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麵還說的委屈,到了最後竟然還有一絲絲得意的感覺,我衝他翻了個白眼,不再跟他爭論這事。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過不了這牆,還見什麽族長?”


    “為今之計,隻能走正門了。”


    他頹廢的坐在地上,無奈道。


    “難道不能破陣嗎?”


    “也不是不可以……”


    小道士摸了摸鼻子,低聲道。


    我一聽,竟然有戲,便忙要問他怎麽破,他卻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萬物既可為陣,自可破陣,隻是這破陣之法…我師傅說布這個陣的人現在已經不多了,而且也沒有什麽惡意,倒是想要破陣的人居心叵測,而他一向不許我們生出什麽壞心思,自然也沒有教給我們這破陣之法了。”


    氣氛再次沉寂了下來,我幾乎絕望的望著那堵高牆,這麽高,肯定爬不進去。


    難道真的要走正門了麽?


    如果真的要走正門,那我們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況且門口那兩個農戶我們都不一定能搞定,更別說進門了!


    “你覺得,我們走正門進去的幾率是多少?”


    我轉頭看向小道士,他皺緊了眉頭,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為零。”


    我更無力了,雙眼不斷的掃視著這堵高牆,做著最後的掙紮。


    忽然,我眼前閃過一團黑洞洞的東西,我忙又看了回去,那是牆角的一塊地方,接近一個圓的形狀,漆黑色的,跟我們所看到的牆的顏色不同,雖然這是晚上,好在有月亮為我們照明,可見度不算太低。


    那是一個洞!


    我激動的走了過去,趴在地上朝洞裏看了一眼,是通的!


    小道士顯然也看到了這地方,幾步跨過來,看著這洞,一拍腦袋,叫道:


    “這是狗洞啊!你眼神可真好。”


    我看著麵前這個狗洞,很大,我完全可以爬進去了,而且不會碰到牆。


    但是既然狗洞在這裏,那狗會不會就在牆後麵等著我啊?


    我把我的擔憂說給小道士聽了,他蹲下去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兩眼洞口,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說道:


    “這家人應該很久沒有養狗了,或者說那隻狗已經放棄這個狗洞了。”


    “你怎麽知道?”


    這洞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啊,他又是怎麽看出這些來的?


    “一般人家的狗洞就是剛好允許他家的狗鑽過的大小,所以這家人的狗是條大狗,既然是剛好允許它通過,那麽洞口上總會留下狗毛吧?”


    我低頭仔細的看了看這洞口,竟然光潔得很,並沒有什麽狗毛,不禁感歎一下這小道士觀察入微。


    “難道我今天要鑽狗洞了麽?”


    我看著麵前的狗洞有些不知所措,雖然發現它的時候我很激動,可是一想到我要爬狗洞進去,我就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小道士裝著一臉嚴肅跟我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你忍忍,一下子就好了,而且這狗洞又沒有狗來爬了,沒什麽的。”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臉上有一種即將控製不住自己的幸災樂禍。


    我壓製住自己想要揍他的衝動,認命的趴在地上準備鑽狗洞,卻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


    “你都沒有告訴我怎麽找到族長啊!”


    小道士這才反應過來,忙打著哈哈把自己的失誤掩蓋過去:


    “意外意外……嗯,你進去之後,應該找麵向正門九點鍾方向的房間,靠著我們這一堵牆的那個!”


    我仔仔細細的記下位置,卯足了氣鑽進那個狗洞,眼前的景觀立馬就不一樣了。


    這院子像極了北京的四合院,可是又顯然是不一樣的,它給我的感覺更加的有曆史感,卻沒有那種荒廢的感覺,像是一直存在著,卻又從來沒有被拋棄過。


    真難得。


    我一邊在心裏默默感慨,一邊按照小道士給我說的方向找到了其中一間屋子。


    那屋裏還亮著燈,想來族長還沒有睡,也正好方便了我。


    幸虧這院子裏沒有什麽人巡邏,不然我現在肯定已經被發現了!


    這偌大的院子裏,竟然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幾個,放著幾個石缸,搭了兩處葡萄架子,就再也沒有其他了,可是看起來卻不會空蕩蕩的,反倒是覺得很舒心。


    那族長必定也是一個讓人舒心的人吧。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正要貼著耳朵聽一聽裏麵有沒有什麽動靜,卻忽然傳來一聲沉著有力的低喝聲:


    “什麽人?進來!”


    我心底暗暗吃驚,卻不敢動,要是這族長不過是起了疑心,隨口一喊,我這樣輕易地出去,不正好著了他的道嗎?


    正當我想著,卻看到一個人影漸漸的朝著門口走來,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


    我尷尬的站在門口,硬生生從嘴裏吐出三個字:


    “族長好。”


    我打量著麵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他的背有些駝了,穿著樸素的白袍,看起來不算高,可是整個人給人一種精神矍鑠的感覺,仿佛在你麵前的這個不是一個老人家,而是正值壯年的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表情,轉身走回了房間,淡淡的說了一句:


    “在外麵站著幹嘛?進來吧。”


    我僵硬的跟著他進了房間,還老老實實的關上了門,不知道為什麽,他給我一種不得不嚴肅的壓迫感,就好像在他麵前,沒有人敢膽造次。


    我自然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站在他麵前,他從容的坐上了堂前的椅子上,開口問我:


    “不知姑娘深夜造訪是為何事?”


    我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究竟要不要直接告訴他我的目的?


    這老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好說話的人,而且太精明,應該很懂的權衡利弊,所以我如果貿然向他提出要借聖品,他肯定不會答應。


    可是即便知道他不會答應,我還是要硬著頭皮跟他爭取一下。


    “是這樣的,我養的小鬼因為救我而被惡鬼打傷,現在麵臨著魂飛魄散的危險,我聽說貴族的青龍玉是養鬼聖品,因此想要來借用幾日,等小鬼一旦養好,便會歸還。”


    我自動把龍澤天他們的存在略去了,避免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即便如此,那老人還是臉色一變,我心道不好,卻來不及再說點什麽,他已經張口喊道:


    “白遠,白博,把這位客人請出去!”


    當即就聽見大門被撞開的聲音,那兩個守門的男人立馬走了進來!


    我心道不好,忙向他解釋道:


    “族長,我是真心想要向您求得聖品救我家小鬼的,他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不能就這樣子看著他魂飛魄散啊!”


    “我絕對沒有覬覦白族聖品的意思,隻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族長你幫幫我吧!”


    他坐在堂前一動也不動,就這樣聽著我苦苦哀求,那兩個男人已經走進來了,我如果被抓出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族長!我們跟影組織不是一路人,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隻是想要救救我的小鬼……”


    誰知道那老人眉毛一皺,冷哼道:


    “不是一夥的?那你怎麽知道影組織的事,說的倒好聽,誠心呢?老夫可沒看見!送客!”


    那兩個男人立馬動手來拉我,他們的力氣奇大,捏的我骨頭生疼,可是我顧不了那麽多了!


    “不是的!我之所以知道影組織,是因為我也就是一路跟著他們過來的。啊!族長你聽我說完……”


    那兩個男人看我掙紮的太厲害,索性要把我拖出去,我拚命的掙紮著要留在原地,卻被他們一點一點的拽著後退。


    “我的小鬼就是被影組織打傷的,我從滇市一路追到安達,在安達被影組織的人打傷,這才來到了雲水村!”


    我回頭看著自己離門口越來越近,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可是老人並沒有一點點動容,聽著我的話卻也沒有半點相信我的樣子。


    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被丟出去了嗎?


    “族長……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


    我幾乎絕望了,沒有想到這個族長根本不近人情,連一絲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我。


    “等一下!”


    忽然,耳邊炸起族長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忙抬頭看向了他,事情難道還有轉機?


    卻見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神中透著一絲猶豫與不敢置信,我茫然了,他在我身上看見了什麽?怎麽會是這種表情?


    “白遠,白博,你們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是!”


    那兩個男人忽然就鬆開了對我的鉗製,很快的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我一時茫然,不知道這唱的又是哪一出?這族長前後的轉變也太突然了,難道有什麽讓他忽然改變了心思?


    那是不是意味著小二有救了?


    我看著緩緩向我走來的老人,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他走到我身前站定,一雙眼睛裏有著許多複雜的情緒,讓我摸不著頭腦。


    忽然,他拽住了我的右手,抬到了我麵前,冷聲問我:


    “這是哪裏來的?”


    我看向我的右手腕,那是龍澤天給我的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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