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個紅色的吊墜突兀的落在地上,走過去撿起吊墜還沒來得及看是什麽,一道輕婉的聲音傳至耳邊。


    芩忱拿著藥,疑惑的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秦風,忍不住喊到:“王妃。”


    手自然的放下去,長長的衣袖遮住紅色吊墜,秦風把吊墜握在手心,不著痕跡的將吊墜藏了起來。


    秦風回頭,冷冷道:“拿過來吧。”


    走進屋子,屋子裏一股藥味,藥已經在鍋裏翻滾了,走到爐子邊,鍋蓋的位置有些不對。


    心裏提高警惕,徒手去拿鍋蓋,砂鍋在爐子上已經熬了好一會兒,被燒得火紅火紅的,一股炙熱從手尖傳遍全身,本能的扔下鍋蓋,裏麵熱騰騰的白色霧水輕盈的湧上來。


    秦風將鍋蓋扔到一邊,手迅速的縮了回來。


    這邊的聲音驚動了芩忱,芩忱跑過來問:“王妃,怎麽了?”


    秦風搖了搖頭,手在湧出來的白霧裏停了一下,將被燙的手指放進嘴裏


    因為疼痛,秦風皺著眉頭,藥沒有不正常,難道自己想多了?


    搖了搖頭,見藥已經熬好了,少了一味的藥沒法添進去,吩咐了芩忱,重新熬了一碗。


    隻是這廬火格外的旺盛,藥不一會兒就好了,將藥送到麗妃麵前。


    麗妃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淒苦的看著秦風,道:“藥太苦了。”


    苦?保胎的藥不應該有苦味的呀,難道有人動手腳?不可能的,藥未經過他人的手。


    方才用銀針試過,沒有毒。


    秦風側身對身旁芩忱說:“你去查看一下藥渣有沒有異常。”


    芩忱應了一聲,下去了,秦風上前檢查藥水,輕嗅了一下,藥沒錯,那是哪兒出了問題?


    算了,等芩忱回來再說,先穩住麗妃:“算了,如果覺得苦,秦風重新配副藥就是,娘娘稍等。”


    剛出門芩忱過來匯報說,藥物有歸,熟地,生白芍,白術,槲寄生,杜仲,續斷,*麻根,黃芩,枳殼,砂仁,炙,黨參。甘草,茯苓,大棗,。


    問題沒有出在藥上,隻是保胎藥不應該苦的。


    隨即秦風重新寫了個方子,讓芩忱下去熬製,秦風回到房間,為麗妃把脈,一切正常。


    好在芩忱後來端過來的藥正常了。


    麗妃服了藥,秦風便回房間準備衣物,幾人收拾好到麗妃宮門口集合。


    一個丫鬟路過秦風身旁,塞了一張紙條給她,打開紙條上麵簡潔的寫著“小心”兩字。


    握住紙條,再抬頭的時候已沒了人影。


    小心?要自己小心誰?還是去靈光寺小心?


    想害麗妃的人不僅隻是宮裏的人,倘若出去外麵,那外麵的人魚龍混雜,到時候麗妃被害了都不明白是誰害得自己大意了,宮外反而更危險。


    拉著晴婉與芩忱兩人迅速的趕到甘露殿,此時麗妃已準備好,在馬車上等自己了。


    拉著芩忱走上馬車,秦風輕聲問:“麗妃可不能如此大張旗鼓的去。”


    麗妃茫然的看著秦風,她又要搞什麽鬼?


    接下麗妃的疑惑秦風道:“路上解釋,娘娘先聽我的。”


    秦風麵無表情,全身警惕,認真的模樣讓麗妃將信將疑的跟著秦風走。


    回到房間,芩忱迅速跟麗妃交換衣物,用了一張幾乎可以透光的膜貼在麗妃臉上,開始忙碌著裝,取下發髻,隨即又把麗妃臉上的膜貼到自己臉上。


    給自己打扮,撲粉,描眉,眼線,眼影,胭脂,水粉,口紅,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卸下麗妃的濃妝,簡單的描眉,眼線,水粉,口紅。


    一會兒功夫,芩忱變成了麗妃,麗妃變成了芩忱,麗妃驚訝的摸著自己的臉,簡直不敢相信。


    秦風靠著梳妝台冷眼看著芩忱,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芩忱打了個寒戰,最怕王妃這樣看著自己了,出聲提醒著:“女官大人,該啟程了。”


    點了點頭,秦風扶芩忱上了馬車,又把麗妃交到晴婉手裏,道:“這是麗妃,你好好保護她,別出了閃失。”


    晴婉疑惑的點著頭,仔細的看著麗妃的臉,這明明是芩忱的臉呀。


    待幾人坐好後,秦風對著外麵的車夫喊:“走了。”


    馬車搖晃的開始走了,不知為何,秦風心裏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總覺著要出事兒。


    多做些準備,秦風讓芩忱想辦法傳信給軒轅炙淩,讓他派兵暗中保護著麗妃


    不知走了多久,身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後麵的馬車停了下來,車夫也把馬車停了下來,秦風下車去查看什麽情況。


    說是’芩忱‘要解手,晴婉看了一眼秦風,跟了過去,轉身,道:“娘娘,您也下來透會兒氣吧。”


    扶著‘麗妃’下來,秦風扶著’麗妃‘往晴婉的方向走過去,‘麗妃’掏出紙筆,飛快的寫著,秦風在一邊放風,看著別讓人發現了,以免打草驚蛇。


    一聲口哨響起,林中撲撻撲撻飛來一隻白鴿,’麗妃‘迅速的把信綁到白鴿腿上,放飛了白鴿,走過來。


    這裏是一片樹林,被秋風吹落了樹葉的樹,露出光禿禿的枝條,偶爾的幾片落葉蕭瑟的掛在樹枝上一晃一晃的。


    林中沒怎麽聽到蟲鳴聲,倒是有些許鳥兒在枝頭上嬉鬧。


    這些書筆直分支少,一顆一顆的都長得很高。


    微風吹來陣陣涼意,由於是陰天,光禿禿的樹枝顯得幾分詭異。


    心裏不好的感覺愈來愈強烈,拉著’麗妃‘快步走到車夫這裏。


    此時晴婉已經回來了,’芩忱‘麵色紅潤,看上去很正常。


    秦風扶著’麗妃‘上了後麵的這個馬車,見晴婉久久沒好,吩咐讓馬車先走,錯過了馬車,聽著馬車噠噠的聲音,秦風回頭看,後麵馬車跟了上來。


    一種緊迫感逼過來,叫停了馬車,秦風與晴婉換了個馬車,探出頭吩咐道:“車夫,快些,爭取天黑能到靈光寺。”


    隨著車夫的吆喝,馬跑得飛快,秦風警惕的看著’芩忱‘問:“能忍住麽?”


    點了點頭,秦風給‘芩忱’把了把脈,一切正常,開口問:“您怎麽想起去靈光寺了?”


    ‘芩忱’看了秦風一眼,低著頭道:“付清聽說靈光寺求子甚是靈驗,這次我必須生皇子,所以去拜。”


    秦風心裏翻著白眼,繼續問:“付清從哪裏得知的?”


    ’芩忱‘扯著腦袋想了會兒道:“說太子府的丫鬟被皇後調來宮裏,付清路過時聽到的。”


    想了想隨即補充道:“當年皇後也曾去拜過的。”


    原來如此,這麗妃太果斷了,沒走準備就出了門。


    不對,太子府的人怎會被調到宮裏去?難道是太子搞的鬼?不可能,太子明日即可複位,不可能做此事來自毀前程的。


    聽說的!!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壓下來,心裏暗叫不好。


    太子被廢,太子府的人是不可能被調到宮裏的,這樣說隻是為了掩飾身份,有幸自己多了個心眼準備了一下。


    心裏漸漸為晴婉兩人擔憂起來,是自己大意了,這一路定是凶險萬分。


    也不知道軒轅炙淩有沒有消息,秦風在心裏幹著急。


    喝了酒,由軒轅羽風將喝得爛醉的柳臣相送回府中。


    轉過身,一隻白鴿在門口‘咕咕’的叫著,捉著鴿子,取下信伐,上麵寫著:“從皇宮去靈光寺的路上,王妃可能有危險,暗中保護。”


    軒轅炙淩撕了信封,走到劍殤麵前,讓劍殤準備,劍殤立刻通知其他暗衛


    不一會兒,十幾位身著灰色長袍的男子牽著馬在後門等著軒轅炙淩,軒轅炙淩一身灰色長袍迅速的趕過來。


    看了眾人一眼,軒轅炙淩翻身上馬:“駕。”


    呼嗬一聲,如脫弦的箭飛快的跑了去,所過之處灰塵飛揚,身後十幾道快馬跟過去。


    天已經灰蒙蒙的了,秦風與晴婉換了位置,晴婉是巫女自能好好保護麗妃


    掀開車簾,秦風問:“還有多久能到?”


    車夫往後看了一眼,道:“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放下簾子,秦風問’麗妃‘:“皇宮到靈光寺有多遠?”


    ‘麗妃’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掀開窗外的簾子,灰色的景物飛快的往後退,模糊的影子看不出是何物,樹的枝幹已變成了黑色。


    幾聲烏鴉叫聲讓氣氛顯得格外詭異,烏鴉本是不吉祥之物,此刻秦風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心裏的急躁讓她快坐不住。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一聲淒慘的叫喊,按住’麗妃‘,秦風探出頭查看。


    外麵一群蒙麵的黑子人與侍衛已經打成一片。


    兵器的撞擊聲,讓晴婉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芩忱’更是不知所措。


    秦風趁亂跑到晴婉這邊,喊著:“快下來。”


    周圍的丫鬟就像螞蟻似的,蒙麵的黑衣人一刀一條命。


    眼看著黑衣人衝過來了,秦風拉著‘麗妃’提高聲音,大聲喊著:“娘娘,快走。”


    看了一眼馬車裏的晴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麗妃‘拉著秦風飛快的鑽進樹林。


    見‘麗妃’跑了,黑衣人大喊:“追,別讓麗妃跑了。”


    趁著黑衣人被引走了,晴婉背著包袱,扶著’芩忱‘迅速的跳下馬車,不料被後麵的黑衣人發現了。


    扶著‘芩忱’晴婉快步跑進樹林。


    秦風拔下頭上的發簪,隔幾顆樹便順手在樹上劃一條口子,留下記號


    黑衣人在身後追得緊,天此刻已經完全黑了,沒有光亮,看不清腳下的路,隻能看到模糊得樹影,後麵黑衣人也追得緊,聲音在後麵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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