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鶴承心裏除了後悔和自嘲之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眼見著又一次攻擊朝自己砸過來,無奈之下隻好祭出了壓箱底的靈器。


    這是一個比較奇葩的靈器,乍一看去如同是炒菜用的鏟子,不過體積可是大得很,至少也有著三丈左右的長度。


    “轟。”鏟子在莊鶴承的意念操控之下撞擊在河山鼎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若不是九毒蒼生領域將音波阻隔了大部分,恐怕光是聲浪就能震碎周邊的很多店鋪。


    “噔噔噔。”嚴琦被距離震得倒退了十幾步,訝然地看向莊鶴承麵前懸浮的鏟子,他的意念在鏟子上掃過去,隱約察覺到裏麵的一絲陣法波動。


    “奇怪,這是什麽東西?毫無鋒刃感,怎麽如此霸道?而且靈器內部刻畫了陣法?雖然不完整,但這種行徑還是比較奇怪的。”


    在嚴琦思索這些的時候,攻勢自然停頓了下來,趁著這個空當,莊鶴承連忙道:“等一下,之前可能我介紹得不夠詳細,我是太清宮核心弟子之首莊鶴伊的哥哥,我叫莊鶴承,在太清宮的核心弟子排名之中,我的實力位居前十。而且看在我妹妹的情麵上,就算是排名前五的弟子,也會給我一些情麵。”


    嚴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哦?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我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此後我交了你這個朋友,有機會去太清宮找我,什麽麻煩我都能幫你擺平。”


    這話說得太大,反而讓嚴琦不可能相信,什麽麻煩你都能擺平的話,還需要向我主動言和?


    不過他也不急著動手,好奇之下問了句:“你剛剛說你妹妹是核心弟子之首?可是據我所知,核心弟子之首不是單瑜麽?”


    聽到單瑜這個名字,莊鶴承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隨後解釋道:“那是以前了,單瑜的綜合實力的確不弱,甚至能越級挑戰,將一些融元境二重天之下的弟子戰敗,可天賦終歸是有所限製,困在靈元境巔峰多年遲遲無法進步。”


    聽到這裏嚴琦微微皺眉,當初在三宮六院的試煉之地,他明明見證了單瑜的突破,為什麽回到宗門之後單瑜的地位卻變化了呢?難道有什麽原因讓單瑜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莊鶴承哪裏知道嚴琦在想些什麽,自顧自地講著:“以前的時候單瑜在太清宮有個靠山,所以修為沒有突破卻依舊保留了第一公子的地位,不過後來一次意外,他的靠山死在了戰場上,再加上我妹妹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碾壓他,在宮主的深謀遠慮之下,自然將他的頭銜摘了下去。”


    聽完莊鶴承的講解,嚴琦對太清宮反而好奇起來,他一直知道,元辰大陸最強大的勢力便是三宮六院,可是太清宮身為三宮之一,其中的強者竟然會死在戰場上。


    究竟是什麽樣的戰場呢?三宮六院難道也存在著戰爭麽?可是根據以前單瑜的說法,三宮六院一直維持著平衡條約,誰敢違背,其他宗門聯手滅之。


    不過這些疑問嚴琦可不會直接問莊鶴承,或許他會告訴嚴琦,但這些話裏幾成是真幾成是假他卻不清楚。


    於是看了看莊鶴承,淡漠地問:“所以說到底,你跟單瑜是敵對關係吧?”是時候繼續出手了,總要給自己找個理由吧。


    莊鶴承知道嚴琦慧眼如炬,也不隱瞞,點頭道:“以前的確是這樣,不過放心,以後不會再找他麻煩了,誰叫咱倆是朋友了呢。”


    嚴琦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搖頭道:“我可從沒說過你是我朋友,你們設計陷害了單瑜,我必須要替他殺了你。”


    說完嗖地一閃,再次揮舞著河山鼎朝莊鶴承砸了過來,在這領域之內,他的速度更加迅猛,而反觀莊鶴承,則是處處都被壓製。


    莊鶴承鬱悶之極,沒想到嚴琦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朝自己打聽事情呢,怎麽一下子就變臉了呢?


    “你到底想怎麽樣?”那奇怪的鏟子再次將河山鼎撞開,莊鶴承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然而他情急之下沒有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小身板竟然無視了他儲物戒上的陣法,直接鑽了進去。


    “翻雲覆雨手。”嚴琦麵色冷峻地一聲低哼,沒有回答莊鶴承的問題,而是一掌拍了過來,疊加了足足十倍的掌力。


    “轟。”元力大手拍在鏟子上,直接將鏟子震得七葷八素,連莊鶴承的意念都受到反噬,略微有些昏沉。


    而就在這時,九毒蒼生領域裏的九大眼眸再次齊齊發光,有天地之衰的氣勢,有魅人暖心的溫情,有唯我獨尊的霸道,也有此生不悔的柔腸。


    與此同時,也有同化之光、血月之光,還有四個瞳孔冒出的滾滾毒霧……這九大眼眸,每一個都極其恐怖,所有光芒照射在莊鶴承身上,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而趁著這個機會,嚴琦又一次將河山鼎砸了下去,莊鶴承的傷勢本來就不輕,被這樣手忙腳亂的攻擊逼迫得來不及躲閃。


    於是隻能跟之前一樣,妄圖用那奇怪的鏟子來抵擋。


    可是意念剛要催動鏟子,突然感覺到儲物戒裏的東西全部亂套了,那裏麵也放了不少跟他意念有所關聯的靈器,此刻一個個都在跟他的意念觸碰,如同是被人強行抹除關聯似的。


    這種感覺是強製的,他自己沒辦法控製,隻要對方依舊在煉化他的靈器,那麽這種感覺就會一直存在,直到對方將靈器據為己有為止。


    令他惱怒的是,對方顯然是故意不結束這個過程,他一直存在這種被人強搶的感覺,可是沒有任何一件靈器被對方煉化成功。他可不信對方這麽笨,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家夥就是故意要他意念無法集中罷了。


    來不及探查儲物戒裏發生了什麽,因為嚴琦的河山鼎已經砸了下來,莊鶴承硬著頭皮操控那鏟子朝丹鼎撞過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他意念突然一痛,連儲物戒都要跟他解除關聯了。


    “可惡。”莊鶴承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意念這麽一痛,那鏟子的軌跡也是虛浮不穩,轟地一聲過後,河山鼎沒有跟以前一樣被彈開,而是一如既往地朝他砸了下來。


    “啵。”仙丹寶寶從莊鶴承的儲物戒裏探出頭來,一看河山鼎砸下來了,嗖地便鑽了回去,大叫道:“吳裏巴紮黑,嚇死寶寶啦。”


    本來莊鶴承應該竭力閃躲的,然而突然聽到仙丹寶寶的聲音,忍不住朝儲物戒上看了一眼,再抬頭時,已經來不及閃躲了。


    “轟。”如此狂暴的一擊,直接砸在了莊鶴承的頭上,雖然沒有把他砸死,但也離死差不多了。他的頭上到處都是血,昏死在一地的血泊中。


    “融元境的鮮血,不能浪費啊。”嚴琦見到地上的鮮血,有些重口味地笑了笑,隨後血眸中光芒一閃,便將那些血液全部吸收一空了。


    仙丹寶寶從莊鶴承的儲物戒裏跳了出來,身後懸浮著三件奇怪的寶物,一根看不出材質的尺子,一塊炫黑色的礦石,還有一枚看不出作用的丹藥。


    “這些都是寶寶需要的,就不給你了,反正修複了河山鼎對你也有好處,你不會介意的吧?”


    嚴琦對仙丹寶寶這種可以隨意進出別人儲物戒的能力感到羨慕,看了看那三件寶物,搖頭道:“不介意,不過你要告訴我這些都是什麽?”


    仙丹寶寶想了想,整個身子滴溜溜地旋轉著,代表著搖頭,道:“寶寶不知道這些東西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們內部蘊含寶寶需要的元素,不過這坨狗屎手裏的鏟子我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半成品的法器。”


    聽到狗屎兩個字,嚴琦苦笑了一下,原來仙丹寶寶這麽記仇,還記得莊鶴承一直叫他“小丸子”呢。


    在仙丹寶寶的解釋中,嚴琦明白了法器是什麽,原來條件足夠的修士,在踏入融元境之後都會找煉器大宗師煉製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器。


    融元境之前,修士之間的戰鬥用不用靈器都無所謂,有些人的元魂比較脆弱,用到靈器的幾率會比較大,而有些人的元魂太過強悍,本身就強過了靈器,那麽自然很少使用靈器了。


    嚴琦就是後者,他就算搶來一些天級靈器,也基本不使用了,因為他使用靈器的話,反而會讓實力無法發揮完整。


    但是融元境之後就不一樣了,步入融元境之後,元力化作實質,之後便是一個主修靈魂和意念的階段,經常使用法器有助於意念的成長,最終化作神識,以便能突破下一境界。


    而且相比較靈器而言,除了材質更為稀有之外,法器內部都會刻畫一個跟修士相輔助的陣法,這種陣法可能是加強攻擊速度的,也可能是強化攻擊力量的,但無論哪一種強化,無疑都能大大提升實力和威力。


    所以,一個沒有法器的融元境修士跟擁有法器的融元境修士,兩者的戰鬥力絕對是差別巨大,有了這個因素,就算是嚴琦也必須要弄一個法器來防身才行。


    由此可見,這莊鶴承的背景還算不錯的,才融元境一重天而已,就有了一個半成品法器了,或許晚一些時間的話,他這半成品就變成成品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嚴琦也不可能這麽輕鬆將其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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