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愣神中讓開了路,白夜凜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廚房,拉開冰箱,打開了第一瓶水,一口氣灌了大半瓶。


    看得柳思大氣也不敢出,喝了喝了,從白夜凜剛剛走進廚房,她的心就提了起來,再接著看他拉開冰箱,打開水,喝下,一連串動作,她都不敢呼吸了。


    成功!壓抑著內心的尖叫,柳思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


    隻是迫於今天白夜凜的氣壓不對勁,她還不敢輕舉妄動。


    “柳思,我們沒可能的,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白夜凜何曾看不出柳思的一舉一動。隻是同情她也是跟自己一樣的可憐人,還是決定好脾氣地跟她說明白。


    “不!承哥哥,我不會放棄的,我愛了你十五年啊,你怎麽忍心。”自從見到承哥哥第一眼,她就發誓,非承哥哥不嫁。


    “一廂情願的喜歡,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苦了自己,我給白夜澤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你。”畢竟這麽晚了。


    柳思不甘心地看著白夜凜為什麽還不起反應呢,白夜澤到底給的什麽爛藥啊。


    是不是劑量不夠啊。


    看著吧台上的紅酒,柳思苦思要怎麽才能讓白夜凜把這杯酒喝下去呢。


    “好,我走!我走!”柳思站起身來,故作痛苦的表情,準備離開。


    “等一下。”柳思猛然回頭,臉上帶著驚喜。


    “我已經給白承澤打了電話了,沒人接聽,我給他發了信息,或許他很快就會派人來接你了。這麽晚了,你再等一下。”白夜凜慢慢解釋給柳思聽。


    柳思的心隨著白夜凜的話一點一點的下沉,結成冰。


    “承哥哥,你今天淋了雨,喝杯酒暖暖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柳思故意低頭看著腳,心裏一直祈禱白夜凜發現那杯紅酒。


    或許是自己感動了天,白夜凜真的把那杯紅酒喝了下去。


    可惜,柳思似乎要失望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夜凜一點異樣都沒有。


    倒是白夜凜等了半天,白夜澤都沒有回音,他隻好到房間裏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柳思,看樣子白夜澤不會來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柳思見狀隻好點點頭,心裏恨死白夜澤了,還說什麽包她滿意,效果好到驚人,驚人個屁啦,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不好。


    白夜凜想送了柳思,回別墅去睡覺,出門的動作還是挺快的,而柳思想拖延發作的時間,慢慢在後麵蹭著牆邊走。


    “柳思,快一點啊,都半夜了,你不睡覺,我還要回別墅去。”這個丫頭一點不省心,大晚上的就敢跑到男人的房間裏,白夜凜考慮去別墅住,還是想到這裏已經不太方便了,都摸透了他的習性。


    “哦。”柳思沒辦法,隻好坐在門口一隻一隻的慢慢穿鞋子。


    突然,柳思看到白夜凜慢慢的靠在門邊,漸漸的向地上滑去,雖然這反應是來了,可是她驚駭地看到,白夜凜的嘴角分明是泌出一條恐怖的紅色。


    “啊!承哥哥——”柳思的淒厲地尖叫聲在空蕩蕩的過道上回響……


    白夜凜躺在急救床上恍惚地看見眼前白色的天花板上的頂燈,一排一排的刷過,耳邊有不知誰的抽泣嗚咽聲,全身逐漸感覺到僵硬,他這是要死了麽……


    白家人眼睜睜看著白夜凜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急救室,急救室那觸目驚心的紅燈開始撩碎人心的旋轉。


    漫長的等待磨得急救室外的人心急如焚。


    白夜凜的小姨徐呈微瞪著白家如今的當家人質問,“你們到現在都還查不到夜凜的病因,居然還敢一個個在這裏穩坐如山,我不知道你們白家對夜凜到底是什麽心態!”因著心裏的擔心和氣憤,徐呈微萬年不變的笑臉早已經撕破,此時的她是圓目大睜,五官用猙獰來形容都不為過。


    白宇邯凝結著一雙粗眉,征愣地望著地上,任憑這個小姑娘把自己搖晃,雖然不能撼動他分毫,但自己的心已經提起來再也沒地方安放。


    “呈微,你就別折騰哥了,最不好受的是他啊,夜凜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一旁的白豪輝低聲下氣的勸解,平時這個誰也不敢惹的這個看起來笑容可掬的白夜凜的小姨媽。


    不提這句還好,徐呈微一聽到最疼愛的兒子這句似,跟炸開了鍋的豆子似的衝著白夜凜的表叔開起了連環炮。


    “他最疼愛的兒子,如果不是他的陰險安排,我們夜凜會躺在這裏嗎,本來就沒有媽媽的嗬護,還得要一天到晚的折騰他。生在你們白家,也是我們夜凜胎位不正,投錯了人家!”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白豪輝還真想笑出聲,瞧瞧罵的什麽,胎位不正,跟胎位有關係麽。


    白宇邯無言地聽著徐呈微的質問,退到牆角慢慢蹲下,眾人看到白家老大都這樣頹廢無助,誰還敢當沒事人一樣出大氣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滑過,過了很久,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外麵的人見狀恨不得比別人都跑得快,這時候不是在白宇邯麵前掙表現嗎。


    快被擠扁的醫生在白宇邯的怒視中才得到了一絲喘氣的空間。


    “怎麽樣,我家夜凜醒了嗎?”七嘴八舌的追問。


    這個年輕的醫生早已見慣不驚,他的眼光搜尋著白宇邯,知道他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目前,我們采取的是保守治療,常規性的排毒,簡單的說,我們還沒有查到白先生具體中的是什麽毒,但是我們現在在很積極的查,這應該是個新型毒藥,跟市麵上常見的類型有所不同,我們發現它的毒性很強,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聽完醫生這個話,這些人又再度沸騰起來。這個話的意思不就是說白夜凜的生命有危險嗎……


    “唔……”徐呈微沒再跟任何人吵鬧,她拚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眼淚早已經成河的布滿她的娃娃臉,瞪大的雙眼裏全是無助和恐慌。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打電話,也有的人躲在一旁竊笑。


    白宇邯咬著牙根,緊緊抿著的嘴唇,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閉了閉眼,終於把醫生的這番話挺了過去。


    低沉卻很有力度的話打破了此時的喧嘩。


    “阿輝,立即把派人把飛機開到天台上,送承夜到華盛頓治療。”當時對外公布要把白氏傳承給最有條件的人接班,其實他的內心是默認承夜的,畢竟承認的商業之材,是那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兒子所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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