的肯定是聖使一個人,這讓嚴琦有些奸詐地笑了。


    “哈哈,好好好,真擔心你不來呢。二十七層就是下一個屏障了,那裏的威壓對你應該也有很大影響吧?敢跟過來的話,你的河山鼎我就要定了。”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縱身朝二十六層的入口遁去,他要直接前往二十七層,那裏對聖使的實力壓製越大,對嚴琦來說就越是有利。


    “想跑?我看你往哪裏跑?”聖使憤怒地一聲吼,滔天毒霧化作鎖鏈朝嚴琦激射過來,雖然先天之毒對嚴琦來說毫無威脅,但這種力度還是有殺傷力的。


    更何況聖使不是為了擊傷嚴琦,而是要限製嚴琦的速度,從而將嚴琦五花大綁,帶到族人麵前親手斬殺。


    這就是他對族人說的話的意思,他要讓族人明白,誰才有本事帶給家族真正的未來。


    麵對一道道毒霧鎖鏈,嚴琦微微一笑,轉過身來,一邊倒退著朝入口閃掠,一邊揮動雙手,甩出了一道道雷霆鎖鏈。


    “滋滋滋,砰砰砰。”不計其數的鎖鏈碰撞之中粉碎,嚴琦哈哈一笑,在聖使憤怒的咆哮中鑽進了二十六層。


    聖使的眼神十分陰沉,雖然驚訝於為什麽嚴琦能夠在這裏行動自如,比獨孤家族那些強者走得還遠,但此刻卻沒有時間思考太多,陰森森地道:“跑吧,看你還能跑多久?我就不信,你能比我還要好受。”


    說完也來到了下一層的入口處,身形一閃,便鑽了進去。


    帝王塔內到處都是空間法則,每一層之間的連接入口並不是簡單的通道那麽簡單,從入口處看去,絲毫看不到下一層會有什麽,連意念感知也感知不到。


    所以聖使根本想象不到,就在二十六層入口的不遠處,嚴琦正手握雷神之矛等待著他。


    而且右手緊握雷神之矛,左手已經在醞釀著超強攻勢,翻雲覆雨手在半空中凝聚出來,周圍若隱若現地遊走著一陣陣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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