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出現在布魯斯眼前,微微搖頭,“布魯斯少爺,讓小姐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吧。”


    布魯斯如同見了救星般焦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唉。”管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昨晚小姐回來後就一個人悶在房間裏,或許隻有小姐自己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麽事。”


    “肯定和阿方索有關!”


    “或許是的,小姐昨天去了阿方索落腳的酒店,當晚那邊就出了命案。”


    “難道?”布魯斯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喬娜目睹了這一切?”


    聽說屍體被斧頭砍得四分五裂,甚至頭顱也變得麵目全非就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來,讓人難以想象死者生前到底經過了多少折磨。


    阿方索,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是個變態。


    “少爺,請回吧。”管家勸說著,布魯斯一拳狠狠打在牆壁,“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初沒有這樣建議喬娜……”


    “什麽?”這件事管家並不知情,隻知道小姐突然讓他調查疑似阿方索的人。


    “不,沒什麽……”布魯斯咬牙,又狠狠敲門,“喬娜你開門,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初布魯斯也是存有私心,之所以讓阿方索而不是別人鑒定也是因為這個男人亦正亦邪行蹤不定,他本以為無法聯係到對方,誰知道就在喬娜眼前剛巧阿方索回了消息,讓他反悔都來不及。


    更沒想到喬娜對lin竟然執著若此,甚至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找他。


    說不定喬娜已經遇到了無法想象的可怕的事。


    “聽說阿方索最喜歡收藏人皮麵具……說不定這個過程被喬娜撞見了。”


    “什麽?”管家頓時驚住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小姐整個人恐怕都已經崩潰了。


    “有備用鑰匙嗎?想辦法把門打開啊!”


    布魯斯越想越覺得後怕,管家急忙道:“有,但是隻有老爺那邊才有,我去匯報給老爺。”


    “不,他如果知道這件事恐怕就會鬧大,喬娜說不定會受到更深的傷害。”


    布魯斯顧不得多想狠狠撞門,砰地一聲,臥室的門被撞開,喬娜瑟瑟發抖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似是受驚的兔子,就連雙眼也是一片通紅。


    “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告訴我,我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的。”布魯斯心焦似火地衝上去,喬娜卻猛地將頭縮在被子裏,泣然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現在已經受驚到了極點,管家吃了一驚。


    “糟了,恐怕要讓小姐去看心理醫生……”


    布魯斯一把推開管家坐在床上,輕輕拍著被子裏瑟瑟發抖的喬娜,聲音放輕仿若兒時的歌謠。


    “別怕,不用怕了,一切都過去了,好好睡一覺吧,什麽都不用怕。”


    喬娜的情緒在布魯斯的安慰下似是緩了過來,但一直到晚上才終於願意從被子裏鑽出來,雙眼已經哭得紅腫,看起來可憐極了。


    “布魯斯……嗚……”女人嚎啕大哭地伏在布魯斯肩頭,男人深吸一口氣輕輕安慰著,“我在,我在你身邊。”


    “我好後悔啊,我可能要把sue害死了!”


    “什麽?”


    布魯斯一時之間沒有明白,到底為什麽會把薛雪也牽扯進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初相信她不去調查什麽狗屁成分,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在說什麽?”


    布魯斯聽得雲裏霧裏,喬娜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將這件事的經過描述出來,包括她衣櫃裏發信息的事,乃至於親眼見到聽到阿方索剝下一個女人的臉,以及薛雪最後為了救她答應與阿方索做交易。


    “被那種變態盯上,sue肯定會死的……”喬娜哭得歇斯底裏,似是要將所有的恐懼都發泄出來,管家垂首立在一旁不知道應該怎麽勸說,隻好輕聲道。


    “小姐,那位sue的死活其實和我們無關。”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小姐去了華夏就是為了踩薛雪一腳,就算對方和阿方索做了交易又怎麽樣,隻要自家小姐平安無事就好。


    “怎麽可以這樣說!”喬娜頓時用通紅的眼死死瞪著管家,“都是因為我,她好心好意給了我藥,但我卻把她也牽扯進來,難道我還要給自己找什麽借口嗎?”


    她會直白麵對心底最深處的愧疚,大概因為經曆了生死之後才發現以前的執念可笑到不堪一擊,在最後即將麵臨死亡的時候,她想到的不是顧霖而是從小到大一幕幕的回放,想到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她身為亞當斯家族的獨女,但父親從小將她嗬護在掌心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卻抵不住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


    太可笑了……


    管家不再開口,布魯斯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應該為喬娜此刻的轉變開心還是難過,“那現在你準備怎麽辦?”


    “我要去華夏,我要提醒薛雪。”


    這件事因她而起,喬娜決定不再逃避。


    “別傻了……你去能幫什麽忙?”布魯斯還想勸阻,喬娜斬釘截鐵道:“讓我去吧,要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這樣決絕的話語讓布魯斯和管家都無話可說,隻好點頭道。


    “我陪你一起。”


    “不,你留在這裏,如果米國有關於阿方索的消息隨時通知我!”


    ——


    放學的音樂鈴聲響起,同學們卻不像往日那樣雀躍,畢竟隨著畢業的時間越來越近,大家很快就要天各一方。


    “小雪,再見~”


    “雪兒,明天見。”


    薛雪和曲野順著樓道走去,一路上和許多人揮手微笑著打招呼,或許有時候離別的意義就是為了讓人珍惜,這段時間就連學校中平常許多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也變得親熱起來。


    褚明澤雙手交疊枕在腦袋後,看起來懶洋洋的,但那雙琥珀色的眼卻顯得很漂亮精神。


    “你準備怎麽辦,阿方索和一邊的變態不同,如果盯上了你,恐怕你這輩子都逃不掉。”


    曲野有點不明所以地看著薛雪,心道阿方索是誰?難道又是薛雪的暗戀者。


    薛雪唇畔浮現淡淡地微笑,“為什麽要逃?”


    她也很期待遇到那個人啊,在鏡頭麵前做出那種血淋淋的畫麵給她看,這樣的挑釁和冒犯她可不認為就這樣算了。


    “嘖嘖……”褚明澤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說薛雪膽子太大還是有點太淡定,反正在他心中阿方索可以變態中的戰鬥機,當初如果沒有阿方索的引導,現在的他肯定隻不過是個有點抑鬱的性子,而不會變成有時候讓他自己都惶恐的變態。


    “小雪,你們說的阿方索是什麽人?”


    曲野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薛雪想了想回複道:“怎麽說呢,一個想要收藏我這張臉的人。”


    薛雪回答的很誠懇,但曲野卻總以為小雪在開玩笑,收藏這張臉?


    “聽起來好像是個花花公子?”是不是那種喜歡和許多出眾女性交往的男人。


    褚明澤忍不住笑出來,“無知真好啊……”阿方索要是知道自己被當成花花公子,也不知道什麽表情。


    三個人慢吞吞地走到校園門口,褚明澤倏爾意識到什麽,兀然抬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被無數人偷偷看著的姬永,頓時就像見了貓的老鼠,撒腿就跑。


    “姬少爺怎麽來了,我先撤了。”


    如果說變態也有天敵的話,那應該就是姬永這樣的人,永遠冷漠鋒利似是不知道恐懼是什麽,手腕鐵血就連變態也會覺得惶恐。


    薛雪麵上的笑容變得溫柔許多,習慣性地伸手,“阿永~”


    姬永也很熟練地上前擁住薛雪,曲野頓時被粉紅色的甜蜜泡泡擊退。


    “小雪,你們慢慢親熱,那我就先走了啊。”


    說起來這兩個人簡直就像太陽和月亮一樣,一個溫暖一個冷清,若是以前絕對無法想象他們在一起的畫麵,就像月亮與太陽很難有交集,但真的在一起才知道日月交輝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我有點事想問你。”姬永輕輕吻了吻薛雪額頭,和往常一樣的動作,但薛雪還是從男人眼中看到一絲不尋常。


    “你知道了?”


    “嗯。”


    姬家的情報網超乎尋常人的想象,更何況阿方索那通視頻電話的信號已經被薛雪身邊暗中保護她的姬家死士截取到,誰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那麽大膽地挑釁,用這樣殘忍又血腥的方式,若是播放出去恐怕都會引起恐慌。


    “上車吧。”姬永示意女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又細心地係上安全帶,等平穩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才再次開口,“雪兒怎麽想的?”


    “我隻是覺得——好像被冒犯了。”


    薛雪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姬永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寸寸收緊。


    他早就知道雪兒的不正常,這也代表在麵對很多事情的時候,薛雪的反應與尋常人全然不同。


    例如這次阿方索血腥的視頻電話,若是尋常人會害怕會惶恐甚至會被嚇得昏過去,但在薛雪眼中這卻變成了挑釁,反倒讓她想要去討回這筆賬。


    微微洗了口氣,姬永盡量用平緩語調說道:“那怎麽辦呢?”


    “當然要想辦法,讓他也品嚐到那種滋味啊,雖然隔著手機屏幕我也能感受到那位無辜女士的疼痛啊,如果我能幫她報仇的話,她的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息吧。”


    和大多數變態毫無目標毫無意義就喜歡屠殺人類不同,薛雪向來保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甚至平常的所作所為能稱得上善良。


    但這次麵對阿方索的挑釁,她也不可能忍氣吞聲。


    在紅燈路口停下,姬永輕聲道:“這件事交給我去解決好不好?”


    他實在不希望雪兒以身犯險,尤其薛雪的氣質太過特殊,很容易就會讓阿方索那種人發現,根本就像大海中等她般醒目的存在。


    薛雪抿唇偏頭看向姬永,動作神態就像一隻貓兒,但說出口的話語卻很堅決,“阿永,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解決。”


    綠燈轉亮,姬永目光平視前方,內心也第一次有了猶豫的情緒。


    到底應不應該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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