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琦一愣,心想自己身後哪有什麽勢力?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原來這應縹緲見自己身邊帶著兩位胎元境強者,還以為自己是某個超級世家的公子。


    於是有些張揚地笑了,得意道:“放心,我身後的勢力大力支持,實不相瞞,我連人都帶來了,就在城中待命,隨時準備出手。”


    吹牛的同時,嚴琦也是有些心虛地自我安慰道:“這不是欺騙,我是真的帶人來了,沒錯,真的帶了很多人。”


    如果應縹緲知道嚴琦說的是帶了九十幾個融元境修士,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了,可惜他不知道,見嚴琦不像說假話,一咬牙便答應下來。


    “好,既然這樣,我影殺宗絕對會配合你們救出靈珊。”


    嚴琦想了想,補充道:“為了穩妥起見,行動的時候我們不要聲稱為了靈珊,以免斷了所有退路。”


    他對己方的實力心知肚明,可不想萬一失敗,再把薛靈珊連累了。


    應縹緲不理解地看著嚴琦:“斷了退路?難道小兄弟對咱們的實力沒有信心?”說話的時候他心裏咯噔一下,可不能沒信心啊,否則自己的影殺宗被滅門了可就慘了。


    嚴琦眼珠一轉,立馬撒了個謊道:“怎麽會沒信心呢?我隻是做事情喜歡滴水不漏,萬一斬草不除根,被呼延世家的人知道了真相,擔心會連累到你們。”


    應縹緲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可是不管我們為了什麽,斬殺了呼延世家的人都要受到牽連啊,這跟是不是為了救靈珊沒有關係吧?”


    嚴琦早就想好了說辭,立即解釋道:“怎麽會沒關係呢?行動的時候我會以我身後的勢力做引,聲稱要雷家依附我身後的勢力,同意的話就相安無事,不同意的話就兵戎相見。你說,以雷豹的脾氣,他會同意麽?”


    “不會。”應縹緲條件反射地回了句。


    嚴琦點點頭:“這就對了啊。隻要他拒絕,我們就有了合理的動機,就算以後被呼延世家知道了,也不會聯想到你們頭上,隻會把責任算到我身後的勢力。”


    應縹緲雖然知道嚴琦“身後的勢力”不怕呼延世家,但還是假裝關心地問了句:“可是這樣一來,不是把禍水都留給你們了嗎?這樣好嗎?”


    嚴琦咧嘴一笑:“放心,就憑呼延家族的本事,還無法在我身後的勢力翻出什麽浪花來。”


    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因為呼延家族真的翻不出浪花來,想在他身後的勢力翻出浪花,首先他身後得有一個勢力才行。


    可真相是:沒有。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他們按兵不動,嚴琦在影殺宗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待遇,而影殺宗則是派人暗中調查雷家目前的局勢。


    尤其是西門鶴在雷家還算有一定地位,想要獲得情報變得極為簡單。


    終於在這一天,嚴琦正跟應縹緲愉快地攀談著,突然有人匆匆稟報,稱雷家那邊發來線報,呼延世家又來人了。


    而且這一次來人不是別的,正是呼延世家跟雷家聯姻的另一主人翁:少主呼延修。


    呼延修是呼延世家數百年來天賦最傑出的天才,十六歲的時候就達到了融元境巔峰修為,如今二十一歲,已經是胎元境三重天的強者。


    而且他不但天賦了得,長相也是萬中無一,如果說薑煜琪天生有一種妖豔邪異的美感,那麽呼延修就是有著渾然天成的清新。


    這種清新的感覺不光看著賞心悅目,就算不看,單單在他身邊待著也是一種身心愉悅的享受。


    此時,雷家的眾多少女們就是有著這樣一種心情,無論是雷氏族人還是雷家的侍女,隻要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就全都圍在呼延修的身邊不遠處,仿佛隨時等著呼延修叫她們的名字。


    而呼延修也是來者不拒,對待每一個女子都是笑麵相迎,一邊看似禮貌地微笑著,一邊將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女孩們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尤其在那呼之欲出的位置,視線總會停留那麽一陣子。


    遠處,西門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呼延修對身邊一個藍色長發的老者說道:“你看看,你看看啊?成何體統?你確定讓靈珊嫁給這樣一個家夥?”


    那藍色長發的老者自然就是雷家家主雷豹,也是當今風雷王城名副其實的城主。


    他看了看呼延修,又看了看西門鶴,含笑道:“你我都是男人,難道呼延修喜歡的,你跟我就不喜歡嗎?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況且想不想看是呼延修的問題,但給不給他看卻是那些女人的問題。你不去斥責那些女人水性楊花,怎麽反倒怪起呼延修了?”


    “這……”西門鶴被雷豹的言辭說得無言以對,沒想到,雷豹竟然會有如此偏激的想法。


    可就是這樣的言論,卻又讓人無從反駁,的確,若是那些女人不這麽主動,就算呼延修再如何不堪,也不會去強人所難的。


    說白了,還是那些女人趨炎附勢,才給了呼延修這樣的機會。


    不過雖然嘴上說不過雷豹,但西門鶴可不會就這樣放任不管,憤憤道:“就算這些女人有錯,但是呼延修若是真心想要娶靈珊為妻,就不能心無旁鷺嗎?這樣毫無定力的男人,讓我怎麽放心將靈珊交給他?”


    雷豹嗬嗬一笑:“心無旁鷺?成功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妻妾成群?你竟然妄想呼延修為了靈珊放棄人生一大樂趣,哈哈,靈珊何德何能啊?”


    見西門鶴還想再說,雷豹麵色陡然一變,厲喝道:“好了,既然呼延修專程前來提親,已經足夠表明他的誠意了。若是換成其他女子,他可不會親自上門來。走吧,我們也該出去了,莫要讓人說咱們風雷王城不懂待客之道。”


    說完一縱身,便朝呼延修大步而去,隻留下西門鶴渾身顫抖的身軀,氣呼呼地留在原地。


    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日,呼延修之心,人盡皆知。


    所以為了迎接呼延修,雷豹甚至專門安排下人大肆籌備,整個風雷王城張燈結彩,生怕別人不知道呼延修前來提親。


    城主府側房之中,一身紅裙的薛靈珊楚楚動人,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出落得標致有型,舉手投足都帶著成熟女人該有的氣質。


    然而美豔動人的臉上,卻掛著兩行清淚。


    她手中握著一根金釵,似乎是剛從頭上取下來的,這是她如今能找到的唯一利器了,一狠心,直接將金釵刺向胸口。


    被囚禁在此這麽多天,如今又被告知就要定下婚事,這讓她對人生徹底絕望了,與其這樣,她寧願死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就在金釵刺痛了皮膚的一刹那,她的元魂突然閃爍起來,隨後不由自主地浮現而出,釋放著一道道墨綠色的光芒。


    她的元魂依舊是那個古怪的植物,被噬吞魔炎稱之為靈蟲仙草,可是如今跟當初有所不同,那時候無論怎麽看,這元魂都隻是一個植物而已,但此時此刻,看上去則是時而植物時而動物,竟然是元魂覺醒過了。


    正因為元魂的覺醒,薛靈珊才擁有了醫仙之稱,而元魂覺醒帶給她的另一個能力就是,自身的治愈能力恐怖得驚人,若不是超強一擊,根本無法要了她的命。


    “嗬嗬。”薛靈珊絕望地苦笑著:“原來,想死都是這麽困難。”


    她不斷用力將金釵往胸口刺去,一下又一下,越來越快,痛得她牙齒打顫渾身發抖,然而一道道墨綠色光芒閃過,她的傷口也在飛快愈合。


    破碎的速度竟然比不過愈合的速度,她果然是死不了的。


    “吱呀。”


    房門開啟,雷豹麵帶怒意地走了進來,一把奪去薛靈珊手上的金釵,冷哼道:“就算是死,你也隻能去做呼延家的死人。我雷豹安排的婚事,還沒人膽敢破壞。”


    薛靈珊眼中流露出一抹決然,猛地起身,朝雷豹飛撲而來,手中真元鼓蕩,仿佛要將雷豹斬殺一般狠辣。


    雷豹條件反射地就要反擊,然而不愧是一家之主,立即就看出了薛靈珊的企圖,身形暴退,砰砰砰將房門徹底封閉。


    “想逼我出手殺了你?沒門。等著明日吉時一到,你跟呼延修就對外宣布結為連理吧。到時候你生是呼延家的人,死是呼延家的鬼,今生今世,你都逃不掉了。”


    薛靈珊頹唐地倒在了地上,仿佛生命裏失去了什麽最寶貴的東西。


    盡管是度日如年,但一天的時間還是過去了,這一天一大早,便有下人走進來為薛靈珊梳妝打扮,本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這麽一打扮更加漂亮得驚人。


    王城最中心的巨大廣場外,此刻圍滿了各個家族的人,大多數都是風雷王城的臣民,唯有人數不多的乃是嚴琦和影殺宗眾人。


    廣場上,風度翩翩的呼延修很是愜意地感受著周遭目光,對那些女子偷來的花癡眼神很是享受,等了不久,就看到一身紅裝的薛靈珊被人攙扶著走了過來。


    這一刻,縱然是閱女無數的呼延修也是眼神筆直,直勾勾地看著薛靈珊,似乎不願意舍棄任何一秒。


    “早知道你這麽漂亮,本公子早就過來了,還會等到現在嗎?”呼延修低聲呢喃著,那表情跟廣場外那些花癡女如出一轍。


    突然,他厲吼一聲道:“本公子決定了,今日不是提親,直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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