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們都不要說那些客套話了,先吃飯再說,不能讓貝貝餓著了。”季老夫人一聽趙西貝餓了,趕緊說道。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了午飯,張巧玲的房間暫時安排在主宅的一樓,一來她剛出院,上樓也不方便,二來,能就近跟季老夫人說說話。


    季南廝體貼的先上樓去處理公事了,趙西貝在張巧玲的房裏陪她說話。


    “媽,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他?”


    等到幫張巧玲把東西都歸置好了後,趙西貝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裏的話。


    她早就懷疑張巧玲沒有真正的放下趙明德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可是現在張巧玲生病出院了,作為女兒,她覺得有必要知道母親心裏的真實想法。


    張巧玲一愣,沒想到趙西貝會這麽問,可看著她明了的眼神,反駁的話又吞了下去。


    沉默了一陣後,張巧玲歎口氣,終於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其實也不是放不下他,隻是畢竟跟他少年夫妻,以前也有過很多美好的時光,他本來是一個驕傲的人,可是現在卻破產,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看到報紙的時候,心裏也難過了幾天。


    我想可能是趙氏的根基是當年我和你爸爸打下來的,可現在卻就這樣沒了,心裏多少也會有些難受。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我也已經想通了。”


    趙西貝輕歎,她就知道,她媽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重情專情的人,這麽多年來,不是沒有別的合適的男人追求過她,可她全都拒絕了。以前趙西貝還以為是因為她的緣故,可現在想想,跟趙明德應該也有很大的關係。


    “媽,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他去法國了。”沉默過後,趙西貝還是說出了趙明德的去處。


    張巧玲渾身一僵,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是我太傻了,明明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可還是沒辦法完全放下他。”但是,在這一刻,在聽到趙西貝說他破產之後去了法國,她心裏的那一絲絲牽掛就徹底的斷了。


    法國啊,嗬嗬,那裏可是他和林雅茹相識相戀的地方。


    趙西貝默默的抱著張巧玲,這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等到張巧玲的情緒徹底平靜下來,趙西貝才跟她商量她在季家要住哪裏的問題。


    “我和阿廝的意思是你住在這裏最好,但是如果你覺得跟我們這一大家人住在一起不方便的話,也可以去住客院,那邊是單獨的院子。”


    張巧玲想了想,對趙西貝道:“就住這裏吧,搬來搬去的也不方便,而且我看嬰兒房好像就在我的隔壁,住這裏最方便。”


    想到季家居然這麽早就準備好了嬰兒房,張巧玲就覺得季家對趙西貝是真的很重視。對季南廝這個女婿也是真的滿意,能為丈母娘考慮到這個份上,真是不容易。怪不得人家說女婿那就是半個兒子,她家貝貝給她找的這半個兒子還真是沒有找錯。


    “那好,我等一下跟阿廝說一下,就不用讓管家去收拾客院了。”趙西貝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


    母女倆又說了點私房話,趙西貝這才從張巧玲的房間出來,上樓午休去了。


    因為張巧玲生病住院,趙西貝這幾天都在醫院照顧她,史密斯訪友回來後就沒有再給她上過課。所以張巧玲出院當天下午,趙西貝就開始上課了。


    “……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練習,爭取在明年的肖邦鋼琴作品大賽上拿到獎項。”史密斯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天,最後補了這麽一句。


    趙西貝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腦筋還有點轉不過來,很懷疑史密斯是不是說錯了,她隻是一個才剛剛開始學習正統鋼琴的學生而已,他居然讓她去參加肖邦那樣的國際水準的鋼琴大賽,還說要爭取拿獎,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就她這樣的新手,能入圍就不錯了好嗎?


    “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史密斯的學生難道還拿不到一個肖邦獎?”史密斯見趙西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臉色馬上就板了起來。他看好的天才學生,怎麽可能做不到?


    趙西貝被他的臉色驚到,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史密斯這種表情呢!小心翼翼的解釋道:“老師,雖然我也很想拿到獎項,可是……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從國內的獎項開始。”


    史密斯皺眉瞪了趙西貝一眼,這才信心十足的說:“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要拿到這個獎項也沒有你想的那麽難。”


    趙西貝聽他這樣說,總感覺有什麽怪怪的,猶豫的問道:“老師,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


    史密斯臉上一僵,用手掩著嘴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說:“也沒什麽大事,隻是跟卡納爾那個老家夥打賭罷了。”


    趙西貝睜大眼,倒抽一口氣,天哪,原來傳聞居然是真的?


    說到這個,趙西貝就不得不想起大一的時候,在藝術係旁聽的時候聽到的趣聞了。


    目前世界上的鋼琴大師也就屈指可數的那麽幾個人,一般這樣的藝術大師都是心胸寬廣,願意跟人切磋討論技術問題的。可這些人裏麵,卡納爾除外。傳說他不跟任何人來往,他的演奏會還是經紀公司主動去找他的,他缺錢的時候才會答應開幾場演奏會。


    可他的鋼琴又的確有一種魔力,讓人聽得欲罷不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跟史密斯杠上了。


    具體原因是什麽,沒人知道,隻是聽說兩人約定,誰的徒弟能拿到指定的獎項,誰就贏了。


    所以剛剛聽史密斯提到卡納爾,趙西貝才會那麽驚訝,敢情他們現在打賭的是肖邦鋼琴作品大賽啊!


    “我能問一下你們這次打賭的具體內容嗎?”趙西貝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史密斯。


    史密斯有點尷尬的看她一眼,想到自己這次就收了這麽一個徒弟,遲早是要讓她知道的,於是不情不願的把事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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