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薇薇以為他生氣了,就心虛說:“當時我差一點成了法醫,但家裏極力反對就沒成,我也一直沒提,不好意思嘛。”


    “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晚。”賀琉陽看著地上的頭骨:“死者如果是部隊的人,應該會有失蹤人口登記什麽,不可能這麽草率。”


    “我想知道部隊有沒有自己的刑偵科?”薇薇思索的樣子很認真:“在自己的地盤發生這種事,怎麽都說不過去吧。”


    蔣正斌心知肚明,又不好說話,就和周衛理互看了一眼。


    賀琉陽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說具體細節,就打馬虎眼。


    “刑偵科就是保衛部門在兼任,因為不太有狀況。”他一個轉念:“行啊!連這個都被你想到了,有才!”


    “誰的生命都隻有一次,不可能重來,我尊重所有生命。”此時的駱薇薇和平時的語氣有所不同:“醫生大多麵對的是病人,還有救的可能,而法醫麵對的是屍體,要給的隻是最後的尊嚴。”


    賀琉陽定定地看著她。


    薇薇覺得不自在,對視他的眸:“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


    很少有人能理解她的大腦回路,也是父親排斥她的原因之一。


    琉陽和她麵對麵:“我說了,我要多多了解你,不光是那個的時候,還有平時的你。”他深沉一笑:“女人,你再次引起了我的興趣!”


    “嘁。”薇薇壓低聲音,說:“你就不怕閃了舌頭?”


    “老大,我沒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蔣正斌趕緊說。


    周衛理也表明立場:“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對了,要不要我們晚上在門外站崗啊?”


    “周衛理,你今天的兩萬米什麽時候開始?”


    “啊?什麽兩萬——”周衛理這才開始後悔:“老大,我是亂說的,你別當真嘛!我是來幫你的,不是來訓練體能的。”


    “不樂意可以,三萬米怎麽樣?”


    周衛理隻好認了,帶領著女兵去完成今天的訓練。


    賀琉陽讓蔣正斌負責聯係相關人員,自己則帶著薇薇她們回到營地,做一些簡單的訓練科目。


    周菲兒狀態不佳,說要回營房休息。


    賀琉陽倒是沒為難,讓她走了,再看屠月瑩,一直坐在那裏發呆,喊她才回神,臉色依舊不怎麽好。


    到了最後,隻有薇薇陪著琉陽。


    “現在這裏沒人,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薇薇主動開口。


    “告訴你什麽?”琉陽反問。


    “部隊沒有刑偵科有點說不過去,我隻是想了解內情。”


    “你就不怕知道多了會有危險?”他又問。


    “我隻知道你會保護我!”薇薇主動握住他的手:“琉陽,你一定知道對不對?告訴我嘛,我都想知道,好不好嗎?”她撒嬌。


    “嗯,我知道你的用意了。”他意有所指。


    “嘿嘿。”被看穿心事,薇薇隻是傻笑:“那就滿足我吧?”


    “用身體滿足嗎?”他玩世不恭的樣子。


    “喂,現在說的是正經事!”薇薇推他:“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去問別人。”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嘍。”


    “現在是白天,不給!”薇薇拒絕得徹底,扭頭不看他。


    “我沒說用身體啊。”賀琉陽看著她俏臉紅起來:“都在一起這麽久了,看到你臉紅,我這心裏就——”


    “賀琉陽,你到底給不給?”


    話剛說完,薇薇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明明是你到底說不說,卻變成了容易讓人誤會的字眼,天啊,來一道雷劈了她吧!


    “我什麽時候沒給過你?”琉陽笑容漸濃:“你呀,就是喜歡臉紅,這樣子怎麽做大事。”


    大事?駱薇薇回過頭看著他:“這麽說,你是同意了?”


    “嗯。不過,還是要經得起考驗。”琉陽的神色頃刻間恢複:“這樣吧,這陣子你要好好表現,才能知道更多內部的事。”


    看著他嚴肅的神情,薇薇的心情也很沉重。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琉陽正色說:“上麵居然會不知道這個情況,簡直可笑。”他的語氣帶著諷刺:“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一定不會是好事。”


    “瞞天過海的事誰都會做。”薇薇感同身受:“比如我,不說有孩子就很少有人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不同罷了。”


    下午,琉陽給了薇薇一份表格,是特意從電腦裏下載的,隻有他有這樣的權限,其實,已經是對薇薇的一種肯定。


    可是,看到個人資料一欄,她犯難了:“要如實填嗎?”


    “寫未婚吧。”賀琉陽在她麵前架著二郎腿:“不過,最終解釋權在我手裏,所以,你寫不寫都無所謂。”


    “那個人經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一筆帶過。”


    “關於這點,你可以簡單寫,但是我什麽時候想知道你就得告訴我,算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可以嗎?”他問。


    “我怎麽有種隨時會變透明的感覺?”薇薇不情願的口吻。


    “在我眼裏,你就是沒穿衣服的!”


    “嘁,不許胡說!”


    賀琉陽挑釁:“你不說可以啊,我也可以不告訴你關於刑偵科的事,我心裏的秘密多著呢,想不想知道啊?”


    其實,薇薇的本意就是想保持一點神秘感。


    “行,算你有種!”


    她認輸了,怎麽都鬥不過他的感覺。


    “我當然有種,想不想試試?”他目光灼熱:“回頭就讓你把什麽都說了,我隻要——”他故意不說下去。


    薇薇不搭理,有意晾著他,埋頭填寫資料,很認真的樣子。


    賀琉陽逮住機會,拍了一張照片。


    “你做什麽?”


    “看我老婆多上相,這認真勁兒,嘖嘖。”


    “你就貧嘴吧,真不知道你這老大是怎麽當的,滿嘴跑火車。”


    琉陽卻發出爽朗的笑聲,很喜歡這樣和她逗樂,情趣十足。


    趁著時間還早,薇薇起身要走,被琉陽攔住。


    “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周菲兒。”薇薇理所應當地說。


    琉陽皺眉,不悅道:“難道看我還不夠嗎?她有比我重要?”


    薇薇就笑:“乖,回頭再來看你!”


    琉陽挑眉,說:“我勸你還是別去的好。”


    薇薇沒忍住善意,還是去了周菲兒的營房,結果,比琉陽提醒的還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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