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凡人若是有幸見到天使,恐怕也不會比薛雪更加優秀出眾,簡直讓人恨不得跪在腳下膜拜,隻求讓天使稍稍靠近。


    薛柔的餘光一直盯著淩晨,指尖的鋼筆落在紙上卻寫不下一個字,隻留下無意義的墨點。


    可恨!就因為她是薛家的千金嗎?所以任何人的目光都會停駐在她的身上,究竟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將她身上的一切奪走。


    為什麽,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一樁樁全都變成了笑話,反倒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到底有哪裏不對呢?


    薛柔眼珠轉動,劃過無數陰謀詭譎,不行,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那邊既然命令她做到這些事,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提供一些幫助才對!


    在認真聽課或者思考某些東西的情況下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老師環顧四周,眼帶笑意地停在薛雪身上。


    “各位同學,還有一周就是月考了。和以往一樣,年級前十名會張貼在公示欄,請同學們加油。”


    上次月考的第一名是薛雪,當知道以前不愛學習的女孩子得到第一後,老師們並沒有太多驚訝,因為平日裏女孩認真學習的模樣都落入眼中,就算是出乎意料也隻是感慨進步如此之大。


    “又要考試了。”


    “累覺不愛啊啊啊啊啊!”


    聽到周圍人的低聲抱怨,薛柔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些人大概會覺得她是孤兒,根本考不出什麽好成績吧,那就讓他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同樣都是薛家的千金,究竟誰的成績更好!


    “這次小雪應該還會是第一吧。”


    “不要給太大壓力啦,隻要是前十都很牛逼。”


    “什麽壓力,我這是信任好不好。”


    湧入耳中的話語讓薛柔一滯,第一,怎麽可能?!按照半年前那邊專程寄來的資料,薛雪的成績壓根不好!


    如果薛雪知道了對方內心的想法,一定會誠懇地告訴她。


    資料的及時更新換代也是非常必要啊。


    直到放學後薛柔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睜睜看著薛雪離開後,她立刻朝著公示欄走去。


    第一名的照片高高掛在最上麵,似是金字塔的最頂端,雖然隻是兩寸的照片,但女孩精致的容貌和溫柔氣質卻都保留下來,微笑的表情讓薛柔心中一陣火起。


    竟然真的是第一!怎麽可能。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隻能變成一個笑話。


    薛柔用想要逛逛校園當借口潛回了薛父派來的司機,伸手攔了一輛的士。


    “去黑森酒吧。”


    司機從後視鏡打量著薛柔,女孩長相可愛如同洋娃娃,身上還穿著諾頓商學院的校服。


    “如果要找樂子的話還是去別的酒吧,那裏太亂了。”


    “少廢話!”薛柔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酒吧。”


    “好吧。”司機聳了聳肩,朝著酒吧開去。


    既然這個女孩不識抬舉,自己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


    黑森酒吧是本市最混亂的酒吧之一,據說這裏是某個黑幫的地下據點,各種色情違法勾當一件不落堪稱五毒俱全,一筆筆不為人知的交易就在這裏完成。


    薛柔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目光停在門口兩個紋身的彪形大漢身上,耳中收入內裏傳來的喧囂吵鬧,不禁深深吸了口氣,眼中流露出某種異樣神采。


    是的,這裏才是她真正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學會了精湛演技的場所,這裏的人教會薛柔心狠手辣以及種種取悅男人的嫵媚姿態,可以說是她真正的學校也不為過。


    但同時她也深深厭惡著這種環境,等有一天成為真正的薛家千金,她就能真正擺脫那些人了。


    門口的兩個男人看著緩緩走來的女孩,睫毛卷翹臉蛋嬌嫩,身上還穿著諾頓商學院的昂貴校服,頓時皺了眉。


    “單純逛酒吧的話去別處。”


    “這裏可不是好學生找樂子的地方。”


    並非是他們好心,而是因為諾頓商學院的名頭太大,萬一惹到一個有點身份和勢力的,他們也覺得麻煩。


    “我找森哥。”


    薛雪話音剛落,左邊男人的眉頭幾乎鎖死,“森哥?”


    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諾頓商學院的學生怎麽可能和森哥扯上關係。


    “就說薛柔回來了。”


    薛柔輕輕拍了拍校服的袖子,語氣平穩。


    是的,她現在是薛柔,不再是以前那個能被隨意欺辱的小柔!


    “稍等片刻。”


    半晌後男人回來了,轉告答案。


    “森哥不在。”


    薛柔皺了皺眉,想到森哥平日裏的繁忙,隻好說道,“那我改天再來。”


    反正距離月考還有一周,大不了明天再來。


    “等等……”男人卻叫住薛柔,聲音帶著不為人知的顫抖,“主人讓你上去。”


    “主人?”薛柔麵色大變,心下後悔不迭,今天他怎麽也在。


    隻要一想到那個人,薛柔就害怕地不能自已,但也不得不聽從那人的命令。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薛柔順著回旋的樓梯一層層走著,直到二樓那個輕易不能被推開的包廂。


    這裏的台階墊著玫瑰紅的毯子,和下麵的漆黑迷亂的氛圍不同,台階上的毯子細密厚實,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氣,順著這裏踩上去的姑娘幾乎以為自己會通往天堂,或者、墜入地獄……


    每走一步那些記憶中的陰暗回憶開始湧出,童年記憶中的血腥和肮髒,甚至被逼迫觀看舞女與客人苟合,隻為以後能成為一把足夠好用好用工具。


    台階回旋而上,玫瑰花的香氣不住朝著鼻中竄來,薛柔咬著下唇,直到出血。


    薛家養女給她帶來的榮耀和自信隨著步伐漸漸破滅,當走到紅毯的盡頭,隻差一步就能推開這間包廂的時候,薛柔仿佛又變成了孤兒院中隻能靠著賣弄風情維持生存的孤女。


    輕輕地敲門,不多不少正好三下,內裏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


    悅耳、動聽。


    薛柔心中一梗,像是聽到了撒旦的召喚,咬著牙將辦公室的門推開。


    一個男人半靠在沙發上,麵具遮擋了大半張臉頰,隻露出優美無憾的下頜和令人忍不住想要親吻的柔軟嘴唇,那唇形如此優美,似是天然的玫瑰花瓣。


    “主人。”


    薛柔跪了下來,將身上諾頓商學院的校服層層剝去,露出已經發育良好的上半身,肌膚在屋中昏暗燈光的襯托下越發細膩,她將腦袋貼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磚,仿佛最為虔誠的信徒,唇角的血珠滾落到地上,似是台階上的紅色薄毯。


    “薛柔?”半閉著眼的男人忽然睜開眼,麵具後的眸子如此清涼,仿佛天下的月光都揉碎了撒進去,聲音像大提琴的低歎般優雅。


    女孩心中一驚,知道適才在門口報上的名字已經激怒了男人,卻不敢出言解釋,隻將身體埋得更低,上半身的飽滿幾乎顫顫巍巍地要貼到大理石。


    “把衣服穿上,別礙眼。”


    男人淡淡說著,雙眼緩緩嗑上,不曾多施舍給薛柔一個眼角。


    事實上他並不喜歡女人在他麵前脫衣服,隻是單純地喜歡羞辱她們,剝掉她們身上每一寸多餘的羞恥心,好讓這些天生的騙子能說出些真話。


    而小柔,是他這麽多年來見過最有天賦的騙子,天生懂得如何騙人,利用自己洋娃娃般的麵容說出最危險的謊言。


    他想要薛家的財富,所以讓這個天生的騙子去探探路。


    隻是結果——


    “我很失望。”


    男人淡淡說著,輕輕晃了晃穿梭在指尖的銀色鈴鐺,悅耳的聲音在包廂內回蕩,薛柔剛剛穿好衣服的身體瑟瑟發抖。


    “主人,是我辦事不利。”


    “原因。”


    “薛雪的運氣太好了,而且和資料上不太一樣。”薛柔壯著膽子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件說了出來,包括自己在姬家宴會上遭受的羞辱,以及芸茹對她越來越多的厭惡。


    男人抬起手,叮當的聲音打斷了薛柔的話語,她便瑟縮著,不再開口。


    “我不想聽借口,隻要結果。”


    “我、我會盡量取得薛家父母的信任,哪怕……用盡手段。”


    原本不想便宜了那個老男人,但事到如今若要完成主人的要求,薛柔不得不加快腳步。


    若是今天知道主人在這裏,就算再給薛柔幾個膽子她也絕不敢來。


    “知道了,走吧。”


    男人微微側身換了個姿勢,修長的雙腿輕輕陷入沙發,隻是簡單的動作卻讓薛柔口幹舌燥,這男子像一個如夢似幻的男妖,若非他的身份和實力讓旁人高攀不起,恐怕世界上多的是女人哭著喊著願意為他散盡家財。


    薛柔不敢再多看,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男人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明天把她帶來,我想看看。”


    她?簡單的一句話,薛柔的雙眼卻驀然亮了。


    是啊,如果能這樣最好不過,不用自己出手,薛雪就能被解決了!


    薛柔恭敬地應了聲,小心翼翼地離開包廂,合上門,心中早已雀躍萬分。


    包廂內月光冷清,男人一手抵著額頭,另一隻手微微高抬,看著指尖的銀色鈴鐺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質感。


    輕輕一晃,清脆的聲音就會充盈整個房間。


    哪有什麽運氣,世界上的女人都是騙子,無非是誰的技巧更高明一點。


    天使般的女孩?他倒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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