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陽,你別跟我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們又不是陌生人,曾經,我還是你的未婚妻呢。”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真的不需要,你去照顧別人吧。”琉陽冷淡說:“有人比我更需要你的幫助。這裏是事故現場,不是醫院。”


    寧雅安還想扯皮,手被人拉開,她一看,居然是穿了白大褂的駱薇薇,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聞了十分不舒服。


    “寧雅安,你別這麽主動好不好?也不看看場合。”


    駱薇薇說教,心裏吃味,一個薑蔓嵐還不夠,寧雅安又來湊熱鬧,這個男人的行情怎麽越來越好了?


    “我想這麽做是我的事,你沒權利管我。”寧雅安有意捂住鼻子:“你也太臭了吧,小心細菌滋生。說實話,我看到你就想吐!”


    駱薇薇沒在意她的話,而是看著琉陽。“賀隊,還有兩具屍體損毀嚴重,其中一個直接沒了頭部,你是想繼續幫我,還是願意跟她聊天?沒關係,你自願吧。”


    賀琉陽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寧雅安聽了,瞬間感覺頭皮發麻,沒了人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想想都覺得好可憐,更覺得琉陽的可貴。


    “琉陽,你一定累了,先休息了再說,別人一樣可以幫忙的,不一定要你動手。”寧雅安顯得跟他很親昵:“你隻要指揮指揮就好,沒人敢說什麽的。”


    賀琉陽沒說話。


    “你跟我走吧!”薇薇強勢。


    賀琉陽撇下寧雅安,跟著薇薇的腳步走,看得身後的寧雅安一陣眼紅,卻無計可施,原本想著可以接近琉陽,還是被駱薇薇給截胡了。


    走出沒多遠,賀琉陽終於問她:“你是不是又在吃醋?”


    “對你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薇薇不輕不重的回答。


    “那件事先擱著,回頭我們好好談談。現在,我和蔣正斌去找人頭,不能讓他身首異處。”琉陽惋惜的口吻:“都是戰友,沒犧牲在戰場卻——”


    “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琉陽和蔣正斌在搜尋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搜找,連同其他幾個人一起做最後的努力,雖說範圍不算太大,可尋找起來相當耗時耗力。


    一直搜到天黑,他們才又找到部分人體組織,至於人頭這麽重要的部位,暫時沒有發現,加上視線不佳,隻能考慮第二天再找。


    這種事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差不多能嚇破膽,可在薇薇看來,這是給死者最後的尊嚴,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同胞愛,都值得去努力,沒有找到就要繼續找,不能留下任何遺憾。


    “我沒想到你還是這種人。”薑蔓嵐總是想找機會挖苦駱薇薇:“我都打聽過了,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想到以前,你完全變了。”


    駱薇薇心知肚明,卻說:“是嗎?謝謝你的關心,有你這句話,我會繼續努力的。”她有點故意。


    薑蔓嵐定定地望著她,感覺她很陌生。


    “你看我做什麽,我臉被口罩擋著呢。”駱薇薇忽然輕喃:“奇怪,這人腸子打結了。”


    薑蔓嵐聽到她的嘀咕,好奇地湊過去。


    “有什麽發現沒有?”


    “你是法醫,應該比我更清楚。”薇薇讓開一步,有意恭維:“請吧,薑法醫。”


    於是,薑蔓嵐仔細檢查了死者的腹部。


    “從現場情況來看,這個腸子打結是新鮮的,很可能發生在事故之前,屬於突發疾病,疼痛指數十級,相當於女人生孩子。”


    駱薇薇絞盡腦汁,說:“也許我們可以推斷,他在出事之前突然發生腸梗阻,還來不及治療就發生了意外。”


    “有這個可能。”


    麵對專業問題,薑蔓嵐表現出少有的鎮定。


    駱薇薇忽然一個激靈:“如果能證實這位就是飛機駕駛員,我們就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事故,因為突發疾病讓飛機失去控製,從而墜毀。”


    “先要利用dna技術確定死者身份,再來做相應推理會比較合適,不能盲目肯定。”薑蔓嵐一個回神,睨她說:“行啊!駱薇薇。想搶我法醫的飯碗是不是?你這人太沒品了。”


    “我沒這個意思,你別小雞肚腸。”薇薇反擊。


    因為沒有更多的法醫、軍醫介入,十多具屍體的拚接工作都交給了她們兩人處理,結果忙到很晚,兩人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休息。


    身後是臨時搭建的帳篷,夠兩個人同住。


    兩個女人席地坐著,渾身都感覺軟綿綿,是累到脫力的緣故,尤其是薑蔓嵐,一個勁說自己手酸。


    “駱薇薇,如果不是這場意外事件,估計我們還不會這麽快見麵。”薑蔓嵐想起從前,抬頭說道:“你看,天上的星星好明亮,讓我想起站在學校頂樓看流星的光景,而你卻告訴我今晚沒有流星雨。”


    “你又有什麽感慨啊?”薇薇也抬頭望天:“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以後,還會有更美好的未來。”


    “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比我優秀。”


    “那還用你說。”


    “呸,瞧把你嘚瑟的。”薑蔓嵐繼續說:“當時我那個嫉妒啊,差點把自己給酸死,可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我比你優秀、比你有前途。沒有老公和孩子的束縛,比你瀟灑多了對吧?” 她的目光忽然望向某個點,重重強調:“關鍵是,剛回國就能遇到這麽帥的男人!”


    駱薇薇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得,又是賀琉陽!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這麽露骨。”


    駱薇薇很想用手擋住她的眼睛,不許她亂瞄!


    “難道你對這樣的男人不動心?”薑蔓嵐說:“我在國外待了幾年,想來想去,還是國內的男人更適合我,所以至今沒找到合適的。告訴你,國外的男人適合做,國內的男人適合看。”


    “薑蔓嵐,你真是法醫嗎?!”薇薇酸她:“簡直色女一枚。”


    “如假包換啊。不過,我自認是最有魅力的女人。盡管,我的職業讓很多人聞風喪膽,可我相信隻要是被我看中的男人,一定會對我俯首稱臣。比如眼前這位!”她的心跳突然如小鹿亂撞,嬌聲說道:“哎呀,他朝我走過來了~先說好,你不許跟我搶。”


    薇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隻是坐著沒動,她能聽到薑蔓嵐那雀躍的心聲,不過,覺得可惜就是了。


    這麽自戀的一位美女,如果得不到英俊帥哥的回應,該有多麽失望啊,最失望的是,帥哥的對象是她!


    果然,一路走來,賀琉陽的眼裏隻有駱薇薇,根本沒有搔首弄姿的美女存在。


    “駱軍醫,我還有關於搜尋的事要和你商量,你先過來一下。還有,鄒主任在等著我們。”賀琉陽說話中規中矩,沒什麽破綻。


    駱薇薇真信了他的話,起身跟他走了。


    原本,薑蔓嵐想和帥哥說話的,無奈見帥哥酷酷的姿態,又說有事要和駱薇薇商量,隻好暫時打消了念頭。


    “鄒主任還有什麽需要叮囑的?”


    賀琉陽一邊走一邊回答:“他說你渾身太有味道,除了那個男人不會有人喜歡的,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駱薇薇一下就明白過來,嬌嗔:“你這是暗渡陳倉,知道嗎?”


    賀琉陽想去摟她,又故意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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