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傑忠畢竟年紀大了,和閻家人坐車回去的時候,心情差不說,整個人顯得特別疲憊,他身邊坐著兒子閻世創,神色倒是平靜。


    “爸,今天隻是意外,您千萬別傷到身體。”


    “這個周建誠,說沒人就沒了,唉,真是不堪一擊。”


    閻宇飛同坐在豪車裏,聽到爺爺這麽說,就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幸好對我們閻家沒有什麽損失,請來的幾位媒體朋友我已經知會過,他們不會亂發報道。”


    “說也沒關係,我們閻家完全不知情,可以說也是受害者。”閻世創觀察父親的神色:“閻正南認祖歸宗,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你想說什麽?”閻傑忠睨兒子:“你是我兒子,他也是!不能因為一場意外就把責任歸到他的頭上。”


    “是,我明白。”


    閻宇飛就說:“爺爺,您別生氣,爸爸說的是事實。自從他出現,閻氏出問題不說,現在連訂婚儀式都泡湯了,不知道外人會怎麽看待這場聯姻。”


    “你們別忘了,周建誠就隻有一個女兒。現在他一走,這些遺產全都是周菲兒的。既然他們已經訂婚,這周氏集團自然也有正南的份。無形中,我們閻氏的版圖又可以擴大不少。”


    閻傑忠一席話,堵住了他們父子的嘴巴。


    “對了,宇劍呢?”


    “哦,他說還有事,不跟我們一道走。”閻世創回答。


    “都這麽晚了,又發生人命案,他還想去哪裏?”閻傑忠有著不滿:“麵子是自己給的,小心收不回來。”


    “不會的,爸。他就是覺得心煩,想到處走走。”


    “那就出國,剛好分公司那裏有職位空著,他過去順理成章。”


    閻世創反問:“那閻氏總部他就可以不管了?”


    “不是不管,換宇飛來管理,協助正南把公司業績做上去。還有,不能再靠著旁門左道來賺錢,我們要穩紮穩打。”閻傑忠做了安排。


    “我?!”閻宇飛聽了,嚇一跳,婉轉說:“平時都是大哥在管理公司業務,我這半路殺出來沒什麽用的,還怕搞砸呢。”


    “不會就學,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會的。”閻傑忠說道:“想我年輕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照樣白手起家。你們有這麽好的條件都不知道珍惜,都是糊塗蛋!”


    “爸,都是您的子孫,給我們留點麵子。”閻世創有著尷尬。


    “哼。一個個都不爭氣,如果你們本事大,我也不至於把正南安排到總裁的位置,他跟著周建誠幾年,那些套路早就門清,加上原有的人脈和後天努力,不知道比你們強多少。”


    “爺爺,您總是在誇他,他不就是有周建誠這個嶽父嘛,現在倒好,靠山山倒了。”閻宇飛不由嗤笑:“從總體而言,他這個人的氣場是不是有問題。”


    “宇飛,別說了,少惹你們爺爺生氣。”閻世創提醒。


    “好,我不說了。”閻宇飛拿出手機,說道:“我打電話給麗婭,就問周菲兒的情況,她一直陪著的。”


    閻傑忠沒反對,說起來周菲兒是他的兒媳,他當公公的確實需要關心關心對方。


    閻宇飛撥通了號碼:“麗婭,周菲兒情緒怎麽樣?”


    “一直在哭,眼睛都腫了,警局正打算派人送我們回去。”


    “你晚上怎麽說?”


    “我會留下來陪著她,她這樣子怪讓人不放心的。”


    “她不是有未婚夫嘛,你趕緊撤。”閻宇飛說。


    “菲兒說心情很亂,想要跟他冷戰,這會兒隻想我陪著。”


    閻宇飛說了幾句才放下手機,把情況對車裏的爺爺、父親說了,惹來更多不快。


    “周菲兒這是什麽意思?才剛訂婚就和未婚夫冷戰,嗬嗬。”


    閻傑忠聽到兒子冷笑,心裏更加不痛快:“她才剛死了父親,心情可以理解,你們幸災樂禍是做什麽?”


    閻世創無語,感覺野花就是比家花香,合著他說什麽都不對,幹脆,他什麽都不說了。


    閻宇飛感覺到車裏的氣壓非常低,也悶著不說話,心想還是大哥好,至少不用看爺爺現在的臉色。


    因為賀琉陽要配合警方處理周建誠被殺案,薇薇獨自走在酒店裏,雙手的血汙剛剛才清洗幹淨,飄散著洗手液的清香。


    “薇薇,你別走。”


    閻宇劍猛地走出來,攔住了駱薇薇的去路。


    “你怎麽還沒回去?”駱薇薇有所警覺:“剛發生人命案,我不想說話。”她往後閃避:“請你馬上離開。”


    “我是來道歉的,為之前的莽撞。”


    “你不是被打斷了肋骨嘛?”駱薇薇看著他:“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沒事啊。”她一個轉念,頓時明白過來。


    “是賀琉陽告訴你我被他打斷了肋骨?!”閻宇劍震驚:“他這是詆毀、是誹謗!”


    駱薇薇眼一挑:“你的意思,真的想被他打到肋骨骨折?”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琉陽他放屁,我不會和他一般見識。”閻宇劍注意薇薇的如墨發色:“上回是我不好,我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用,你不用負責,我也不需要你負責。”駱薇薇再次往後退:“請你讓開,不然我就喊人了!這裏是賀家產業,你討不到好處的。”


    “我想過了,根本放不開你。”閻宇劍說道:“人的感情就是這麽奇怪,就算鬧到不愉快,我還是想爭取這份感情。你可能會笑我自作多情,我也是控製不住自己。”


    “這是病,得治。”薇薇直截了當。


    閻宇劍沒生氣,對她說:“現在的我愛情事業兩失意,爺爺想要培養閻正南,我這算是被拋棄了,你不能再拋棄我,不然,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那你告訴我,你做過多少壞事?”


    閻宇劍一愣,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沒有馬上否認,說明心裏有鬼,既然做過壞事,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駱薇薇轉身就走。


    閻宇劍跟著她的腳步走。


    駱薇薇逮住一名服務員,說有客人在騷擾她。


    於是,服務員出麵進行和緩交涉,被閻宇劍一拳打倒在地,然後,圍過來更多的服務員,還有保安。


    閻宇劍不緊不慢地說:“這裏是酒店,我是客人,難道你們老板沒有教過你們待客之道?”


    “閻宇劍,你別太過分。”薇薇臉若寒霜。


    “我的要求不高,隻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可以原諒我的莽撞?”他很誠心的樣子。


    駱薇薇一時沒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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