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墨啊,在她早已經支離破碎的左心房,又撒上了一把鹽。


    他怎麽就狠得下心,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雙手撫摸上小腹,甚至,她都不曾發覺這個孩子的存在。


    顏一一追上江向晚的時候,一個司機正對著她破口大罵,顏一一急忙跑過去道了歉。


    扶著江向晚走到人行道,見到小姐妹的這個模樣,顏一一鼻子一酸,反而比江向晚先掉下眼淚。


    原來,愛情裏總會有傷害,原來,陷入愛情的人就丟掉了自己的盔甲,才有機會讓別人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原來啊……


    “一一。”江向晚木訥的轉身,一舉一動好像是機械人一般,身上的零件已經腐朽,美觀作用的漆料蹭蹭掉落,她骨子裏的模樣,就這樣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一一,為什麽?”她隻是嘴唇緩緩抖動,聲音也不知是從哪裏發出來的,舉著那張b超,迎著陽光,“你看啊,他分明那麽可愛,為什麽要狠心殺了他?”


    顏一一狠狠愣住,她看著江向晚眼睛中蓄滿卻久久不肯落下的淚水,抽抖著手指著那張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b超圖,小心翼翼不失驚恐問道,“小晚,這是……你……們的孩子?”


    程家明因為去停車場拿車,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兩個丫頭的身影,他一路尋來,兩次走錯路才看到路邊的兩人。


    b超圖?


    他跳下車,跑到兩人身邊,“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


    他語氣急促,帶著不為人知的怒火,眸子從未離開江向晚半分。


    顏一一無奈歎息,“顧北墨帶肖朵怡參加壽宴,肖朵怡犯病後顧北墨將她抱走,小晚拿著這張b超說他害死了她的孩子,究竟說的是誰,我也不明白。”


    混蛋!


    “我帶你去找他。”程家明握著江向晚的手腕,戾氣十足,他一定要替江向晚向顧北墨討個公道。


    他以為顧北墨是值得江向晚托付終身的人,他以為顧北墨是唯一能給江向晚幸福的人,去他媽的吧,他愛的人再也不會拱手讓人。


    誰傷了她一分一毫,他拚盡性命也要討回來。


    此時,一輛悍馬突然極速刹車,剛剛好停在三人旁邊,和程家明的布加迪一起,把三人堵在中間。


    顧北墨眉頭一凜,下車。


    “跟我回家。”不由分說的握起江向晚的另一隻手腕。


    程家明執意不鬆開,當下,三人就這樣形成拉鋸戰,誰也不肯低頭。


    “鬆開。”顧北墨低聲吼道,“她還是我老婆。”


    江向晚隻是任由兩個男人之間劍拔弩張,好像不會思考一般。


    “家明,你鬆開。”顏一一看不過去,勸說程家明,畢竟他們夫妻倆的事情遲早需要解決,“先讓他們解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程家明似乎是思考了許久,才不甘心的緩緩放開手。


    顧北墨冷哼一聲,把江向晚塞進車裏,猛踩油門,悍馬狂奔。


    到錦繡莊園,江向晚依舊是呆愣的,坐在車上安安靜靜的盯著手裏的b超圖。


    一頭長發因為在路上狂奔已經吹亂,幾縷碎發在嘴角邊,好像某些支離破碎的事情無二。


    顧北墨一路抱著她,到家後,將人放在臥室裏麵大床上,他知道江向晚受到了刺激,更知道有些事不適合現在講。


    放下她,顧北墨俯身凝著,“你先休息。”


    有些東西已經錯位了,再也恢複不了原來的模樣。


    江向晚還是閉口不言,也不理他。


    顧北墨歎息,隻好離開,卻是剛剛走到門口,後麵沙啞的聲音慢慢響起來,“你一直沒有回部隊對不對?”


    顧北墨一怔,隨即轉身,走到床邊,俯視著眼睛緊閉的她。


    江向晚沒有聽到回答,又升高音調問一遍,“你一直沒有回部隊對不對?”


    “……是。”


    “你一直在和肖朵怡在一起對不對?”


    “是。”


    “嗬嗬。”江向晚漸漸睜開眼眸,本來清澈靈動的眸子裏現如今一片灰暗,像是垂暮的老者,失去了一切希冀。


    “為什麽?”忽然,江向晚猛的坐起來,對著顧北墨大聲吼道,聲音如此嘶啞,好像喉嚨被硬生生撕開,“你為什麽還要和她在一起,為什麽?”


    終於吼出來了,也終於哭出來了,她終於開始發泄。


    “我……晚晚,對不起。”他無法解釋也無法不解釋,所有的真相呼之欲出,他卻隻能死死的壓抑在心裏。


    眼睜睜的看著她痛徹心扉,看著她萬念俱灰,看著她歇斯底裏。


    這一次,比拾年那次更甚,顧北墨隱隱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如果早些……是不是就不會……


    “對不起?對不起就能換回我孩子的命嗎?”她眼睛裏麵淚雨滂沱,心裏也是大雨滂沱,到處的泥濘和溝壑,讓她跌跌撞撞,摔的滿身狼狽。


    孩子?


    顧北墨不解,餘光掃過她一直緊緊攥在手裏的幾張紙,小心翼翼從她手中取過來,一看……


    人流知情同意書?


    自願,放棄,知情,家屬,同意,所有的詞語都變成了魔咒,在顧北墨腦海中盤旋。


    這不是他當初簽署的那一份,簽名是他的筆跡,卻不是他簽的。


    嗬,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早就設計好了的圈套,就等著有朝一日會用到。


    他又如何爭辯?況且事到如今,他也不能爭辯。


    “你說啊,你為什麽那麽狠心……”江向晚喪失了所有的氣力,她跌倒在床上,倔強的瞪著顧北墨,等著他的一個交代。


    “我……”有苦衷,三個字被他活生生的咬死在唇齒之間,“是我對不起你。”


    一句對不起,將她打入深淵,對不起啊,為了和肖朵怡在一起,不得不殺死你的孩子,對不起啊!


    她從未知道它的到來,就連它的離去,都是在冰冷的手術鉗下。


    孩子啊,你會不會恨,恨媽媽粗心大意不能好好保護你,恨他狠心讓你不曾見這個世界一眼就離開?


    孩子啊,別恨他,他不值得你去恨,你恨媽媽,盡管恨媽媽。


    媽媽沒有用,都怪媽媽!


    閉上眼睛,眼前黑暗中出現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張開胖胖的胳膊,討要懷抱。


    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們離婚吧。”她退出,她成全他們有情人,她祝福他們終成眷屬。


    “不,不,我不答應,我不離婚。”顧北墨身體微僵,脫口而出的大吼,她怎麽能和他離婚呢,不可能,她休想。


    “和肖朵怡在一起,不肯離婚?”江向晚冷冷的看著他,“顧北墨,這樣的你讓我惡心,真特麽髒。”


    惡心,髒……


    顧北墨的心,被這兩個詞狠狠的撞擊,她竟然說他髒?


    “晚晚,我……”


    “別叫我,太惡心。”


    顧北墨緩緩閉上眼睛,頹廢的後退兩步,堪堪穩住自己,“總之我是不會離婚的。”


    說完,好像逃兵一樣逃離了現場。


    …………


    等到關皓軒藥效過了,已經是傍晚。


    他戾氣十足,捏起陌果的下巴,逼得她疼醒過來。


    陌果第一次經曆人事,他又是被下了猛藥,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把她當成一個布娃娃,隻顧著發泄自己。


    他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次,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最後她已經叫不出的嘶啞聲音,就像破鑼一般的刺耳。


    陌果吃痛,緩緩睜眼,猛的就撞上關皓軒狠厲的漆黑眼眸,他俊毅麵龐陡然被冷漠所覆蓋,對了,還有不恥和厭惡。


    微微動身,全身的骨頭好像碎了一樣,到處都是無法形容的痛。


    張開的兩腿間更是痛的她恨不得被全身麻痹。


    她不曾想過關皓軒醒來後對她柔情蜜意百般疼愛,可是如今眼下的情景她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關皓軒好像一隻嗜血的狼,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殺了她。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看到剛剛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這樣對待自己,總歸是傷心的。


    “你就這麽喜歡被強?”關皓軒手下力道收緊,貼近她的麵,兩人呼吸相撞,相互纏繞,本該是旖旎的氣氛,此刻卻是漫無邊際的蠻狠和對峙。


    陌果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還裝?”關皓軒繼續俯身,唇已經碰到她的鼻尖,“你給我下藥,為的不就讓我上了你,你就這麽喜歡被強.奸的滋味?”


    “你放屁。”陌果聽到他的誣陷,本能的為自己辯解,“藥不是我下的。”


    “那怎麽會在你手裏,嗯?”


    “那是,那是我聽到程母和一個男人的對話,說要陷害一一,我才”


    “夠了!”陌果一味想要解釋清楚的事實被關皓軒一句話吼住,“陌果,我真是佩服你胡說八道的能力。”


    他還是不相信。


    陌果想哭,又想笑,心裏是形容不出的感覺。


    她終於睡到了關皓軒,可是為什麽,因為他的質疑,她忽而覺得自己變的好卑微,好卑微。


    關皓軒厭惡的收回手,一邊穿衣服,一邊侮辱她,“送上門來的滋味就是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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