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他既然知道的這麽早,為什麽還讓我進去,再怎麽樣,提醒我一聲總沒什麽事吧?


    像是讀懂了我的想法,他斜睨我一眼,一臉好笑道:


    “你還要賴在我身上不成?我讓你回去你不回去,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你倒想臨陣脫逃?是誰說的跟在我身邊安全一些的,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置你於危險之中呢?”


    他說的句句在理,可是難免有一點強行扭曲我意思的嫌疑,我瞪著他,倒把他瞪笑了。


    “你還笑?”


    “不笑不笑,你是孕婦你說了算。”


    他立馬收斂了笑容,可是眼角帶著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我也隻能當做沒有看到。


    “咚咚咚。”


    我和龍澤天麵麵相覷,誰這個時候來敲門?難道是餘威?


    如果真是他,可還要謝謝他敲得是我們的門,不然如果敲得是隔壁林修他們的門,那兩個紙片兒人還不曉得經不經得住他的審查。


    龍澤天起身要去開門,卻被我攔下了。


    “我去。”


    我說道,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因為就在剛才,我忽然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王嬸。


    龍澤天現在已經化了實形,可是如果他去開門,要真是餘威還好,可要是王嬸,這開門的要不是我,可就有些尷尬了。


    我在心裏乞求一定要是王嬸,現在差不多已經是中午了,我對早飯也徹底不抱希望了。


    “許姑娘你在啊,老婆子以為你不在呢。”


    我開門的時候,她剛準備扭頭離開,看到我開門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我往她手上掃了一眼,果然是端著食盤的。


    看樣子她是借著給我送午飯的理由來找的我,至於她是怎麽弄到這個機會的,想必還是費心思用了點法子的,畢竟她先前也同我說過了,廚房那頭,餘威也是派了人監視他們的。


    “王嬸,進來說話吧。”


    我側過身子,又把門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確定了沒人發現之後才把門給鎖上了。


    我轉過身,卻發現王嬸還站在門口,尷尬的現在房間裏,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看見了龍澤天。


    大概是看到龍澤天在這裏有點驚訝。


    “這是我男朋友。”


    我主動解釋道,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桌子邊把食盤放了下來,嘀咕道:


    “這廚房怎麽能隻備一份飯菜呢,你們可是兩個人。”


    看樣子他們的消息真是有限,龍澤天和林修兩個人的身份估計餘家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她卻不知道。


    “這倒不是廚房的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進食。”


    我解釋道,王嬸一臉懵逼的看著我,看樣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能不吃飯呢?要不要我再去端一份過來?”


    說著,她竟然還真的朝著門外走去,我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攔住,把龍澤天的身份同她說了明白。


    她先是一臉的震驚,後來聽我說完之後,反倒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道:


    “冥婚啊,老婆子還是知道一點的,當年夫人還在的時候,好像就給小姐弄了個什麽冥夫,隻是小姐都這麽大了,也不見家主再提起過這件事,不知道之後怎麽樣了。”


    我同龍澤天對視一眼,這王嬸怕是個厲害的,至少以前餘涼母親還在的時候,她是近身照顧著這一家人的。


    不然她怎麽會知道這麽隱蔽的事?


    林修說了,這整個餘家知道這件事的人沒幾個,我估計連餘涼之前自己都不曉得有這碼事,但是經過這兩次神交之後,她肯定還是猜到了吧。


    “王嬸,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找您是想從您這兒知道一些事情的,隻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同我們說。”


    她點了點頭,幹脆也同我說道:


    “我也隻是在廚房裏聽到一點兒風聲,說西院裏來了四位貴客,其中有個姑娘是餘涼小姐的朋友,差點被餘威趕出去,所以這幾日我一有空都在西院外晃悠,想要見你一麵。有些話,我一定要告訴你。”


    到了我們麵前,她幹脆毫不隱晦的直呼餘威的名字,可見她對餘威是如何的深惡痛絕!


    “這件事鬧得挺大的,您居然隻是聽到點風聲,”


    我苦笑道,


    “我們來的當天晚上,餘家就聲稱掉了什麽寶貝,第二天一早就死了人,餘威也借此想要把我們趕出去。”


    其實現在看來,那個所謂的寶貝,也不曉得是真掉了,還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畢竟在這之後,就在也沒人提起過要找寶貝了。


    “嗬,他這個人,最擅長栽贓嫁禍,我們這些老仆都是給他這樣換下來的!”


    她猛的一拍桌子,試圖將怒火通通發泄出來,可是卻沒有半點作用,


    “那王嬸是想告訴我們什麽呢?是有關餘涼的事嗎?她在哪兒?”


    我慌忙問道,她說有什麽事要告訴我,可是究竟是什麽事呢?


    “我要是知道餘涼小姐在哪兒就好了……我要說的,是關於餘威的事。”


    我皺了皺眉頭,餘威的事?難道這餘威還有什麽把柄,或是說造下了什麽罪孽?


    “餘威這天殺的,把好好一個餘家弄的烏煙瘴氣的,他做家主倒是做的舒服了,可是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在幹什麽事?


    我餘家可是幹幹淨淨的陰陽師世家出生,他竟然同那些邪祟搞出這樣的勾當!我呸!”


    “等等,王嬸,你剛才說什麽?”


    她極其的激動,唾沫星子亂飛,我卻被她話裏那一句“邪祟”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邪祟?莫不是影組織?這王嬸竟然知道這麽不得了的事?


    我忙喊住她,想要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麽?我說餘威那個殺千刀的……”


    她大有一副再說一遍的架勢,嚇得我趕緊同她道:


    “不是不是,我是問您剛才是不是提到了餘威和什麽邪祟有勾當?”


    聽到我提到這個,王嬸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迫切的問道:


    “你知道那群人是什麽來頭?我老婆子果然沒有看錯人,姑娘……這餘家除了少爺和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還在,真的沒什麽忠心於餘家的人了,如今小姐和家主都不曉得被餘威弄到哪兒去了,老婆子求求你,求求你幫幫忙吧!”


    說著,她竟然要在我麵前跪下來,我哪裏受得起,慌忙扶住她,安慰道:


    “王嬸,你如果知道什麽,盡管同我們說,實不相瞞,我們如今正在調查餘威,如果這一切真是他幹的,餘涼說不定也能回來。”


    我沒有提到餘涼父親,因為林修先前就說過,餘涼父親是被餘生帶走的,而這王嬸顯然還是相信餘生是無辜的,所以我沒有提出這個事情,免得王嬸對我們的信任感減少。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是他每兩晚就會去祠堂裏和一個黑衣人會麵,那黑衣人沒有腿,必定是邪祟,老婆子我在餘家這麽多年了,這點還是認得清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忍不住吐槽,她說她認得清,方才見到龍澤天怎麽沒有認出來。


    “龍澤天,你怎麽看?”


    我扭頭去問龍澤天,如果真像她說的,這餘威必然是跟影組織勾結到了一起,那黑衣人,不就是影組織的標準打扮麽?


    龍澤天皺著眉頭,看了看王嬸,遲疑著開口:


    “難道餘威真的跟影組織有勾結?那之前掛屍這事必然跟他也脫不了關係,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知道他在遲疑什麽,如果這些都是餘威做的,餘生在這裏麵究竟又算是什麽呢?


    他帶走了餘涼父親,卻沒有及時把這個消息宣布出來,是想要幹什麽?


    況且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好,也不比餘威給我的感覺差,甚至他的虛偽讓我覺得這個人比餘威還要危險一些。


    餘威這人太高傲,行事也不夠低調,能查出這些事情來,不得不說是他大意了,如果他像餘生那樣謹慎低調一點,我們還不知道從哪兒下手呢。


    譬如說我們調查他這件事,他要是不整天把那幾個心腹帶在身邊,我們還察覺不出來他排斥老仆,重用心腹呢!


    現在又漏出這麽大一個破綻,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我我總覺得心裏很不安。


    “姑娘,怎麽了?”


    王嬸忽然出聲喚回了我,我抬頭迷茫的看著她,龍澤天輕咳了一聲,我才反應過來。


    “沒事,我隻是在想,同餘威勾結的那群人是不是參與了前幾天掛屍那件事,如果真是這樣,餘威豈不是在幫著別人殺自家人麽?會不會有點說不通……”


    我胡亂編了一個理由,王嬸立馬恨恨的接口道:


    “有什麽說不通的?他餘威幹這種事可幹的不少!家主一走,他立馬把家裏一個大換血,不服的就用盡各種手法弄死,逐出去,什麽事是他幹不出來的?”


    我聽她這樣說,一下子就無言以對了,原來餘威還在餘家幹了這種事,這可就麻煩了……


    要是餘涼他們回來了,如今的局麵,他們可該怎麽辦?要把餘家再來個大換血麽?


    我握緊了拳頭,餘威,餘生,影組織,他們個個都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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