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王二虎不笨,見他態度有些異樣,就笑著說:“你們是他的家人,應該比我清楚。我再多嘴說一句,他一個未婚男人帶女孩子回來也很正常啊。”


    “你懂什麽。”


    賀百川繼續敲門,見還是沒人門,悻悻而走。


    梁秀芝對王二虎說好話,給了他自己的手機號碼,說如果人回來就告訴她一聲,有重謝。


    王二虎答應是答應著,可不想真的出賣朋友,如果讓賀大哥知道,他這個鄰居算是做到頭了。


    在汽車裏,駱薇薇一直試圖和琉陽溝通,可見他冷漠又專心開車的樣子,幾次興起的念頭又滅了下去。


    賀琉陽戴了墨鏡,緊抿著嘴唇,臉部線條顯得冷硬而剛毅。


    他在生氣!


    兩人始終沒說話,就算到了目的地,賀琉陽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倒是周衛理最興奮,抱住了琉陽。


    “哎呦,我的老大,你可終於回來了,這幫女人我可吃不消了。”


    “給你接近女人的機會難道不好嗎?”琉陽取下墨鏡:“那下回我把機會留給蔣正斌。”


    蔣正斌昨天就回來了,聽老大這麽說,直嚷嚷不需要。


    賀琉陽開了一陣玩笑,把注意力放在女兵的訓練成績上,刻意忽略了身邊的駱薇薇。


    駱薇薇知道他心裏卡著事情,默默走回營房,半道和屠月瑩遇上。


    “薇薇姐,你回來了,那琉陽哥哥呢?”


    “他在處理正事。”薇薇回答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屠月瑩覺得她情緒低落,沒說什麽,迎著琉陽方向跑過去:“琉陽哥哥,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要訓練她們,你的事中午再說。”


    到了中午,琉陽帶著女兵去訓練遲遲不歸,餐廳裏隻有駱薇薇和屠月瑩兩個人,外加李小胖幾個。


    “駱軍醫,你和賀隊沒在這裏,氣氛都不一樣。”李小胖說。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是嗎?”


    “沒錯!”屠月瑩接腔:“我一直都覺得琉陽哥哥很帥,卻沒想過他其實很嚴厲的,是會讓她們害怕的教官。”


    “有嗎?”


    “當然有,同樣是坐下來吃飯,琉陽哥哥不在,這裏的氣氛可好了,可隻要他出現,溫度陡然下降十度。”屠月瑩說得正經:“也隻有你在的時候,他的臉上才會有笑容,這是我切身之談哦。”


    溫度陡然下降十度,薇薇已經感覺到了。


    可是,這次屠月瑩顯然是說錯了,當賀隊帶著女兵回來,臉色一直是緊繃的,見到駱軍醫也是麵無表情,好像當她不存在。


    屠月瑩想說,又怕被他說多管閑事,就忍著好奇心不問,再看駱軍醫的臉色,也是鬱鬱寡歡的樣子。


    蔣正斌和周衛理不怕老大冷臉,湊過去的時候滿臉好奇寶寶樣兒。


    “老大,這次回去是不是有什麽事發生?”蔣正斌熱情地說:“我們是兄弟,一起分享分享唄。”


    “無可奉告!”賀琉陽冷然。


    “別呀,老大。我們這是在關心你,換了別人我們才不管呢。”


    “就是!”周衛理附和。


    “有這個閑工夫就好好訓練,回頭訓練男兵你們就是榜樣,別給我掉鏈子,記住嘍。”琉陽一本正經地說:“別盡想著亂七八糟的。”


    “老大,我們在說你的私事,你跟我們扯公事,根本就不是一路嘛,你這是在逃避現實呦。”蔣正斌回嘴。


    “你們很好奇是吧?”琉陽看著他們。


    “是!”


    “沒錯。”


    賀琉陽一臉嚴肅,說道:“那就繼續好奇下去吧。”


    他是真的還在生氣,氣薇薇對他的敷衍、也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原本沒有的事都會被折騰出事情來。


    想到她曾經的男人、小寶的爹地,賀琉陽就無法淡定,這就像一道傷疤,就算你有心想要忘記,偶爾也會提醒它的存在。


    他承認有時候有些大男子主義,可忠於愛情應該沒錯吧?


    在她沒有徹底敞開心扉之前,他們之間還是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對薇薇他是深愛,才會更在乎她的事,如果那個男人不上道,那他就會替她出頭,可她不說,他很有挫敗感,身為她的男人,他未能好好保護她,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是失敗的男人。


    冷靜的主意打定,賀琉陽決定帶女兵進行在這裏的最後階段訓練,之前耽誤的幾天時間都要搶回來。


    賀教官一聲令下,女兵們個個全力以赴,生怕做得不好會被踢出去,可她們很快發現,教官比以前更嚴苛、更冷酷,那種狠勁實在少有,帶著某種執著和癲狂,就像哪裏不順心,用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說白了,就是拿她們開刀!


    一連三天高強度的訓練,不分白天黑夜,女兵們直呼吃不消,以教官這樣的訓練強度,最後剩下的估計不死也剩半條命。


    蔣正斌實在看不過去,就提醒了老大。


    “怎麽,才這麽點強度就怕苦怕累了?”琉陽目視前方:“現在,每人罰跑十公裏再說。”


    沒人敢反對。


    “還有你們,蔣正斌、周衛理,各自負責一隊女兵,用最快速度回來,一個都不許落下,我賀琉陽帶的兵就應該是最強的。”


    蔣正斌還想說話,被周衛理扯住胳膊往前一推,並小聲說:“走吧,十公裏而已,別惹老大爆脾氣了,他心情不爽,你也想不爽麽?”


    “沒錯,他一定吃錯藥了。”


    蔣正斌自我安慰,跟著周衛理一道走。


    駱薇薇這幾天也很鬱悶,想和琉陽說話都沒什麽時間,一方麵他的訓練的確很忙,一方麵他也在有意躲避。


    眼看琉陽又要走,薇薇終於忍不住疾步而去,直接擋在他麵前:


    “你要生氣到什麽時候?”


    “你還知道我在生氣?”琉陽麵對她委屈的臉,壓抑著問:“為什麽你總是不願麵對這個問題?你到底在逃避什麽?”


    駱薇薇低垂了眼簾,因為心虛作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如果換成她是琉陽,也未必能一下接受事實吧。


    她在怕,怕結果是自己不想承受的。


    賀琉陽見她沉默,心裏的悶氣依舊沒散。


    於是,他隻是平淡地對她交代:“我們會抓緊時間訓練,今晚不會回營地。”


    “好,那你們小心點。”


    “嗯。”琉陽頭也不回地走。


    駱薇薇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第一次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疏離,和愛情無關,僅僅隻是某種隔閡,撓著煩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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