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楠載著薛雪來到白恬所居住的地方時,薛雪幾乎是橫衝直撞地衝上樓,再一次撥打白恬的手機,但還是和之前一樣,那邊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有些機械的女聲很是冰冷。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薛楠跟在薛雪身後,打量著這個地方,隻不過是一所有些破敗的居民樓,實在很難想象外表光鮮的女星竟然居住在這種地方。


    薛雪走到白恬住所所在的樓層,猛地拍門,“開門,白恬,開門!”


    她的聲音太過急切,將旁邊的鄰居都吵了出來,猛地打開門,“作死啊,這麽大的聲音,趕著去投胎?”


    薛雪猛地轉身看了眼對方,老阿姨被薛雪嚇了一跳,無法想象長相這麽精致美麗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凶狠的目光,頓時嚇得不敢出聲,薛雪還在猛地拍門,老阿姨又忍不住了。


    “對麵的那個小姑娘今天就沒看她出門,你找她幹嘛啊?再吵我可要報警了。”


    薛楠自樓梯走了上來,不耐煩地從皮夾中拿出幾張百元大鈔,“別吵,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老阿姨喜滋滋地拿了錢關門,也不再管了,薛雪這邊已經拍了許久,就連手掌都是一片通紅,她卻仿佛沒有知覺,還在死命地拍。


    “白恬,你開門,快點啊!我有辦法的,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可不管她怎麽拍,門那邊都是一片死寂,薛楠咬了咬牙,將侄女拉到一旁,“直接撞門吧,你別拍了。”


    他猛地一踹,門裏麵竟然被反鎖了,薛楠皺眉,“到底怎麽回事,要不然我現在想辦法叫開鎖公司?”


    “來不及了。”薛雪著急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門,薛楠無奈,隻好再踹。


    轟的一聲,聲音無比巨大,不但旁邊的老阿姨重新走了出來,就連樓上樓下都被這聲音吵到,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好在薛楠的力氣不小,加上這棟居民樓大門的質量實在不怎麽樣,連著踹了十幾腳後,門鎖竟然被硬生生踹斷了,大門凹下一塊,薛雪立刻衝了進去,來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


    “怎麽回事,強盜啊?要不要報警?”


    “等等,我看那個男人怎麽有點眼熟?不會是薛家企業的那個薛楠吧?”


    “你腦子燒壞啦,薛楠會來這種地方?”


    門外的閑言碎語還在議論,薛雪已經衝到了臥室,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白恬躺在床上,身邊是一瓶打開的安眠藥,其中大半瓶都不見了,還有小半散落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薛楠驚呆了,雖然早有預感,但此刻親眼看到,還是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


    白恬的唇畔似是含著笑容,手掌幾乎感覺不到人體的溫度,古典的麵容很是美麗,卻因為死亡的臨近帶了絲絲詭異。


    就在白恬的枕頭邊有一張字條,上麵是一行詩“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是我太蠢了,我應該早就猜到的。”薛雪將下唇都咬破了,鮮豔的血珠滴到白恬垂下的手掌,順著女孩掌心的紋路蜿蜒流淌,又落在冰冷的地麵,,將安眠藥染成血紅,似是嬌豔的櫻花。


    “不,好像還沒死。”薛楠忽然發現旁邊字條的字跡似是幹了沒多久,他伸手摸了摸白恬的鼻息,雖然幾乎感受不到,卻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旁邊雕塑般半跪著的薛雪似是回了魂,立刻看像薛楠,“去最近的醫院!”


    “好。”薛楠也徹底相信白恬是被冤枉的了,讓薛雪扶著將白恬背在身上,急忙跑出門外,圍觀的人頓時驚呆了。


    “這不是最近被罵得很慘的那個女星嗎?”


    “怎麽了,不是自殺了吧。”


    “天哪,年紀輕輕又這麽漂亮,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薛楠開著車,薛雪打了電話,等白恬被送到醫立刻就送入手術室安排洗胃,警察也姍姍來遲,調查這件事。


    薛楠的聲音帶著憤怒,“這哪裏是自殺,分明是他殺。”


    如果不是網上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言論,白恬也不可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麵對這位大人物的雷霆震怒,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什麽話也不敢說,這次的確是輿論將白恬幾乎逼死,但他們總不能把網上的那些人都抓起來吧,一隻手拉住薛楠的袖子,聲音輕飄飄的。


    “大伯,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直到現在薛雪的手都在抖,她覺得自己也是殺人凶手之一,如果不是這部電影將白恬推在風口浪尖,她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可憐又無辜的下場,蘭芝也不會想法設法往死裏打壓,還有薛柔。


    她可以肯定,是薛柔在身後推波助瀾,對方實在太會用這種輿論攻勢的伎倆,最擅長掀動不明所以的群眾,用言論來逼死一個人。


    “小雪,這不關你的事。”薛楠辦蹲下身,溫聲勸著薛雪,他看得出薛雪眼中的內疚,也擔心因為這份內疚,薛雪會做出什麽無可挽回的事。


    薛雪搖了搖頭,低頭看著自己幹淨白皙的手掌,卻覺得上麵充滿了鮮血,白恬還在搶救,她不能什麽也不做。


    “血債血償。”薛雪淡淡說著,薛楠心中一驚,兩位警察更是相互對視,不敢想象如果這位薛家千金真的動用家族勢力,會產生怎樣的波動。


    其中一個警察低聲勸著,“薛小姐,這次白小姐的事的確令人同情,不過……不過我們也無能為力,時間會給白小姐公道的。”


    “是啊,您別太激動了。”


    薛雪不理他們,隻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看似風平浪靜的眸子轉眼間掀起無數波瀾,滔天巨浪肆意翻滾著,瞳孔深處的冰冷令人顫抖。


    蘭芝與薛柔還不知道白恬自殺的事,兩人舉杯相慶,高腳杯中的紅酒似是鮮血般豔麗。


    “薛小姐,你這招真的是絕了,這次白恬再也翻不了身。”蘭芝用手帕壓了壓唇角,笑容分外得意,她一直擔心白恬翻身後會將她的所作所為傳出去,所以她要先發製人,讓白恬被千夫所指,這樣一來還有誰會相信白恬的話語?


    薛柔淺笑,嘴唇被紅酒染得格外紅潤,她雖然在笑,眼睛卻不動神色,渾然似個詭異的洋娃娃,“這次我親愛的姐姐可要損失慘重了。”


    蘭芝並不關心薛雪的電影,卻有點疑惑,“未必吧,隻要換一個女主角不就成了?”


    “嗬。”薛柔放下高腳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我那個姐姐有著愚蠢的善良,你看看她身邊的人,曲野,顧霖,這兩個人論家族不算最好,曲野更是腦子都不夠用,但薛雪卻從來沒舍棄過她們,這次她也不會舍棄白恬的。”


    蘭芝撇了撇嘴,“現在網上抵製白恬的聲音那麽厲害,不換角誰會看電影?”


    “是啊,所以我那個愚蠢的姐姐,就被另一個蠢貨一起拖著下地獄吧。”薛柔覺得白恬也是個蠢貨,竟然會和蘭芝這種人交往,被利用完了後一腳踹開,又百般陷害,不過說到底還是她識人不清,也怪不得誰。


    蘭芝偷偷看一眼薛柔,似是不在意地說道:“不過還是你有本事啊,竟然能讓徐輝給自己扣上這頂帽子,他以前對別人可從沒這麽上心過。”


    蘭芝和徐輝也算是老相識了,兩人在一個床單上滾過,不過徐輝這個人要說好色的確是好色的,但也是薄情的,睡了那麽多的女星也沒見給過誰一個交代,表麵上笑嗬嗬的,轉臉未必真的認人,但薛柔年紀輕輕,卻能將徐輝玩弄在鼓掌間,真讓她刮目相看。


    薛柔彎了彎唇角,似是沒聽出蘭芝的話外之音,信口答道:“大概也是徐導想借著機會從黃臉婆身邊脫身吧。”徐輝對自己的不但是情分,更有愧疚,如果不是她謊稱孩子沒有了,徐輝也未必願意做到這個地步,甚至想著和她結婚,但怎麽可能,但她成了名,是要嫁到淩家去的,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脫身,不過能搞定徐輝這樣的男人,還是讓薛柔很有成就感的。


    蘭芝見套不出話,隻能幹笑,“是啊,這次他和她老婆離婚是離定了,要我說這個婚早就應該離了,兩人結婚都十幾年了,也沒個孩子,不離婚怎麽可能,我看徐導還是很喜歡小孩的。”


    “是嗎?”薛柔不置可否地應著,腦海中又想到徐輝昨天在枕邊小心翼翼地說著,等兩個人結婚後一定要個孩子,好好補償這次被薛柔打掉的那個,嗬,這個蠢貨還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麽孩子吧。


    “不管怎麽說,合作愉快。”蘭芝再次舉杯,心中有點懊惱,對方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但她卻怎麽也看不出深淺。


    “合作愉快,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呢。”薛柔抿了口紅酒,嘴唇似是塗了鮮血,分外詭異,蘭芝心中惴惴,有些不安。


    “是啊,以後……”


    自己這次落了把柄在薛柔手上,以後還真要小心點,這個女孩太過詭異,還是少接觸為好。


    薛柔用餘光看了眼蘭芝麵上驚疑不定的表情,心中冷笑,羅荼讓她掌握圈子中各類人的資料,日後當然是要派上用場的,這個蘭芝空有一副好臉蛋,卻這麽愚蠢,以後被利用的時候還多著呢,她以為能躲過?


    兩個各懷鬼胎地碰杯,渾然不知她們互相算計著,卻又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著,勢必要讓她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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