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顧北墨緩緩鬆開手裏的皓腕。


    江向晚點點頭,攔住後麵一輛出租,等到她上了車,顧北墨才離開。


    好不容易才得到和顧北墨獨處的機會,趙可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北墨哥,能不能停一下,我有點暈車。”趙可馨雙手按著頭,臉上表情看上去挺痛苦,甚至扭曲。


    顧北墨不疑有它,緩緩停車,沉聲問道,“沒有準備暈車藥?”


    “沒有。”趙可馨搖搖頭,打開車窗,“我以前從來都不暈車的。”


    顧北墨前後看了看,突然開口,“你去前麵坐地鐵,地鐵應該不會暈。”


    趙可馨一愣,原本以為顧北墨會幫她去買暈車藥,畢竟藥店就在旁邊幾米處,她也是因為看到了藥店,才裝暈車的,可是……


    她訕訕笑了笑,把頭伸出車窗外,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怯怯的指著副駕駛座,小聲問道,“北墨哥,聽說坐在前麵會好一點,我可不可以去前麵坐?”


    顧北墨目光如炬,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久久沒有回答。


    而這一計目光,讓趙可馨心裏不踏實,好像自己的小九九被他看出來似的,她硬著頭皮,想要說聲“好多了,開車吧。”


    可是顧北墨卻突然點頭了。


    趙可馨心下一喜,急忙下車跑到前麵,坐下來。


    “北墨哥,嫂子是去接朋友了嗎?”


    “嗯。”


    “哦哦,那為什麽嫂子不讓你一起去?”趙可馨裝作特別驚訝的樣子,隨即又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哦,我明白了,嫂子應該是不想讓朋友們知道你的存在吧,畢竟現在的隱婚特別多。”


    “說到隱婚,我倒是想起我們公司的副經理,一直和我們公司經理打的火熱,我們都以為他們在熱戀中呢,沒想到後來有一次她老公帶著孩子來公司找她,我們才知道她一直在隱婚。”


    趙可馨嗬嗬一笑,又說道,“我也是搞不明白,北墨哥,你說隱婚要什麽好的?還讓人家誤以為自己是單身,真是不明白她們出於什麽目的。”


    “哎呀,北墨哥,你別誤會,我隻是說小部分人而已,嫂子這樣做肯定是她的目的,而且你們也沒結婚,算不上隱婚的。”


    從趙可馨坐到前麵,顧北墨一直感覺自己耳朵裏嗡嗡作響,耳邊好像有蒼蠅蚊子不停的騷擾,心裏十分煩躁。


    聽她處處針對晚晚,話裏話外都是挑撥離間的意味,顧北墨冷冷的目光好像冰刀似的,射向她,趙可馨突然就閉了嘴。


    “可馨,注意你的說辭,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他同樣也是因為趙叔和汪姨的緣故,對趙可馨有些縱容,認為這樣是對他們趙家的彌補。


    可是,若是趙可馨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不會繼續縱容。


    而他的底線,就是江向晚。


    無論是輿論攻擊還是其他更為露骨的攻擊,他都要杜絕,保證絕對不會發生。


    這好像是北墨哥第一次對自己那麽凶,趙可馨一愣,有些害怕。


    可是又不甘心看到顧北墨這麽袒護江向晚的模樣,於是乎,硬著頭皮說道,“北墨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什麽話不該說,可是良藥苦口利於病,我都是為了你著想,為了你和嫂子的幸福著想。”


    “哦?那謝謝你。”顧北墨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隻不過,我們已經很幸福。”


    趙可馨揉了揉鼻子,垂眸順目,低下頭,“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多事了。”


    …………


    “小晚,我在這裏!”陌果看見江向晚同樣拉著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急忙起身衝她揮手大喊。


    江向晚聽到聲音,抬目看過去,微微一笑,拉著行李箱跑過去。


    在陌果身前身後轉了兩圈,一臉懵懵的問道,“我幹兒子呢?你不會把我幹兒子一人留在意大利了吧?”


    “怎麽可能?在我爹地媽咪那裏。”陌果笑了笑,心情不錯的樣子,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垮上江向晚的胳膊,“家明正在談生意,咱們先去酒店吧,晚上再好好聚聚。”


    江向晚一愣,晚上……


    “怎麽了?”陌果轉頭狐疑的看了一眼,“走吧。”


    江向晚哎一聲,急忙跟上。


    她在思考該怎麽和果果說顧北墨的事情,自然是想得到果果的支持。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怎麽一直在走神啊。”兩人上了出租車,陌果注意到江向晚尤自發愣,用手肘碰了一下。


    江向晚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才賠著小心,向陌果坦白,“果果啊,告訴你件事兒,我和顧北墨,又在一起了。”


    陌果一怔,皺著眉頭凝視她,江向晚默默點頭。


    “好事啊!”


    “啊?”


    “啊什麽呀,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一直沒有忘記顧大叔,看樣子你們之間的誤會應該是都解除了吧,不管怎麽樣,隻要你幸福就好。”陌果真摯的說道。


    她希望她們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幸福,活成十七歲那年的夏天,夢想中的成人模樣。


    時間在走,年輪在轉,她們的友誼越發的醇香。


    雖然,三個人迥然不同,雖然,三人的經曆千差萬別,可是既然能交心坦誠成為最好的朋友,就是緣分,可這緣分恰恰又是最難懂的東西,陌果唯一明白的,就是相逢。


    “你的幸福,注定了離不開顧大叔,而一一的幸福,也是近在咫尺,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快快樂樂。”而她的幸福,也在這個城市一角,正是為此,她隻身一人漂洋過海的來了。


    “謝謝你,果果。”所有的話語剛剛好戳到了江向晚的淚點。


    她從未曾忘記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果果懷著關關在廚房裏給失落失意的她做飯,從未曾忘記過,淩晨一點下了飛機,一一裹著大衣在空蕩蕩的機場揮著手言笑晏晏。


    真是三生有幸,這輩子有這麽兩個朋友。


    “傻瓜,你哭什麽啊,弄得我都想哭。”陌果找出紙巾給江向晚擦著眼淚,擦著擦著,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覺的哭了,“看吧,都怪你。”


    酒店。


    “你別開房了,就住在我那裏吧,我今晚上要去舅舅家。”江向晚拉過要去前台開房的果果,正經八百的說道。


    陌果“嘁”了一聲,揶揄道,“你是迫不及待要和顧大叔雙宿雙飛了吧。”


    江向晚突然紅了臉,捂著陌果的嘴,小聲道,“你說什麽呢?”


    “你懂得。”陌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率先跑進電梯,江向晚尾隨而入。


    古人說是近鄉情怯,可是陌果發現近故人,情更怯。


    她騙了爹地媽咪,隻身一人來到這裏,曾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戰無不勝,勇往直前的,可是在五年前,現實已經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這一次,若不是關關的畫,和關關夢裏的呢喃,她恐怕是還沒有勇氣。


    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慢慢的收緊,開弓沒有回頭箭,可是如果她依舊得不到他的心,那麽孩子該怎麽辦?


    江向晚默不作聲的將陌果所有的動作都收入眼底,直到電梯停下,她拿出房卡打開門。


    兩人都可以說是旅途勞累,不約而同的雙雙撲在大床上。


    江向晚才有意無意的問她,“果果,你不是一向不參加公司外派的嗎?怎麽這一次心甘情願過來了?”


    陌果囁嚅半晌,垂眸盯著雪白的床單。緩緩說出來這裏的目的,“不瞞你說,小晚,我也辭職了,我來京城給關關找爹地。”


    之前,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江向晚心裏還有有些慶幸,可是眼下果果親口承認,她忽然感覺到無力,關皓軒的話甚至依舊在耳邊回放,他們若是要走到一起,她不知道果果究竟是要上刀山,下火海,還是曆經九九八十一難。


    “你這是什麽表情?”陌果捏了捏江向晚的小臉,手感和關關的差不多,“寶貝想爹地,怕我難過,從來不說。可是你知道嗎,那天我午睡醒來,發現寶貝兒正捧著手機在畫板上畫他,我當時……”


    陌果的聲音慢慢哽咽了。


    江向晚幾乎沒有見過她難過,她一直是三個人之間,家庭最圓滿,生活最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是她們兩人的開心果。


    這樣的果果,除了四年前關關剛剛被查出來先天性紫外線過敏,那次以後,再也不曾見到過。


    果然是有了孩子,做了母親,女孩就會被迫成長,故作堅強,成為孩子的超人媽媽,可是一旦提及孩子的委屈,母親便丟盔卸甲,又成了虛弱小女人的模樣。


    “我明白,明白。”江向晚輕輕拍著她的背,“我都明白。”


    “好了,我沒事了。”陌果長長的舒緩一口氣,勉強笑了笑,“你什麽時候去舅舅那邊?”


    “晚上過去就好,時間還早呢。”江向晚看了看時間,“你餓不餓?打客服叫外賣?”


    陌果點點頭,“好,你去叫吧,我和爹地媽咪匯報一下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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