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駱薇薇忽然有了信心。


    “我是你老公,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琉陽反問。


    駱薇薇忽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沒錯,爺爺!”


    “聰明!我們可以曲線救國啊。”琉陽笑著解釋:“雖然爺爺現在反對我們來往,可他想要抱曾孫的願望一直沒變。正好,那我就送他一個曾孫,等著小寶收服了爺爺,其他人都不是事兒。”


    琉陽的肯定給了薇薇莫大的勇氣跟信心,曲線救國的大計就這麽定了,然後,兩人開心地一起去部隊。


    “你知道嗎,這段時間真把我憋死了。”薇薇有感而發。


    “你以為我好過嗎?你是我老婆,以後有事千萬別瞞我。”琉陽一邊開車說:“我是男人,需要起碼的尊重。”


    薇薇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


    “不敢了,就算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


    “這還差不多。”琉陽放輕鬆:“晚上跟我回駱家吃飯,順道帶小寶回去見見爺爺。”


    薇薇考慮了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


    來到部隊,她剛下車,就被李蓉逮個正著,等著賀隊從另一側走了,她才問起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昨晚你是不是酒後露出本性了?瞧把賀隊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可真有一手哇。”李蓉不見外地說:“什麽時候也教教我,我是不恥下問的,嗬嗬。”


    薇薇笑得陽光燦爛,忽然想到什麽,就問:“李姐,老實交待,琉陽是不是你打電話通知他來的?”


    “我發誓,他不是我通知的。”李蓉對她露出曖昧的笑容:“會不會是他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你?看到你喝酒澆愁就主動現身,然後抱你回去軟玉溫香,你呢趁機餓狼撲食,結果就雨過天晴了。”


    想到琉陽沉著臉出現,又狠狠懲罰了自己,薇薇的臉色突然緋紅,甜在心頭,默默不說話。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嘖嘖,真是甜蜜啊。”李蓉剛說完,就接了一個電話,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啊!我們家孩子一直很愛衛生的。”她聽著對方的說辭,又說:“那好,我馬上過去。”


    駱薇薇就問發生了什麽事?


    “曉安在幼兒園查出患了手足口病,這個病症會在幼兒之間傳染。駱主任,我想今天請假一天。”


    “行了,我同意,你去吧。”


    李蓉形色匆匆地走了。


    上午,部隊來了很多人,因為是關於飛機失事的最後定論,禮堂內座無虛席,大家的情緒還算穩定,對逝去生命的惋惜已經到達最高點,好在沒人哭哭啼啼,還現場安靜的麵貌。


    賀琉陽是本次發布會的發言人,和上次不同,這回他是自問自答,態度謙遜又不卑不亢。


    “各位,我們今天聚在這裏,目地其實很明確,相信這段時間以來的難過、不安、忐忑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說話的時候,台下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他而去。


    薇薇也坐在那裏,聽著他的聲音,莫名覺得安定。


    “經過幾天的詳細調查取證、勘察研究,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事件是一場意外事故。駕駛員趙飛在駕駛飛機去執行任務途中,突發腸梗阻,導致飛機失去控製從而機毀人亡。”


    此時,有人開始抽泣。


    賀琉陽一直在注意底下人的反應,停了停,才說:“可能,我們中的很多人因為傷痛,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數據不會說謊,我們尊重事實,願逝者安息!”


    話音剛落,忽然有亮閃閃的東西從某個地方飛過來,直接射往賀琉陽的方向。


    是刀!


    賀琉陽及時躲閃,引來一陣驚呼!


    駱薇薇第一個站起來,目光往後瞧,就看到座位上一位頭發花白的男人在衝著琉陽虎視眈眈,他手臂纏了黑紗,神情絕望。


    “就因為這樣的結論,我的兒子就白死了。誰聽了都無法接受,你說的不會是真相,一定是有人故意行凶。”


    賀琉陽了解家屬的感受,試圖安撫他的情緒:“您的悲傷憤怒我能理解,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拿數據去調查,我願意接受大家的檢驗。”


    人群裏,大家的反應不一而足,有的興歎,有的暗自垂淚,有的表示支持,誰都沒有主動開腔。


    這個男人神情哀傷到了極點,但已經沒了眼淚,他緩緩坐下去,用手抱住了頭,說不出的難受。


    駱薇薇看到他這樣子覺得可憐,很想走過去安慰幾句,世事難料,最悲情之一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誰知,人群中忽然站起來一個女人!


    她背了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手裏舉著一個小巧的黑色遙控器,臉色漲紅 ,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絕望:“這個結果我不接受!”


    薇薇認出就是這個女人之前在發布會上攻擊過琉陽,現在,自己和她離得比較遠,沒辦法阻止她做傻事。


    與此同時,賀琉陽從台上下來,因為不清楚她背包裏到底是什麽裝備,就算是土製炸彈也有威力強弱之分,他不能用言語刺激她,免得她按下遙控器,傷亡將不可估量。


    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賀琉陽一個手勢,原本想要圍過去的士兵都停頓了腳步,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而蔣正斌和周衛理也在禮堂內,見到這樣的狀況,第一個反應就是聽從老大的命令。


    “這位阿姨,您先別激動,注意自己身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隻能往前看。”琉陽說話盡量婉轉:“您看,今天來了很多人,他們和你一樣悲傷。”


    “死的是我兒子,他不能白死,部隊是給了最好的安慰,可這有什麽用?我要我的兒子回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要。”


    “您的心情我們大家都可以理解,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不能解決問題。”琉陽邊說邊朝她靠近:“阿姨,如果不嫌棄,我們都是您的兒子,生命對誰都隻有一次,您不能讓家人更加痛心。”


    “我想死,和你們一起死。黃泉路上,有我們大家陪著他才不會感到寂寞。”


    女人流淚,手裏的遙控器在微微顫抖,隻要用力一按,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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