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司機一步步後退,看到他盛氣淩人的樣子,腳都軟了,嘴裏卻還在逞能:“你、你別過來,我會報警的。”他虛張聲勢。


    賀琉陽冷笑一聲,說:“好啊,報警最好了,順道查查手機的下落,坐牢估計不太可能,名聲應該會臭吧?”他看向薇薇。


    駱薇薇接腔:“那肯定的啊,這裏的工作估計保不住。再說,區區一個手機就壞了名譽,多不劃算啊。我看,隻有傻子才會那樣做呢。”


    司機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賀琉陽跟薇薇對視一眼,繼續往前走:“既然有人想不明白,那我就打到他想明白為止。我這拳頭可是很硬的哦。”他有意看著司機的反應:“喂,你要不要試試?”


    “哇,這一拳下去,估計鼻梁骨都會打折。嘖嘖!我可不想看。”


    兩人一唱一和,很有默契。


    司機一邊猶豫一邊往後退,直到站在牆根處,退無可退。


    “你還是把手機交出來吧,他真的會打人的。”薇薇煽動:“你知道嗎?今天被撞的死者也挨過打,生生被他打斷了兩根肋骨,唉,可慘了。”


    眼看賀琉陽的拳頭招呼過去,救護車司機終於熬不住了。


    “我給,我交出手機,這樣行了吧?”


    駱薇薇看了一眼琉陽,然後對司機攤手,說道:“這就對了,你早這麽做不就沒事了嘛。”


    “可這個手機我已經賣給別人了,一千塊。”


    “你!”駱薇薇真想踹他兩腳。


    賀琉陽看他不像在說謊,就問賣給了誰。


    “他叫強子,之前在外麵漂了一陣子,還被抓進去過,手頭緊就給了我一千。”司機老實說。


    賀琉陽就問他住在哪裏。


    “這個、我,好像不清楚。”司機麵露難色:“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狡兔三窟,以前喜歡賭錢,欠了錢就到處搬家。”


    “不用問了,我知道。”


    她知道?賀琉陽奇怪地看著薇薇。


    之前,駱薇薇從歐尚坤那裏得到了一個地址,忘了告訴琉陽,現在正是時候,她為此有些小得意。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怎麽不知道。”


    駱薇薇解釋了兩句,末了,又說:“某人看到蔣正斌抱著我,肺都快氣炸了,哪裏會有耐心聽我說事情呀。”


    她酸他。


    “呦,你還記仇呢?”賀琉陽湊過去,笑著示好:“行了,大不了我給你啃幾口以示不滿,怎麽樣?”其實,誰啃誰都一樣,嘿嘿。


    誰知,駱薇薇就是不上當,故意說:“做夢去吧!”


    見老婆生氣,賀琉陽也沒惱,直接和她趕過去找強子。


    強子住的地方是一棟老房子,估計因為這樣才租金便宜。


    咚咚咚,賀琉陽敲門的時候,有意把薇薇擋在身後。


    “誰啊,是快遞嗎?”強子在家,問的聲音小心翼翼。


    賀琉陽就應付:“是,我是快遞公司的。先生,你有一個包裹需要簽收。請開門,謝謝!”


    強子果然上當,不一會兒就過來開門,可從門縫裏看到不是快遞公司的人,他就急著想要關門,賀琉陽快他一步,將一個腳放在門縫中間,抵住門不讓關上。


    “你是誰?別進來,我不認識你。”強子低著頭說話。


    “可我們認識你就夠了。”


    我們?強子這才看向門外,看清楚來的是兩個人,而且,這兩人他似曾相識。


    “這麽快就不記得我們了?王二虎你總該認識吧?我們是他的鄰居。”琉陽回避了真實身份。


    經他這麽一說,強子終於記起來了。


    “你們找來這裏做什麽?我和王二虎很久沒聯係了,我也不欠他的錢,你們走吧,我要睡覺了。”


    “要我們走可以,你把手機給我。”


    強子覺得莫名其妙:“什麽手機,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認識醫院的救護車司機吧?他姓劉,說剛把一個手機賣給了你,而手機的真正主人剛剛去世,你拿著人家的遺物也不合適。”


    遺物?強子嚇一跳:“不會吧,他隻說是撿來的。”


    “撿來的不假,卻是傷者的東西,他給私吞了,這會兒傷者已經變成孤魂野鬼,小心人家來找你算賬。”


    還別說,強子真的感到了害怕,渾身哆嗦了一下,他趕緊從裏麵房間的桌子上拿了一個銀灰色手機出來。


    “就是這個,花了我一千元,可以給你,那我的錢怎麽辦?”


    賀琉陽就說:“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我們管不了。不早了,就這樣吧。”他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說:“還有一句忠告要給你:做人不能太壞,老天爺遲早會收的,今天這手機的主人就是一個例子!”


    他晃了晃手機,帶著警示意味。


    強子還在摸不清頭腦,琉陽就帶著薇薇離開這裏。


    兩人很快到了雙陽,陶立在值班,賀琉陽將手機交給他。


    “這是鄭智的手機,他已經出車禍死了,手機裏有重要通話,你負責把內容搞定。”


    陶立沒多說什麽,強行破解了原來的密碼,然後正準備想辦法破解電話內容的時候,他忽然就笑了。


    “老大,不用我費工夫,這小子自己有開錄音的。”


    於是,三人聽了鄭智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聲音。


    電話裏是個男人在和他說話,兩人為了一筆錢起了爭執,鄭智說自己現在手頭緊,討要對方原來借走的錢,對方不同意,說手頭有批貨可以抵債,鄭智不同意,說現在風聲緊,他又剛出來,不可能馬上賣錢,所以必須拿到現金,一千萬不是小數目,他拿了錢要馬上出國。


    然後,通話中斷,很顯然,這時候鄭智出了車禍。


    “老大,你說的柏年要怎麽查?是人名還是地名,或者是駱軍醫說的公司名。”陶立考慮了一下:“要不,我先查查地名?”


    “都要查,你可以安排人手做篩查,到時候我們再討論。”賀琉陽看時間:“不早了,我要回部隊。”他看著薇薇:“你是想留在這裏還是回賀家?”


    “回賀家吧,那裏人多,住得熱鬧。”薇薇說完看著陶立:“那就辛苦你了,這可能是一條線索。”


    “沒問題。”陶立說完,笑著衝駱薇薇打趣:“駱軍醫,老大部隊要訓練,你深閨寂寞的吧?哈哈哈。”


    “臭小子!”賀琉陽踢出一腳:“羨慕就趕緊找個老婆熱炕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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