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薇薇看到她,完全沒有令人厭惡的感覺,隻問:“你認識楊權嗎?或者我該問,孩子的父親是不是楊權?”


    “他是不是犯事了?”女人反問。


    賀琉陽和薇薇對視一眼,走到她麵前:“你知道我們找你來的目的?”見她點頭,就說:“那就好辦了,說說你們之間的關係。”


    “怎麽說呢,我們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就是男人養了情人,可我不這麽認為,他是愛我的,我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願意為他生個兒子。”


    “兒子?你就確定自己一定生兒子?”


    “因為他喜歡兒子,說她老婆生的也許不是他的種,他經常這麽猜,又不去驗dna,表麵上兩夫妻的感情還不錯,可那是為了做給別人看,我才是楊權心裏愛的女人。”


    駱薇薇將重點:“他確實犯了事,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他有野心,總說自己血液裏流淌著叛逆因子,又覺得這個國家帶給他的東西遠遠不夠,從小就在壓抑自己,他想要得到徹底釋放。”


    “這種言論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賀琉陽看著她:“難道,你都不勸他的。還是你也認同這樣的邏輯思維。”


    “隻要他對我好,我覺得說說大話沒什麽。”女人說:“男人嘛,總喜歡吹牛的,況且他給我錢花,讓我過舒心日子,我沒什麽可挑剔的,比起那些不知所謂的,他要好百倍。”


    麵對這樣的女人,薇薇開始有了同情,也有著擔憂。


    “如果我們請你配合工作,你願意嗎?”琉陽直接問她。


    “不願意。”女人搖頭,說:“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想害他。”


    賀琉陽正色說:“恰恰相反,你的配合可以救他,當然,主觀意願還是在他那邊,你隻要配合就行了。”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女人緊張地看著賀琉陽。


    “沒有。”


    女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然後才說:“讓我好好想想,可以嗎。”


    “可以,我給你一分鍾時間,願意配合還是見死不救,就看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去做。”


    入夜,警察局裏忽然闖進來幾個人,他們和警察動手,在肉搏一通之後,將關押在審訊室的楊權帶走了。


    當時,楊權身體虛弱,因為絕食,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被人帶走的時候他感覺是在做夢,但他知道自己是被人從警局救了出來,內心一陣輕鬆。


    繞了一大圈,楊權被帶進一個房間,他不知道身在何處,情人朱安慧就在這裏等他,挺著個肚子,神色淒然。


    “權哥,你沒事吧?”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楊權四下看著,除了頭頂的燈,周圍都是暗的,令人心頭沉重。


    “我是來勸你的,別再固執了,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你怎麽能這樣說話?!我對你怎麽樣你不是不知道,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楊權甩開她伸過來的手,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警察的說客。”


    “不是。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可他們已經說服了我。權哥,我不需要什麽大富大貴,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


    楊權心頭一振,是啊,自己這條命一直都在富貴險中求,到了今天,他都不後悔這麽做,隻是,未出世的孩子成了他的軟肋。


    老婆情人可以再換,孩子是自己的。


    “權哥,你好好想想。”


    “我不想輸。”


    “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贏家,從來沒輸過,就算交代事實,也是英雄所為,沒人會看不起你。將來孩子出世,也會希望自己的爸爸是個坦坦蕩蕩的人。”


    唉——楊權一聲歎息。


    朱安慧動容,說:“權哥,自從我偷摸著跟了你,我從來沒埋怨過你,知道你有老婆也不離不棄,就算見不得光,我也心甘情願,可你犯了這麽大的事,我這心裏很難受。”


    “你別說了。”


    “其實他們說得沒錯,難得做一輩子人,何必活得畏畏縮縮,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現在改過還來得及。”


    “我——”


    楊權猶豫,心裏上下翻騰不是滋味,道理誰都懂,隻是要邁出這一步,很難,這麽幾年的積累,怎麽可以說放下就放下?


    “權哥,我知道你很為難,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以前我不會說你什麽,現在為了孩子,我還是答應他們來勸你。你可以不聽,哪天死了我會給你上香,會好好養育孩子,放心,我不會另外找人的。”


    說這話的時候,朱安慧已經開始嚶嚶哭泣。她的哭聲擾亂了楊權的心扉,他變得煩躁,長籲短歎。


    賀琉陽等人一直在通過監控看裏麵的情形。


    “琉陽,你覺得楊權會招認嗎?”


    “目前還不好說,我見過心狠手辣的,連自己親兒子都不放過,隻為了自己能夠逃避罪責。”琉陽看著畫麵:“再多給他們一點時間,然後把楊權送回警局。”


    “那邊怎麽說?”薇薇關切。


    “我有特別通行證,高局長說了會全力配合,他們也希望早點把案子了解,楊權是定時炸彈,他們也不敢多耽誤。”


    “像他這樣的人,隻要定罪就可以直接送去軍事法庭。”陶立說。


    幾人的視線再次放在他們身上。


    朱安慧一直在苦口婆心,試圖用孩子的將來讓楊權軟化。


    “權哥,算我求你,真的不要一錯再錯,隻要你認罪,相信國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判決。”


    “讓我再考慮考慮。”


    “這次我去做產檢,醫生說孩子好動,將來一定是個活潑的寶寶,你也想看到他健康成長對不對?”


    楊權不說話。


    “現在,也隻有我還能關心你。前幾天我去了解了,你的位置早就有人頂替,杜威龍原本就不是什麽好鳥,現在有事就往你頭上推,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楊權不由握了握拳頭,而朱安慧淚水連連,已經不想再說話。


    然後,門開了,有人把她請了出去。


    楊權想問什麽猛地被人打暈,不省人事,醒過來之後才發現又回到了警局的審訊室,好像哪裏都沒去過。


    警員王珂凡今晚值班,見他醒過來,就說:“為了你的事,搞得警局驚天動地,好在有人主動把你送了回來,這會兒想明白了吧?”


    楊權捏捏自己的肩膀:“我要和你們局長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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