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陽,你快停車,看那邊!”薇薇指著某處的一個身影:“那人不是明心嘛,她好像在跟人起爭執。”


    賀琉陽很快也發現了,停車以後和薇薇一起從車裏下來,然後穿過馬路到了對麵,對麵是一個巷子口,明心正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巷子很長,聚集了那些花枝招展、妖豔的風塵女子,是紅燈區一條街,就算見到男人和女人起爭執,她們也不會有人走過來勸說。


    如果不是駱薇薇及時過來阻止,明心早就被男人推倒在地,她見伸出援手的是熟人,賀琉陽也來了,就馬上來了精神,忘記了剛才的劣勢。


    “你們來得正好,快抓住他!他知道我一個朋友的下落。”


    男人中等身材,很瘦,見對方有人幫忙,立刻顯得膽怯,不想久留,準備悶聲不響地離開。


    賀琉陽攔住這人的去路:“哥們,借一步說話。”


    “我不認識你們,走開!”男人低頭往角落裏走:“這人我也不認識,快點帶她一起走吧。”


    明心衝過去,張開雙手:“鄭意,我真的隻是想問問曉莉的狀況,你隻要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她。我們很久沒有聯係,打她電話也不接,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就告訴我吧。”


    “我不知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是來賣的,我是來買的,大家各取所需,早就一拍兩散了。”


    “不可能!我最後一次和她通電話,她還說不想做了,想跟著你去不認識自己的地方做些小生意,你也同意的。”


    鄭意不耐煩,說:“我剛才也給你說了,我們早就結束了,別再來煩我,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必要什麽都告訴你。”


    他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賀琉陽聽得出來。


    “鄭先生,你哪兒的呀?”


    鄭意瞟了一眼賀琉陽:“不好意思,我趕時間,不想回答你們任何問題。”


    駱薇薇終於問明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大晚上的怎麽會在這裏跟人家糾纏不清,有事可以好好商量。


    明心就說自己是想打聽朋友曉莉的去向,曉莉在這裏做皮肉生意,她也是被張大江拐賣的兒童之一,明心也是這幾年才輾轉找到的她,期間接受了很多好心人的幫助,可現在曉莉失蹤,電話聯係不上。


    “隻是讓你提供一個地址,又不是要你命,何必這麽緊張。”賀琉陽打量鄭意,眼神裏有著壓迫:“難道,你已經把她給害死了?”


    鄭意一聽嚇一跳。


    “這種、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問我哪兒的,我還想問你哪兒的呢。我和曉莉的事不用你們來管。”他有著小激動。


    “嗬嗬,今天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是警察的朋友,可以說認識很多刑警、交警、法醫之類的,你說我是哪兒的?”


    琉陽渾身隱隱地散發正義之氣,多少讓鄭意心裏發怵,他推說太晚就要強行離開。


    “不行!你不可以走。”明心去拉他:“鄭意,我求求你,現在我就想見到曉莉,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出麵配合。”


    “一個出來賣的,有什麽可找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的態度很是強硬:“如果你再糾纏我,我就對你不客氣,滾蛋!”


    賀琉陽隻是伸出一隻手,就狠狠把他按在不遠處的牆壁上。


    “你這男人一點不老實,我覺得很有必要調查調查你。”賀琉陽存心嚇唬,用狠力製住他:“可能你不了解我,隻要我發狠,就能置人於死地。”他扭頭看著明心:“你告訴他。”


    “嗯,沒錯。”明心配合說:“鄭意,你可能不知道,他連鄭智都不放在眼裏,鄭智你認識的啊,酒吧老板,我的男朋友。”


    鄭意被賀琉陽狠狠按住,臉頰貼著牆壁,一動都不敢動,偏偏又聽到這樣的話,心裏發虛之下,腳就發軟了。


    “說吧,她要找的曉莉到底在哪裏?你可以不說,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的警察朋友,讓他來問你,怎麽樣?”賀琉陽說得頭頭是道。


    “不,我、這個……”鄭意猶豫起來,有點怕又不想和盤托出。


    賀琉陽單手掏手機,還自言自語:“哎呀,找哪個好呢?這大晚上的,要不直接找他們的高局長吧。”


    鄭意慌了:“別,你別打電話,讓我想想。”


    “你敷衍我是吧?”賀琉陽用手機打他的頭:“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心軟。告訴你,明心是我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如果敢騙我,小心我劈了你!”


    駱薇薇適時幫腔:“你控製著點,別像上次那樣,把人給打骨折送進醫院,回頭還要你墊付醫藥費。”


    鄭意呼吸濃重,顯然已經害怕了。


    賀琉陽放開了他,走到明心身邊:“你問吧,他應該想清楚了。”剛好他還帶了匕首,就有意無意拿在手裏玩著。


    鄭意看到他這樣,害怕的感覺更強烈,腦袋有點發蒙,不知道該怎麽說,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話。


    “別看曉莉和我關係不錯,那是看在錢的份上。之前我投資股票賺了很多,花在她這裏的錢就多,她很開心,想跟著我走,我沒同意。”


    “你是瞧不起她吧?”明心難過說:“其實,她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她說離開這裏不容易,沒有錢傍身根本不行,到哪裏都需要錢,如果不是還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無依無靠的她早就跳樓輕生了。”


    “你還擔心她?嗬嗬。”鄭意說:“前段時間,她跟著一個男人跑了,聽說這個男人有點勢力,也認識什麽大老板,曉莉就想跟著他走。我還勸過她,怕她被騙,結果我還被那男人打了一頓。”


    想到經過,鄭意不寒而栗。


    賀琉陽和薇薇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唏噓。一個人的出身無法改變,可命運卻能改變一個人。


    “那男人是誰?我隻想找到曉莉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鄭意麵對賀琉陽:“就算你打我,我的回答還是一樣,說實話,男人做到我這樣,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哪還有臉問曉莉關於這男人的故事。”


    賀琉陽讓鄭意留下了聯係方式,這才放人走。


    駱薇薇看到明心很失落的樣子,就安慰:“事在人為,你會找到曉莉的,你們的命運都是被張大江改寫,就應該讓他和他的同夥得到應有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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