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既然把話說開了,自然相處模式與往日就不可同言而語,對於江向晚來說,她要的隻是一個確切的答案,並不是他愛不愛她,而是他還愛不愛肖朵怡。


    這可能就是大多數女人的通病,沒有誰可以全身心愛一個心裏裝著別人的人,就像買衣服的時候不喜歡買被許多人試過的樣品。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前提是他們都身心幹淨,這是江向晚的底線。


    “怎麽了?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還緊張?”顧北墨餘光瞥見她緊緊絞住衣角的小手,打趣道。


    江向晚低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上次不小心偷聽到溫晴說要把她逼走的話,一想呆會見到溫晴,兩人應該都會尷尬吧。


    顧北墨睇著她,右手騰出來握住她的,“別擔心,有我在。”


    江向晚衝他開心的笑了笑,使勁的點點頭。


    顧北墨心情頗好,看著她呆呆萌萌的,戳了戳她白皙飽滿的額頭,“傻樣。”


    江向晚撇嘴,嗔了他一眼,嘴角高高的揚起,擋不住的好心情。


    “腳怎麽樣了?可以走嗎?”出門的時候是顧北墨抱她下去的,可是大院裏時不時就會碰到領導,影響有些不太好。


    江向晚活動了一下,感覺不是那麽疼了,點點頭,“差不多了。”


    兩人手牽手走進老宅,偶爾的對視是那麽的默契,歲月靜好,就這樣一路走到白首安安穩穩細水長流可好。


    “奶奶,爺爺,爸。”江向晚禮貌的一一喊過,沒有看到溫晴的身影,江向晚在心裏長舒了口氣。


    正要坐下來,卻被顧北墨大力拉著往二樓走去,江向晚抱歉的回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三人組,微微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幹嘛啊,爺爺奶奶他們都在樓下呢。”被拖到顧北墨的房間,江向晚才不滿的教育著這個不尊長輩的老男人。


    突然間,江向晚的注意力被一旁櫃子上麵擺在玻璃窗裏麵的槍支模型吸引,情不自禁的走過去,看了眼顧北墨,才好奇的拿起其中一把中等大小的在手裏把玩。


    顧北墨坐在床沿上,含笑看著她,他明天又要走了,隻是想和她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罷了。


    “過來。”顧北墨衝她招手。


    江向晚立馬像隻搖著尾巴的小狗,屁顛屁顛跑過去,顧北墨伸手把她拽下,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江向晚有些羞赧,頓時又感覺到口幹舌燥,隻好顧左右而言他,骨碌碌的大眼珠掃視一周,卻發覺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放著的木箱尤為刺眼。


    她強迫自己看向別處,可是目光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膠著在上麵了一樣,難以撼動。


    她告訴自己,那是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就不要路過,可是,心裏總是梗的慌。


    終究還是小孩心性,裝作不經意間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纖纖細手一指,“呀!那個箱子裏麵裝的什麽?還挺好看的。”


    如果細細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白皙修長的食指微微顫抖著。


    明顯的感覺到顧北墨身子微微僵硬,江向晚轉頭看著他,發現他的眸光緊緊的盯住箱子,眼睛裏麵是無法言說的複雜。


    那裏麵是他的青春年少,他的熱血輕狂,是他的懵懂初戀,他的悉數過往,原以為……


    盯著箱子,思緒漸漸遠去,一時間想到了太多,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發現小丫頭眼睛裏麵的好奇已經隱去,大大的眼睛裏微微有些糾結。


    “那什麽,我有點渴了,下去喝杯水。”江向晚訕訕然,從他的大腿上跳下來,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顧北墨長腿一跨,一步便趕上她兩三步,轉過她的身子,認真的說道,“你答應我,知道了不許生氣。”


    然後在江向晚的注視下,拿起江向晚剛剛把玩的那把手槍模型,槍托處被他大力打開,朝手心裏一磕,竟然出來一把銅製鑰匙。


    “過來。”顧北墨拉起她的手,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溫柔開口,“打開它。”


    江向晚一怔,不甚明白的問了一遍,“讓我打開?”


    顧北墨點頭,神情有些嚴肅,“你把它打開,了解我的過去,清空箱子。”


    說不開心絕對是假的,江向晚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皺了皺鼻尖,蹲下身,把那枚小小的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別,箱子便開了。


    興許是被人遺忘的太久了,撲鼻而來的是濃濃的檀香味,江向晚不自主的扇了扇,讓這股過去的味道慢慢淡了一些。


    這才著手整理著裏麵的東西,幾遝厚厚的信封占了箱子的大半個地方,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手工製品,可能八九年前比較流行吧。


    有什麽手套,圍巾,襪子,帽子,領帶,肯定都是肖朵怡送的吧。


    江向晚心裏有點冒酸水,可是更多的卻是自卑,肖朵怡心思細膩,心靈手巧,溫婉大方,恐怕真的是她一輩子都比不上的。


    顧北墨見她望著那些東西愣神,急忙解釋說,“你別在意,本該都扔掉的,我不是平常不怎麽在老宅住嘛,就隨便撂在這裏了。”


    說罷,顧北墨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個大大的黑色一次性塑料袋,蹲到江向晚旁邊,動作粗魯堅決的把裏麵所有的東西一股腦裝進去。


    看著那些泛黃的信封,蒙上灰塵的針織品,那時候當做寶貝的東西,顧北墨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波瀾,它們早就應該被丟掉。


    放不下過去,又怎麽能夠騰出手來擁抱現在。


    現在?想到這裏,顧北墨偏過頭去,看了江向晚一眼。


    誰知江向晚完全會錯了意,小手抓住他依舊動作著的大掌,在顧北墨不解的注視下,小聲說道,“你要是不舍得,那就放在這裏吧,誰還沒有個過去,全部丟掉也太殘忍了。”


    顧北墨沒有理她,有些粗魯的甩開她的手,直到把所有的東西全部裝進塑料袋,才拉著她一同起身。


    他睇著她,沉聲開口,“我已經說過,你還是不相信我?”他明確的告訴她,那些東西早就該被丟掉了,她怎麽還懷疑他,不相信他。


    “我沒有。”江向晚沒有底氣的小聲爭辯。


    顧北墨沉默一會,拽著她的手,兩人一同下樓,在老太太驚訝的目光中徑直出門,朝軍區大院角落的垃圾箱走去。


    顧北墨沒有絲毫眷戀的把塑料袋扔進去,不再回頭,拉著江向晚朝老宅的方向走去。


    被顧北墨漆黑的眼眸裏掩飾不住的決然所感染,握住他大掌的小手緊了緊,又緊了緊,顧北墨微微低首,看了看她,笑了笑。


    “小嫂子。”


    聲音好像有些熟悉,江向晚下意識回頭探尋來源,就看到老遠處簡依寧朝他們走過來。


    “依寧,你怎麽在這?”江向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軍區大院,又不是人民廣場,憨憨一笑,看著簡依寧來到麵前。


    “嘖嘖。”簡依寧近前就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調侃道,“老顧,小嫂子,你們感情可真好。”


    “最近怎麽樣?事務所忙嗎?”顧北墨很顯然對簡依寧剛剛那句話很受用,便主動問起簡依寧最近的情況來。


    簡依寧手下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平日也是挺忙。


    “哪有心情管事務所啊,最近一直陪著我嫂子呢。”說到唐糖,簡依寧漂亮的小臉上染上一層愁容。


    江向晚想起那晚被簡淩風拋棄的唐糖,還有那一首愛我好不好,心裏一悶,“嫂子怎麽了?”


    “去我家坐坐吧。”簡依寧垮上江向晚的胳膊,就拖著她改了方向,顧北墨隻好在後麵默默跟上。


    “我嫂子要和我哥離婚。”簡依寧歎了一口氣,“要我說早就該離了。”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話雖如此,可是簡淩風和唐糖的婚姻,對兩人來說,都是枷鎖,是束縛,是折磨,是地獄。


    非要端起一杯滾燙的水,結果隻能是,手指會起泡,杯子會掉落地上,破碎。


    顧北墨眉頭微微一皺,打斷了簡依寧的滔滔不絕,“你哥同意了?”


    說到這裏,簡依寧氣就不打一處來,忿忿道,“丫的簡淩風就是一人渣,他在外麵都開始金屋藏嬌了,還不同意離婚,說是就算要離,也得是他提出來。”


    簡依寧越說越氣,好像簡淩風不是她親哥一樣,“既然都想離婚,那麽就幹幹脆脆,一拍兩散,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來,多好。”


    “還管什麽虛頭巴腦,管什麽麵子,老顧,你知道嗎,我真特看不起我哥。”


    簡淩風不同意離婚?為什麽?江向晚轉頭無聲詢問一臉深沉的顧北墨,誰知顧北墨隻是對她神秘的一笑。


    “我爸媽不在家,那倆冤家都在呢。”簡依寧打開門,撇撇嘴說道。


    簡淩風在沙發上躺著,聽到聲響,微微睜開眼,看清楚來人後,又悠閑的閉上,“老顧,你來了,坐。”


    簡依寧瞅了他一眼,“小嫂子,咱們上樓。”不由分說,拉著江向晚朝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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