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楊柳的親哥哥,某機關的廳長,因為涉嫌貪汙受賄被抓。


    楊家也算得上風光一時,當初,若不是因為楊柳哥哥的緣故,恐怕江慶衡也不會輕而易舉的被勾搭上。


    江慶衡原本想著,攀上楊家這跟高枝,自己一定能夠青雲直上,沒想到,每一次跟他那所謂的大舅哥提起這事,總會讓他以正直不阿的理由駁回去,大多數時候還會給自己上一節政治教育課。


    十幾多年以來,江慶衡甚至以為楊正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兩袖清風,也就不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自己開始另謀渠道。


    可是,這一次楊正落網,罪名確鑿,經過他辦理的不正當升職數不勝數,江慶衡這才明白,他一直被楊正忽悠了。


    狗屁大舅哥,說到底還不是隻認得錢。


    既然楊正落網了,基本上就可以說楊家完了,江慶衡幸災樂禍之餘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在家裏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老公,咱媽那個敬老院,下周要交錢了。”私下裏,楊柳是第一次這樣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對江慶衡說話,可是目前她也沒有辦法。


    大哥家所有的積蓄都被沒收,親媽住在敬老院,院那邊已經催了好幾次,楊柳現在真是焦頭爛額,可是除了江慶衡,她也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了。


    隻怪自己,當時大哥明裏暗裏給自己的錢,都買了化妝品,買了衣服,甚至還給了那個人。


    “多少錢?”江慶衡愜意的躺在沙發上,邪眼看著楊柳,一副大爺做派。


    楊柳猶豫了一會,小聲說道,“不多,不到兩萬塊錢。”


    畢竟哥哥是廳長,當初把老媽送去敬老院的時候,可是找的最好的,自然每個月的花銷也是特別高。


    江慶衡眼一瞪,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柳,把遙控器隨手一摔,“兩萬塊錢?我一個月工資才那麽幾千塊錢,你讓我一個月拿出兩萬塊錢養一個老不死的?”


    “江慶衡,你怎麽說話?”楊柳的火氣被一句老不死的激起來,就著蹲在沙發邊的姿勢,長臂一掃,茶幾上的玻璃杯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你怎麽不說說以前你從我媽那裏得了多少東西,我哥孝順我媽的錢,不都是私底下給了咱們倆,現在讓你出錢給我媽養老了,你他媽就成烏龜王八蛋了。”


    江慶衡絲毫沒有顧忌,一巴掌打過去,楊柳的頭被打的偏向一側。


    “你敢打我?”楊柳指著江慶衡,這輩子從沒有挨過打,竟然讓江慶衡這王八蛋把自己打了。


    江慶衡一屁股坐下,“打的就是你,要不是你平時買那麽多沒用的東西,把錢都敗在那上麵,現在還用愁怎麽給你媽養老嗎?”


    楊柳捂著痛的火辣辣的臉頰,聽著江慶衡耀武揚威的嗬斥和辱罵,她張嘴,卻講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的確,這都是事實啊。


    她精神錯亂的盯著江慶衡開開合合的嘴唇,什麽都聽不到,隻能看到他像一個市井婦人,嘴唇飛快的翕動,不用想,肯定是卯足了勁的叫罵。


    突然之間,她蒼老了許多,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進臥室,坐在床上,正對麵就是兩個人的結婚照,那時,他們都笑的那麽好看。


    這是不是就是報應啊,她毫無廉恥的爬上好朋友的男人的床,在好朋友生產之際,把事情抖露出去,害她情緒激動,進了手術室,就沒有出來。


    報應不爽啊,都是現世報,現世報啊。


    江慶衡一陣發泄,十分解氣,可是事後也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在臥室門口徘徊一陣,想進去道歉,又怕長了楊柳的誌氣。


    天人交戰半晌,終是從錢包裏翻出來工資卡,推門進去,交到楊柳手裏。


    楊柳沒有扔掉,也沒有抓緊,江慶衡怎麽給她的就依舊那樣鬆鬆垮垮在手心裏。


    打了巴掌給顆棗,就這樣,剛剛的事情就算了結了?


    “你也別委屈了,我情緒是激動了些,說話不中聽了點,可是你仔細想想,那一句話,我說的不對,不是實話?卡裏有三個月工資,你看看夠不夠,不夠就把給甜甜準備的嫁妝動了。”


    江慶衡見楊柳不說話,頓時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氣惱,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楊柳看著手裏的工資卡,痛哭出聲。


    ……


    顏一一最近也過的不安生。


    程母最近到公司的次數,一天比一天多,有時候一呆就是一天,在程澤楷辦公室裏對自己頤指氣使,說白了,就是各種刁難。


    “一一,程董又上去了,你注意啊。”


    電話是前台接待處一個小姐妹打來的,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她也是公司裏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和程澤楷關係的人。每次程母到了,小姐妹都會跟她通風報信。


    所謂的通風報信隻是讓顏一一有個心裏安慰罷了,跑又不能跑,萬一真的跑路了,程母更有理由讓程澤楷辭了她了,真是得不償失。


    惹又惹不起,躲也躲不起,隻能硬著頭皮,伏低做小。


    敲門聲猛的想起,顏一一苦著臉看了一眼依舊無奈至極的程澤楷,用拇指和食指抵在嘴角兩側,硬生生扯出一個笑容。


    噙著這抹來之不易的微笑,趕緊給老佛爺開了門。


    “程董您好。”對上程母的冷眼,顏一一選擇性的忽視,捏著嗓子向程母問好。


    程母絲毫不買賬,冷哼一聲,“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說完伸手把顏一一推在一邊,徑直進去。顏一一冷不防被推了個踉蹌,幸好抓住門把手才堪堪穩住。


    “我要喝咖啡。”程母直接對顏一一說道。


    “好的,程董,我這就下去給您買。”顏一一認命回答。


    第一次,程母來的時候,也說要喝咖啡,顏一一很自然的給她衝了一杯,沒想到她嚐了一口,直接把杯子摔到顏一一腳邊,滾燙的咖啡濺到顏一一光裸的小腿上,起了水泡。


    她還是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若無其事的下樓給程母去買咖啡。


    從那以後,她就記住了程母的口味,隻要樓下咖啡廳其中一家的指定口味的咖啡。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這隻不過是程母看她不順眼,來刁難她,找的借口罷了。


    聽著顏一一高跟鞋的聲音消失,程澤楷揉了揉額頭,走到程母身邊,無奈的看著母親,“媽,你總那麽刁難一一幹嘛?你看看,人家哪件事不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就省省心,好不好?”


    程澤楷清楚程母的脾氣,如果他在兩人麵前,替顏一一說話,程母隻怕更會變本加厲的折騰一一。


    偏偏母親經曆了太多的不公平,說太重的話,他又不忍心。


    隻能在私底下,好言相勸,希望程母能看到一一的好,即使不接受,也不必要折磨啊。


    “臭小子,這就心疼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看她在我麵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就想起……”


    程母猛的頓住,怎麽又想起那個賤人來了。


    程澤楷自然明白她沒有說出的話,說到底,還是那件事對母親的打擊太大了,他歎口氣,隻能坐在稍微高一點的沙發扶手上,輕輕拍著程母的肩膀,給她些安慰。


    程母緩了緩,又說道,“兒子,我可以答應你不再刻意為難她。”看著程澤楷頓時放光的眼神,又告誡,“你別高興太早,我話還沒有說完,我可以不刁難她,但是也絕對不會答應她做程家的媳婦。”


    “你可以玩玩,就當遊戲就好,媽可提醒你,不要付出真感情。”程母食指點著程澤楷的鼻尖,一字一頓的說道。


    程澤楷突然覺得十分諷刺,他的母親,一個女人,竟然說讓他玩女人,作為女人,作為母親,她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自己兒子的心理,程母自然是了如指掌,她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總之媽都是為了你好,也許你現在還沒有感覺,以後你肯定會感謝媽的。”


    “媽,如果沒什麽事,你回家吧。”


    程澤楷幹搓一把臉,說不出的失望。


    “你趕我走?”程母陡然提高聲音,看著兒子的眼神,讓程澤楷都誤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是趕你走,是請你走,你出去逛逛街,喝喝茶,怎麽著,都比無聊的坐在這裏監視我來的好吧。”


    “你以為我想?除非你把她辭退了。”程母態度強硬,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媽,不可能,我不可能因為私事,隨意辭退一個有能力又負責任的秘書。”程澤楷深深呼出一口氣,“媽,你不走是嗎,那我走。”


    “站住!”程母製止了程澤楷邁出去的腳步,恨鐵不成鋼的低吼道,“威脅我?我最後一次告訴你,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她就休想成為程家人。”


    程母氣衝衝的拎起包,走到門口,正好遇見買完咖啡上來的顏一一。


    “程董,你的咖啡。”


    程母一手拂掉,瞪了顏一一一眼,決然離去。


    “程總,這是怎麽回事?”


    程澤楷衝顏一一招手,無力至極,“一一,過來,讓我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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