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趣味的目光跟隨著秦風,直到她消失在人群裏,慕容峰喚來隨從:“陳九,你去查剛才那位白衣女子的身份。”


    一個男子擠到慕容峰麵前,恭敬的回答到:“是。”


    “文蔓在太子府,你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到她”方才的笑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冰冷。


    軒轅炙淩麵不改色,依舊一臉笑意:“等著。”


    不知為何,感覺一切盡在軒轅炙淩的意料之中,白了他一眼,找了個位置,坐著悠閑的喝著茶。


    直到一個黃色的身影,吸引住秦風的視線,滿身的金銀首飾襯得她格外高貴,通身清涼的氣質讓人為之一震,舉止大方,彬彬有禮。


    這竟然是 水落月,她挽著水年軍,慢慢的走進來。


    別過頭,趁著她還沒看見自己,去一個離喧鬧的人群遠一點的地方。


    水落月對自己是真心但是對軒轅炙淩更是真心,希望那日她明白自己的用意,也對得起自己手上這三條傷口。


    走著走著,竟到了一個小花園。遠處,有一個藍色錦綢的男子背對著自己,看這穿著,定是某個府的達官貴人。


    少一事總是好的,見那人無反應,轉身便走。


    “姑娘留步”一個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完慕容峰便追了上去。


    被發現了,要是直接走就大失體態,無奈的轉過身:“公子……”


    感覺頭頂一片烏雲飄過來,一個龐然大物壓過來,被不明物一撞,秦風重心不穩,往後倒下去。


    腰間一緊,在落地之際,身子被牢牢的接住。


    一張妖孽的臉印入眼簾,方正剛毅的臉上桃花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可惜她已為人婦,掌握了重心,秦風站起來,推開腰間的那雙手。


    發現自己的失禮,慕容峰收回一直盯著秦風的雙眼:“姑娘沒事吧?”


    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搖了搖頭。


    見秦風不看自己一眼,上前一步問:“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


    看來這不是巧合,這人故意在此等自己的:“秦舞。”


    輕笑一聲,秦風按著原路返回,在一個轉角處,一個重物再次襲來,被撞了一次,有了經驗了,秦風靈巧的躲到一邊。


    嘭,那人重重的撞到了柱子上。


    搖了搖頭,冷哼一聲:“太子府的素質也不過如此。”


    看也不看那人一眼,越過那人,秦風快步的回到大堂。


    這時皇帝已經坐在大堂前的椅子上,身旁站著自己無比熟悉的人——秦毅,冷眼自己生死的‘爹’。


    從門口到皇帝的距離就像一根線,將賓客分成兩邊,在人群裏尋找著軒轅炙淩的身影,來回找了幾圈 ’沒有。‘


    外麵傳來啪啪的鞭炮聲,一個一身紅衣,頭頂戴了一朵紅花的大嬸邊走邊跳的喊:“跨火盆,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隨著媒婆的聲音,一個鳳披霞冠的紅衣女子在同樣一身火紅,胸前一朵大紅花的男子的攙扶下,跨過火盆。


    秦舞剛過,火盆裏的火一下就熄滅了,發出吱吱的聲音。


    眾人倒吸一口凉氣,喧鬧的大堂突然鴉雀無聲,秦風縮在人群裏,安靜的看著好戲。


    在眾人的驚訝中,媒婆首先反應過來,打著圓場:“大火走,災難去。”


    大堂再次喧鬧起來,賓客皆拍手祝賀,媒婆一身冷汗,笑著繼續喊到:“敬茶高堂,福運久長。”


    兩人各端一杯茶敬皇帝,接過茶杯,皇帝皺著眉喝了一口,扔到桌子上,眾人被嚇得一語不發,後背一片涼意。


    皇帝咳了兩聲,將苦茶咽下,一股苦味在嘴裏漫開,手握成拳,顧忌大體,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發與兩人。


    媒婆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新人下跪,一拜天地。”


    太子扶著秦舞緩緩的轉過身,跪在地上,對著門外磕頭。


    轟,剛才熄滅的火盆突然燃了起來,嚇得所有人心跳不已。


    媒婆身後的衣襟幾乎被濕透了,從懷裏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二拜高堂!”


    待兩人一轉身,幾人上前將火盆端走。


    兩人再轉身,跪拜皇帝。


    “夫妻對拜”太子與秦舞對著對方,相互磕了個頭。


    “送去洞房”媒婆高亢的喊了句,拿起手上的手絹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水。


    秦舞被帶走了,眾人也鬆了一口氣,按理說女眷應跟過去討紅包的,秦風撇了一眼,跟著人群走出了大堂。


    一絲快意劃過心間,對那盆火甚是好奇,迎來一群丫鬟,遠遠的秦風便聽見丫鬟甲說:“是不是太子妃的魂魄回來了?”


    丫鬟乙接上去:“肯定是,太子妃死了才幾天,這位置就被人占了。”


    丫鬟丙:“對呀,對呀,太子妃死的時候太子還在側妃房裏,她能甘心麽?”


    這太子府倒挺熱鬧,秦風避開這群丫鬟,回到大堂,繼續尋找軒轅炙淩。


    一到大堂,軒轅炙淩便迎過來:“去哪兒了?”


    看了一眼,站在軒轅炙淩身邊的水落月,秦風挽著軒轅炙淩的手,將身子緊緊的貼著軒轅炙淩:“四處走了走。”


    再看了看水落月,秦風扯起嘴角:“落月。”


    水落月一臉興奮的走過來拉著秦風:“秦風,手好點沒?”


    點了點頭。


    一聲慘叫聲,從不遠的地方傳過來,喊的撕心裂肺,像是受了什麽刺激。


    趕過去,一具丫鬟的屍體被抬了出去,屍體蓋著白布,無法辨認如何死的。


    隨後一個臉色鐵青的,渾身打著哆嗦的丫鬟被帶了出去。


    氣氛一下變得詭異,所有人陷入的恐懼之中,謠言開始在人群裏傳播。


    軒轅炙淩拍了拍秦風的手,示意自己小心,抽身跟了過去。


    水落月拉過秦風:“秦風,你說是不是太子妃的鬼魂回來了?”


    警惕的打了一眼水落月,因為文蔓,所以自己沒有動手,軒轅炙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難道是他?


    歎了口氣:“鬼在人心”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水落月一眼,想必今日這混亂,她也有功勞吧。


    水落月翻了個白眼:“秦風總是把話說的這麽深奧。”


    深奧?深奧的是你吧?秦舞跟自己是死對頭,今日這一鬧,秦舞必定會把賬算到自己身上。


    今日的事做的越過火,自己也就越危險。


    不能這樣當了冤大頭,拉著水落月,兩人跑到人最多的地方,在人群裏穿行,不停的撞人,盡量的引人注意。


    喜房裏,秦舞精致的五官幾乎快扭曲到了一起。


    扯下頭頂的喜帕:“欺人太甚。”


    將喜帕扔到床上,對著後窗喊了句:“出來。”


    兩個黑衣人一下出現在窗戶外:“有何吩咐?”


    “把今日的事查個水落石出,另外割那小丫頭一隻耳朵,警告四王妃。”


    幾經周折,暗衛終於找到了文蔓,將之帶回府中,軒轅炙淩也是鬆了一口氣,趕回到秦風身邊。


    擺脫了水落月,秦風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一坐,嘭,一支箭穩穩的紮在秦風所在的桌子上。


    趕緊起身,欲離開此地,嗖嗖,兩支箭對著秦風射過來。


    眼看躲不過了,秦風閉著眼睛。


    彭 彭,兩聲兵器碰撞的聲音,睜開眼,軒轅墨成舉著劍,威風凜凜的站在秦風麵前。


    回過神來,屈身行禮:“多謝二皇子相救。”


    軒轅墨成一臉淡然的點了點頭,欲想再問些什麽,見軒轅炙淩趕了過來,淡然的扔了句:“以後小心點。”


    秦風冷著臉,點了點頭,靠在軒轅炙淩身上,聞聲趕過來的太子一臉關心的問:“四嫂有沒有事。”


    掩飾住眼底的恨意,搖了搖頭,袖下的手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秦舞,這就是你的警告麽?


    別過頭,將自己緊緊的埋在軒轅炙淩的懷裏,小聲的問:“文蔓找到沒。”


    軒轅炙淩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秦風的背:“今日多謝二哥相救,日後我定登門道謝。”


    軒轅墨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調轉方向,對著滿臉歉意的太子道:“秦風安好,太子無須掛念,當務之急是找到刺客,還秦風一個說法。”


    太子咬著牙笑著道:“一定,一定給四嫂一個說法。”


    軒轅炙淩摟著秦風,低頭看了一眼她,對太子道:“今日秦風受了驚,我等就先告辭了。”


    無奈的點了點頭:“四哥慢走。”


    在眾目睽睽下兩人走出了太子府,留下一臉落魄的水落月,手握成拳的軒轅墨成,咬牙切齒的太子,一臉玩味的慕容峰,擔驚受怕的賓客。


    回到府中,秦風從櫃子裏翻出一瓶毒藥,丟進軒轅炙淩懷裏:“扔到太子府的池塘去。”


    接過藥物,今日秦風得大鬧太子府了,這太子府又得熱鬧起來:“你要滅了整個太子府的人?”


    白了軒轅炙淩一眼:“讓你扔池子裏又沒讓你扔井裏,太子妃送了我這麽大一份禮,不還回去說得過麽?”


    點了點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毒他全家。”


    噗,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秦風拍了一下軒轅炙淩:“今日那火怎麽回事?”


    軒轅炙淩一把摟過秦風,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把頭壓到秦風肩膀上:“說過為你報仇的。”


    推開軒轅炙淩:“那死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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