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到懷特離開,溫橙才長長出了口氣,感覺壓在心中的巨大石頭被慢慢移開,那個人在的時候,周圍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


    “可能正因為如此,懷特先生才能寫出許多偉大的劇本?”薛雪搖了搖手機,上麵出現懷特的維基百科,溫橙接了過來,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人名字下掛著的影片名帶著熟悉的氣息,幾乎其中的每一部都帶著閃爍的星光和榮耀,和無數的奧斯卡獎杯的氣息。


    最駭人聽聞的事對方的家族,那個曾經在上個世紀就聞名世界的家族,操縱著米國三分之一的經濟命脈,而懷特,是這家族這一代的獨子。


    溫橙忽然明白查理為何會對懷特如此恭敬,事實上將他的恭敬再放大一百倍也不為過,剛才那個男人的身份令人驚訝。


    “這樣厲害的人,為什麽會選擇編劇這個職業。”溫橙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薛雪輕笑。


    “或許是愛好,畢竟家族有專業的經濟顧問,總要找點人生的樂趣。”


    溫橙搖了搖頭,譏諷道:“這個人的氣質太奇怪了,我可不覺得他的樂趣僅僅是寫劇本。”


    “不必管他,他和我們這次的行程沒有關係,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麵了。”薛雪笑著揉了揉肚子,“有點餓,要去用餐嗎?”


    “當然,怎麽能讓小公主餓著。”因為薛雪一席話,溫橙心中的不舒服也慢慢消散,笑著打趣,“何況今天如果沒有你,我們的談判也不會這麽順利,這頓飯我請客,就當犒勞功臣。”


    說著朝電梯方向走去,薛雪溫柔地笑著笑,跟在身後,身上的氣質似是溫暖的太陽,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閃閃發光的明媚。


    “真是天使般的女孩。”查理身旁的司機忍不住讚歎,一邊將車開上了路,查理怒氣衝衝地將拳頭砸向手中文件。


    “什麽天使,剛才差點要了我的命。”他端詳著自己的右手,“就因為我的手差點碰到了她?”


    司機不敢說話了,雖然他心中覺得查理如果真的碰到那個女孩,是一種褻瀆,不過剛才那一瞬間的確很可怕,也難怪向來在生意場上習慣以勢壓人的查理這次都吐出不少利潤。


    “碰到她,是你該死。”


    冷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查理身子一僵,一時間竟然不知應該說什麽,懷特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來自神秘東方的女孩。”懷特笑了笑,笑容卻似是滲人的哀樂,他緩緩躺在後座放平的椅背,將麵頰重新藏在陰影中,查理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開口。


    難道尊貴的懷特先生,真的看上那個小女孩了?


    她才多大,十四還是十五?


    一晃眼到了晚上,薛雪從浴室走出,將音箱打開,靜謐舒緩的音樂在房間中輕輕流淌,放在桌上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薛雪眨了眨眼,接了起來。


    “雪兒。”略顯冷清的嗓音,此刻卻帶著滿腔的思念,讓女孩的心也不知不覺跟著一起融化。


    “阿永。”她看了看時間,有些驚訝,“華夏才剛剛天亮吧?”


    “是。”男人身處幽暗的地下室,蜿蜒盤旋的血紅液體在腳下蔓延,幾個被反綁著的男人目光帶著驚恐,卻氣若遊絲,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姬永冷冷看了他們的一眼,繼續問道:“你那邊的事,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一想到白天那個大塊頭被嚇得差點尿褲子,薛雪不禁輕笑,又問道:“你那邊的呢?”


    據她所知,姬永最近應該在處理姬家某些不安分的因子,例如上一次在自己生日宴當天,某些勾結王家顯露出阿永行蹤,想要他的命的某些人。


    “唔唔……”靠著地下室冰冷牆壁的幾個人嘴巴都被塞住,說不出話,卻拚命想要發出哀求的聲音,以前姬永對什麽都不在意,他們做了許多次手腳,雖然沒有成功要了姬永的命,但卻也沒得到什麽懲罰,所以越發大膽,卻沒想到這次姬永竟然動真格的了,經過一夜折磨,他們手腕的動脈被隔開一個小口,鮮血一點點流下,他們能感受到生命慢慢消亡的恐懼。


    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等死的瞬間,他們努力掙紮著想要掙脫粗繩,眼中痛苦和哀求,但姬永卻視若無睹,目光緩緩收了回來……


    “阿永?”薛雪沒聽到回答,有些疑惑。


    “我這邊,也很順利。”姬永勾起唇角,若是旁人看到恐怕能驚豔到說不出話的笑容,在陰冷的地下室無聲無息地綻放,帶著幾許不為人知的清輝,似是天邊溫柔靜謐的月色,“我很想你。”


    輕柔的呢喃順著無線電波傳來,薛雪靠在床邊,剛洗完澡有些濕漉漉的長發被她輕輕挽在肩頭,拖曳出淡淡潮濕痕跡,又溫柔又冰涼,似是男人離別前印下的吻痕。


    “我也很想你。”


    兩人隔著電話聊天,大多是薛雪說,姬永在聽,她說到飛機上偶爾睜眼後看到的美麗空姐,又說起下了飛機後略顯清涼的天氣,比起現在溫度熾烈的華夏,這裏倒是能吹到舒爽的涼風。


    每次到了一個話題幾乎要結束時,姬永總能恰到好處地又插入一句,讓薛雪能興致勃勃地講下去,直到天色漸晚,星雲密布,薛雪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小小的,似是吹開淺淺一層雪花。


    “你那邊應該很晚了,先睡吧。”察覺到女孩的困倦,雖然舍不得,但姬永還是選擇以薛雪身體為重,“晚安。”


    “晚安。”經過一天的旅途,薛雪也實在有些困了,聲音變得低不可聞,又有點像撒嬌,“要記得繼續想我,每天會檢查喔。”


    “好。”男人的嗓音你帶著篤定,“每時每刻,都會想。”


    掛斷電話,姬永溫柔的眸光帶著眷戀,一直到看向身邊,又逐漸變得冷淡。


    他隨手解開一個人嘴上的封帶,後者連連哀求,“小少爺,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了,這次是我們鬼迷心竅,求您了。”


    在他眼中姬永是個心軟的人,心軟到不似姬家的人,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明知道是他們眼中搗鬼,也不去追究,所以這次也理所應當地以為姬永隻是想給他們點小教訓。


    然而話音落下,姬永瞳孔中的冷冽仿若最為嚴酷的雪山之巔,本就陰冷的地下室越發讓人呆不住,他端詳著周圍幾個人,似是自言自語。


    “以前,我留你們一命,不是因為仁慈,而是——不在乎。”他站起身,喃喃道:“但現在我的命很珍貴,如果我死了,誰來保護她?”


    月光從地下室唯一的小窗中照了進來,投射到地麵,那血液越發鮮紅。


    “你們死不足惜。”


    姬永沿著地下室的階梯緩緩走了上去,解決了這些肮髒的東西,他就能早點見到他的寶貝了。


    身後傳來一聲哀嚎,帶著窮途末路的悲涼,姬永卻仿若未聞。


    以前是他太心慈手軟,以後,不會了。


    薛雪對這一切渾然不覺,柔軟的枕頭似是雪白的雲朵,帶著金盞花的香氣,隨著與阿永的電話交談,頭發也慢慢幹了,薛雪翻了個身,露出玲瓏的鎖骨,沉沉睡去。


    然而就在剛剛進入睡夢,放在枕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薛雪摸索著接起,眼睛也不曾張開地呢喃。


    “阿永……還有什麽事嗎?”


    那端卻是萬籟俱靜,仿若黑色的夢靨,遲遲沒有出聲,就在薛雪勉強睜開眼想要看看來電顯示時,耳畔傳來嘀的一聲,已經被掛斷。


    奇怪,不是阿永,又是誰會在這麽晚打來電話?


    搖了搖頭,薛雪將手機放到一旁。


    手機屏幕的幽光悄無聲息地閃爍,懷特獨自一人坐在城堡二樓的臥室大床上,在漆黑的夜色中,碧綠的眼睛越發詭異。


    “阿永?”他咀嚼著陌生的華夏發音,眯起眼,“天使的身邊已經有了騎士?”


    男人偏了偏頭,抱住安靜躺在另外半張床的那個人,壓低聲音,仿若囈語,“我欽點的女主角身邊,怎麽能有另外一個男主角出現呢?”


    月光透入,懷特抱住的女人嘴唇似是玫瑰花般紅潤,臉頰一片慘綠,渾然像是木偶,無法給他回應,懷特的神情忽然變得癲狂。


    “為什麽不回答,為什麽不說台詞!”


    “你真是肮髒又腥臭地像個老鼠。”


    “你不再是我的女主角了。”


    懷特猛地用力,女人的脖頸驟然歪到一旁,懷特打開床邊小燈,女人斷裂的脖子竟然沒有流出半點血液,反倒是讓人看清那身上綠油油一片,不是別的,是在燈光下變成黑色的屍斑。


    女人的容貌極其美顏,卻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若是外人能看到,就會發現這個女人赫然是幾個月前剛剛拿下影後桂冠的女星,愛麗絲。


    隻可惜在官方記載中,愛麗絲吸毒過量產生幻覺,縱火燒房,將自己燒成一片黑炭。


    懷特厭煩地將愛麗絲的屍體扔到地上,煩躁地躺在大床,喃喃自語。


    “不,我親愛的天使,不要有別人,做我的女主角,變成我的收藏品吧。”


    他捏著手機睡去,幽靈般的保鏢從門口悄悄走入,將地上愛麗絲的屍體拖走,麵上帶著習以為常的淡漠。


    第二十個還是三十個,抱歉,人數太多他已經數不清了。


    不過餘光看到懷特先生在床頭燈下照亮的、緊皺著的眉頭,保鏢悄然低下頭,這次的女人應該是有點特別,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懷特先生這樣渴望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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