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問,她不說,兩人同看向遙遠的黑夜,眼中一片暗淡。


    不知等了多久,裏麵依舊無動靜,等不及,幾人破門而入,卻發覺屋子裏隻有芩忱一人,越阾君早已不見了身影。


    秦風欲上前打探,卻被晴婉攔了下來,猛然想起,自己不能碰芩忱的,秦風連退了幾步


    晴婉小心的上前摸了摸脈相,平穩了,體溫也正常了:“沒事了。”


    聽聞沒事,慕容峰詭異的衝到芩忱身邊查看她的病情,不知為何看著她秀氣的臉龐心竟一陣陣顫動。


    晴婉退至一邊,手裏緊緊的握著越阾君留下的紙條,上麵清楚的寫著:“兩年”二字。


    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可以在外麵逍遙兩年了,兩年以後另作打算。


    回到房中,秦風還未開口問,芩忱開口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再次,芩忱守在秦風身邊過了一夜。


    天剛露出魚肚白,秦風便醒了,今日是使臣最後一貼藥,按理來說昨日大臣應該是醒了,今日這副藥後,淩風國與自己再無任何幹係。


    看著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的芩忱,歎了口氣,這丫頭也算個實心眼,也懂事,今日過後便要了她到自己身邊做事,自己身邊總得有個能貼心的人不是?


    轉身,拿過一床毯子蓋在芩忱的身上,輕手輕腳在房間裏梳妝打扮。


    門外幾聲敲門的聲音響起時,秦風已經梳洗好,打開房門,秦武的模樣顯現在眼前。


    見開門的不是丫鬟,秦武驚訝的問道:“秦風?你今日怎麽起的這麽早?”


    白了秦武一眼:“平日我很懶?”


    咳,輕咳了一聲,秦武退了一步道:“秦風,徐公公讓你入宮。”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芩忱,輕聲道:“昨日那丫頭睡得挺晚的,別吵她。”


    木訥的點了點頭,秦武滿臉疑惑,秦風為何對一個丫鬟如此關懷?


    跟著徐公公,秦風再次來到廂房,此時軒轅炙淩與軒轅墨成已經在等候,皇帝則慵懶的坐在一旁,與淩風國使臣談論國事,慕容峰一如既往的當著旁觀者。


    進了房間秦風曲身行禮:“參見皇上,王爺吉祥,二皇子吉祥。”


    起身又走到淩風國使臣麵前行禮:“秦風見過淩風國使臣,淩風國二皇子。”


    不待使臣說話,軒轅晟暮吩咐秦風先看病。


    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大臣,呼吸平穩,麵色也正常了許多,手搭到脈搏上,脈相也正常了,氣血也無礙,隻是人怎麽還未醒過來?轉身問使臣:“大臣昨日可有舒醒過?”


    淩風國使臣回答:“有醒過幾次。”


    不應該是藥的問題的,繼續追問道:“今日可服過藥?”


    淩風國使臣搖了搖頭,正待他開口時,一個丫鬟將藥送了過來。


    經過測驗後,淩風國使臣小心翼翼的給大臣喂藥,藥剛喝一半,大臣便醒了過來。


    秦風上前確定了無礙後,二皇子欺身過來祝賀,聲聲稱讚秦風的醫術高明


    使臣簡單的答謝了秦風後,便回頭與軒轅墨成套近乎,好似治病救人的是軒轅墨成一樣。


    無奈退回到軒轅炙淩身邊,等待軒轅晟暮的吩咐。


    使臣記仇著上次秦風的傲慢,不懷好意的走到秦風身邊大喊:“多謝王妃,我國定給您相應的賞賜,還請您將藥方交於我們。”


    恨了一眼使臣,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這使臣還不是一般般的小氣,笑了一聲道:“您問負責煎藥的丫鬟,秦風記性不怎麽好,也記不清了。”


    見兩人煙火味正濃,軒轅晟暮倒是心裏不舒服了,來我國不說,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為難自己國的人,置他這位皇帝的顏麵與何地?


    軒轅晟暮突然出聲吩咐徐公公道:“徐公公,藥方有交於你,你將藥方給予淩風國使臣。”


    皇帝突然的話解了秦風的圍,軒轅墨成見此上前充當和事老:“王妃醫術高明,乃我磷火國大福。”


    轉過身,扔給軒轅墨成一個“多管閑事”的眼神,轉身報告皇帝:“瘟疫已除,秦風就此告退了。”


    眼前的女子,冷漠睿智愈發的讓軒轅墨成感興趣,趁著機會,軒轅墨成趕緊上前稟報:“皇上,四王妃醫術高明,落落大方,可否賜封與太醫院女官於四王妃?”


    正想著要怎樣賜封於秦風的軒轅晟暮經軒轅墨成提醒,一口答應了下來:“準了。”


    秦風一臉吃驚,久久未反應過來,女官?有這樣獎賞人的麽?連自己的意都沒問,就用了這次來之不易的獎賞。


    憤怒在心裏敲打著鼓,無奈的靠著軒轅炙淩,哎,此時他也沒辦法。


    “即日起,四王妃乃宮中女官,可隨意進出宮,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上好錦綢百匹,流光翡翠一對”皇帝渾厚的聲音在殿中回蕩。


    站立起來,臉上無驚無喜看不出情緒,笑著上前謝恩:“謝皇上恩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即別有深意的看著二皇子,秦風悄悄退至軒轅炙淩身邊,世人皆眼瞎她也沒辦法。


    軒轅墨成一臉笑意,仿佛她已是他的囊中物。


    “什麽?”麗妃勃然大怒,如此的大費周折就是為了救秦舞,沒想到那賤人根本沒提救人之事。


    立即寫下書信道:“將之傳送於秦府,一定要親自交於夫人手裏。”


    丫鬟應了一聲,接過信封退了下去。


    收拾好東西,晴婉一打開門便對上一臉沉重的亞婆婆。


    晴婉驚呼了一聲了連退了幾步,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亞婆婆的氣息,最近自己太大意,定了定心神道:“族長許了我兩年時間,亞婆婆無須再緊逼我回坷媨族了。”


    說罷,將昨日族長留下的紙符扔到亞婆婆麵前,亞婆婆久久不說話,沉默了一陣道:“老身告辭了。”


    還未來得及問亞婆婆為何對那女子施巫術,一陣風撫過,再不見了亞婆婆的身影。


    見亞婆婆並未受威脅,難道是秦府受恩過亞婆婆?搖了搖頭,想不通。


    一個高大的背影擋住了自己的路,慕容峰木然的出現在秦風麵前道:“王妃,借過一步。”


    對身邊的軒轅炙淩點了點頭,示意他無礙,轉身跟著慕容峰來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慕容峰突然停下腳步:“你是誰?”


    被慕容峰一問,心一緊,自己是誰?是二十一世紀的偵探?還是秦府不受寵的丫頭秦風?


    來這裏久了,在她身上那個偵探的影子逐漸消散,自己以四王妃的身份活得久了,也就忘記了那個二十一新世紀的世界了:“四王妃,秦風。”


    對於秦毅,對於秦府,她從未接受過秦府小姐,將軍之女的身份,所以她不願提起那個地方。


    慕容峰恥笑一聲道:“秦風乃秦府最不受寵之人。”


    嗬嗬,聽了慕容峰的話,秦風突然笑了起來:“對,不受寵。”


    她笑秦風活的窩囊,笑自己替那窩囊的秦風繼續活著,心裏劃過一絲苦澀


    見她如此坦然,也無心再問下去,不知為何腦海浮現那位素衣女子,雖為一丫鬟,動作敏捷,氣質傲慢,心裏浮起一絲愧意。


    轉達晴婉的意思:“晴婉今日相邀於醉風樓。”


    晴婉?這是她的名字,那位送自己玉蕭的女子?


    對上秦風疑惑的目光,慕容峰點了點頭,張口欲說什麽,想了想又閉上了嘴,越過自己,徑直離去。


    看了一眼慕容峰,她明白,他對芩忱有愧意,想讓她帶上芩忱,不好意思開口。


    輕笑一聲,回到軒轅炙淩身邊道:“把芩忱送我可好?”


    茫然的看了一眼秦風,雖說芩忱是自己的暗衛,但的確不適宜讓她待在一群男子間,既然秦風開口要她自己不能不給,她身邊沒個貼心的人兒,他也不放心


    曖昧的看著秦風:“你要我給便是,那我要的?”


    如此輕易就要到了芩忱,秦風心裏也高興,掂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要的,我給。”


    秦風的舉動勾起了他身上的欲火,得了她的批準,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到馬車邊。


    卻不見身後一個黑色的身影緊緊的盯著兩人,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裏,那黑影才離去。


    馬車上,被秦風轉移了話題的軒轅炙淩猛然回頭神來喊著:“慕容峰跟你都說了什麽?”


    被軒轅炙淩一問,秦風才想起晚上要去醉風樓一趟:“送我玉蕭的主人有約於我。”


    被秦風一提,軒轅炙淩想起那隻猛虎,心裏劃過一絲憤恨:“不許去。”


    白了軒轅炙淩一眼,將事情的原委交代了出來。


    軒轅炙淩一臉吃驚,前段時間差點忘記了,坷媨族是一個危險的群族,與他們打交道的竟還是族長。


    雖說坷媨族的人危險至極,但他們答應過的事覺對會做到,更不會加害與恩人。


    芩忱之事交於她自己決定吧。


    馬車一停,軒轅炙淩便抱起秦風神采奕奕的衝進房間,將房門緊緊的關上,他對她的思念太多了。


    見兩人氣氛如此曖昧,丫鬟家丁也刻意離這個房間遠遠的。


    綠兒突然反應了過來,心裏暗叫不好,遭了,文蔓還在房間裏。


    將秦風溫柔的放在床上,欺身壓下去,突然文蔓從被子裏爬出來,撲到秦風身邊大喊著:“秦風。”


    被文蔓一叫,軒轅炙淩一下跳了起來,黑著臉憤恨的看著文蔓,這丫頭哪兒來的?淨擾他的好事。


    不知所以的文蔓像隻章魚一般,緊緊的粘在秦風身上,噗,秦風忍不住笑了出來,右肩的衣服已被退去一半:“文蔓你怎麽在這裏?”


    文蔓一臉天真的回答:“因為秦風……”


    話還未說完,快要暴走的軒轅炙淩拎小雞似的把文蔓扔到門外不顧那丫頭在門外大吼大叫。


    回頭看著跟文蔓打的火熱的秦風,猛的撲上去,在她身上發泄著他日久的思念,滿腔的怒火。


    綠兒滿頭黑線的看著天真的文蔓,上前將她帶到離這個房間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間,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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