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門被重重的踹開,巨大的聲音嚇得文蔓躲到角落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被嚇了一跳,很快回複過來的水落月,撲到文蔓麵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文蔓,驚慌的看著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你們是何人?有何目的?”


    話音剛落,門口的兩人一下衝上來,將水落月牽製住,細小的胳膊幾乎快被擰斷,水落月咬緊牙關,想要掙紮,無奈被力量殊途,隻得大聲呼救:“來……~……”


    人,救命,幾字還在喉嚨未喊出,黑衣人立刻點了她喉嚨下三寸之處,喉嚨猛的一緊,聲音淹沒在嘴裏。


    這是王府,這些人竟可以這樣光明磊落的闖進這裏,隱約間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己從小到大很少出門,談不上與人結仇,能輕鬆的進入王府而不被發現,以如此大膽的行為抓自己的 隻能是四王爺。


    難道秦風出事了?


    不可能的,自己的醫術雖談不上精湛,相同的病情還是能看出來的,但是除了秦風,四王爺沒有抓自己的理由。


    見黑衣人不為難文蔓,水落月心裏越是肯定心裏的想法了,也不再掙紮,笑著看了眼文蔓,任由黑衣人拽拉。


    文蔓死死的拉著水落月,慌張的小臉點點泛白,緊緊的盯著水落月,使勁兒的搖頭。


    兩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個人放開水落月,拔出腰間的劍,冷漠的走到文蔓麵前。


    一道劍光閃過。


    嘀嗒,嘀嗒,銀白色的刀刃上泛著點點紅光,順著刀尖幾滴鮮紅的液體滑落到地上,濺起淺淺的灰塵。


    文蔓瞪著大眼,驚恐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水落月。


    水落月咬緊牙關,背後觸目驚心傷口疼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在文蔓耳邊輕輕說:“秦風。”


    誤傷了水落月,黑衣人並未罷休,舉劍上前。


    “我跟你們走,別傷害文蔓”水落月踹著粗氣,扯著嗓子吼,卻沒有聲音。


    在殺手眼裏,哪兒有什麽生命可言,他們的概念就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擋我者,死!’能直接命令他們的除了軒轅炙淩別無他人,黑衣人沒有猶豫的對著文蔓砍下去。


    “不”水落月撕心裂肺的喊著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住手!”


    隨著水落月撕心裂肺的叫喊軒轅炙淩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劍停在距文蔓隻有分毫的上空,文蔓瞪著大眼,看著頭頂的劍,忘記了呼吸,口水在喉嚨間來回滾動。


    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人,軒轅炙淩冷冷的吐了一句:“下去。”


    “是”話音一了黑衣人也憑空消失了。


    來不及驚訝黑衣人為何消失,水落月想撲過去問文蔓有沒有事,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措不及防。


    瞥了一眼兩人,軒轅炙淩轉身踏出房間,吩咐了門口的下人幾句消失在文蔓的視線內。


    門口一抹殘影一閃而逝,無人知覺。


    房間內丫鬟們低著頭,一動也不動,軒轅炙淩渾然天成冷冽凜然的氣息壓的眾人喘不過氣。


    床上的人兒突然皺了一下眉,長長的睫毛煽動了幾下。


    “水”一個悅耳清脆的聲音打破的死一般的沉寂。


    一時之間,整個王府轟然驚動,所有的人手忙腳亂。


    軒轅炙淩倒了一杯水扶起秦風,小心翼翼的喂著她喝,生怕一不小心將她嗆到。


    軒轅炙淩的手一直抖個不停,讓她無奈得很:“給我”一把躲過茶杯,仰頭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秦風喝的很急,一旁的軒轅炙淩甚是擔憂,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邊說:“慢點,別嗆著了。”


    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抬眼便對上軒轅炙淩的滿眼的擔心,心間一道陽光撥開濃厚的雲層,照得秦風,暖暖的,甜甜的。


    讓那個最堅硬的地方也有了一絲鬆動。


    一個瘦小的身影幽幽的出現在門口,滿身鮮血的文蔓一個人跑到秦風的門外站著


    一個丫鬟瞥見文蔓,大吃一驚‘天,這怎麽了得,王爺要見了,不宰了自己也得趴自己一層皮’,悄悄的走到門口將文蔓拉開不料,還未接近文蔓,文蔓就大喊:“秦風……”


    聽見有人叫自己,秦風轉過頭便看見鮮血淋漓的文蔓,大吃一驚,轉過頭問軒轅炙淩:“這是怎麽回事?”


    既對拉扯著文蔓的丫鬟吼了一聲:“下去。”


    軒轅炙淩手握成拳,解釋到“方才水落月欲害死你。”


    點了點頭,明白了事因,招手讓文蔓過來。


    文蔓吸了一下鼻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混合著哭聲,抽泣聲。


    秦風聽到:“救月姐姐”隨著文蔓手指的方向,她看到軒轅炙淩滿臉的黑氣:“王爺是壞人,她要殺月姐姐還要殺文蔓。”


    被文蔓弄得糊裏糊塗的,半天也沒明白具體的事,如果她理解能力沒問題的話,應該是‘水落月想害自己,結果被軒轅炙淩發現,出手傷了她們。’


    剛才溫和的氣氛被秦風冰冷的氣息取代:“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送走了文蔓,軒轅炙淩一五一十的跟秦風交待。


    這水落月什麽來頭,竟懂醫術,雖說她是為自己好,不管怎麽說,人心隔肚皮,得多加防範。


    不過這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想著想著,一陣眩暈壓下來。


    軒轅炙淩一把接住秦風,對著門口大喊:“快,請溫太醫。”


    等不及了,將秦風扶正端坐起來,軒轅炙淩提氣運功,抑製住病情。


    一股氣流將他彈開,秦風氣血混亂,還有一股氣在倒流與另一股氣相對行之,著實讓軒轅炙淩大吃一驚。


    秦風並沒有生病,她是中毒了,而且還是兩種,一種被消散了一些,被一種卻盛氣淩人。


    冷峻的臉上劃過一絲凶狠,袖下手握成拳,渾身散發著逼人的冷氣。


    咕咕,一隻白鴿叫了兩聲,拍了拍翅膀,飛過漆黑的夜空。


    轉角處一個綠色的衣角一閃而逝,朱顏走過秦風的房間看見躺在床上的秦風一動不動如同死人。


    突然一把劍直指朱顏,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對著朱顏說:“這裏不允許下人出入。”


    朱顏抱歉一笑,捂住被嚇得哆嗦得亂跳的心髒,轉身離去


    房間裏,軒轅炙淩渾身的冷漠嚇得文蔓緊緊的拉著水落月的手,惶恐的看著他。


    沒有多餘的廢話,軒轅炙淩直入主題:“老實交代,你們是何人?交出解藥,我饒你們一命。”


    什麽?解藥?軒轅炙淩這是在懷疑自己,水落月也惱了:“解藥?你認為是我下的毒?”


    閉上眼,軒轅炙淩壓著心裏的8怒火,幽幽道:“今日睡著的秦風突然吐了一口鮮血,之後便暈了過去,剛吐出來的時候血是紅的,不一會兒血就黑了……”


    水落月大吃一驚,病情的確一樣,難道藥出了問題,那日自己與文蔓兵分兩路,文蔓一人去藥方熬藥去了。


    冷哼一聲:“那日我是先喝過那碗藥的,你也看見的。”


    砰,軒轅炙淩拍了一下桌子,一臉黑氣的臉上扯起嗜血的笑:“你不自己喝一口又怎麽會騙過我呢?你既沒事,那就交出解藥。”


    沒有理會軒轅炙淩,緊緊的看著文蔓:“文蔓,你告訴月姐姐,你熬藥的時候,可有其他人在身邊。”


    文蔓搖了搖頭。


    不甘心的水落月再問:“那藥可有經過他人手?”


    文蔓低頭這,仔細的回憶著,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一閃一閃的說:“好像有過其他人,那時藥已經熬了一會兒,我發現有一味藥忘記抓了,又轉身去拿藥,結果那要很高,我夠不著,在我著急之時,一個恰好過來拿東西的綠衣姐姐幫我拿了藥,然後走開了。”


    軒轅炙淩一下衝了上去,兩道聲音同時想起:“綠衣的人是誰?”


    文蔓搖著頭:“我不認識。”


    軒轅炙淩滿眼通紅,看來得好好清理門戶了。


    這裏的丫鬟統一都穿綠色,但要找起來也不難。


    留下一句:“你們最好別耍花招,否則我剝了你們的皮” 砰,門再次被搭到牆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軒轅炙淩摔門而出,水落月滿臉興奮,本來打算回將軍府的,沒想到遇到這些有趣的事。


    自己在這裏顯少無人交流,報複肯定不可能,那自己肯定是被人嫁禍了,有人想害秦,自己是外來的身份不明,把這些罪名推到她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最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何自己安然無恙?


    難道自己真的吃過解藥?這丫鬟倒挺聰明,藥分明有毒,秦風喝了半死不活,自己卻安然無恙,擺明了意圖,有意思。


    大院內,所有下人聚集在一起,被茫然的帶過來的丫鬟一臉茫然,見軒轅炙淩一臉陰沉,心裏暗自祈禱,在威嚴的壓迫下,所有人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文蔓在其間來回的走著,不住的搖頭,不是,不是,不是……


    走了個遍,完全沒有任何發現。


    軒轅炙淩厲聲喚來張叔:“其他人呢?”


    是白癡也看的出來,偌大的王府怎可隻有二三十來個丫鬟,張叔人好,對於下人能照顧也就照顧,軒轅炙淩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惹來如此大的災禍。


    在丫鬟全部到院子時,一群侍衛也走了過來。


    被磨光了耐性的軒轅炙淩,冷眼看著一臉擔驚受怕的丫鬟:“讓我堂堂王爺等你們,這家規何在,來人,後到的每人打三十大板!”


    一時間,院子裏叫喊聲,呻吟聲,求饒聲一片,在朝雜的丫鬟中,一個丫鬟冷靜執著的忍著疼,一聲不吭,竟詭異的看著陰沉的軒轅炙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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