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發老頭的眼裏充滿了震驚,他的手指顫抖著,直直地指向龍澤天,一臉不可思議。


    “哼,現在想起來了吧!”


    龍澤天的大刀向白發老頭的胸口揮去,但是又在離胸口一尺的空氣中停滯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發老頭。


    那刀片上光滑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冷色的一層。


    白頭老頭看到這景象,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囂張地樣子,他低下頭來,雙眼下垂,完全不敢直視龍澤天的雙眼,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是您來,畢竟這些年了,您從未帶過一個陽間的女子過來。”他低聲下氣,把身姿放到最低。


    但是這話裏,又似乎在調侃著龍澤天。


    但是龍澤天似乎不想理這個眼前的愛八卦的糟老頭子。“我帶什麽人來,未必還必須要你過問?!”


    他的一雙冷眼中掛著輕蔑的笑容。


    此時的白發老頭老臉一白,立刻連手作揖,“不敢,不敢!”


    “公子!您有什麽事,隻管吩咐!我們進裏麵講!”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小鬼。


    “你們都速速離去,不要再讓外人進來!”他蒼白的大手一揮,身旁還想要襲擊我的小鬼們,都立刻退散了而去。他們老實安分地往門口走去。那走路的姿勢像極了漢唐時期的家丁。


    龍澤天拉著我直接往裏麵而去,隻見那正紅朱漆大門,的上麵懸著黑色麽金絲包裹著的木匾,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幽冥府’。那筆走龍蛇之氣勢,好生氣魄。


    從這門匾上看,就可以肯定這裏麵肯定是金碧輝煌。


    這時,突然有了一些燈光,但是又不是燈光,那光線微弱地很,更像是蠟燭的光影,木製的窗子內,紅燭搖曳。白發老頭推開窗,我緊緊地拉著龍澤天,凝視著窗外己經開始飄飛的雨絲。


    我們被引到了房間的內部,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充滿時代感。一桌,一壺水,仿佛都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你說,你為什麽會做出這麽多的小鬼頭?有一兩個看家不就可以了嗎?”龍澤天看著那白發老頭,眼底盡是威脅。


    “公子,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隻聽見那白發老頭語氣裏沒有一絲覺得自己的小鬼養得太多,而覺得有什麽過錯,“公子,你常年奔波在外,這幽冥府上上下下都由我一個人來打點,而我家中要上上下下有十幾口人,這花銷如流水一樣,我常常想到這裏,晚上都睡不著,南所以我隻能多養幾個小鬼,來維持這裏的財務輸出。我隻是想著把這個幽冥府能夠打理好,減輕您的負擔啊!”


    那白發老頭說得很是感人,但是龍澤天也不是蠢人。他掃視了一圈周圍擺放的東西。


    通體晶瑩的玉如意,各種色調的,白的綠的紅的玉石,古色古香的琺琅瓷瓶,商周時期出現的古銅器物,還要用金子或者是銀子打造的佛像。


    沒想到在人世間的人喜歡搞這一套,死後的人也是更喜歡收藏奇珍異寶。


    “看你生活過得還是挺滋潤的嘛,哪裏有什麽節省開支!”龍澤天清冷一笑。他一眼掃過這其間的擺設和那白發老頭的衣著。


    那白發老頭已經嚇得直打哆嗦。他屈膝跪地,左手按住右手,支撐在地上,然後緩緩叩首到地,停留一會,又手在膝前,頭在手後。


    再次拜道。


    我是認得這跪拜禮的,就是曆史書上說的“稽首”。這是“九拜”中最重的禮節,記得當時那戴著金邊的曆史胖女老師說過,這“稽首”,一般是臣子拜見君王或者祭祀先祖的禮儀。後來,還用於僧人們向對走過路過的人們行禮。


    這龍澤天,到底是什麽身份,居然能讓一個白發老頭,噢,不,是世外高人對他行此大禮,我看著眼前這男人,他的身體裏仿佛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我隻覺得他越來越神秘。


    而我隻知道在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他的這一麵,但是,他到底有多少不為我知的其他麵。我突然有些慌張。


    但是,如果此時不依靠著龍澤天的話,我可能就被這白發老頭撕碎,或者被更不濟,被小鬼分食。


    我有些後怕,隻聽見黑暗中傳來一陣沙啞而蒼老的聲音:“沒想到,我這一生,還有機會再見到您!”


    但是龍澤天根本沒有想和他敘舊的樣子,他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你給我閉嘴!”我跟他著急著讓那白發老頭閉嘴的樣子,難道是不想要這白發老頭來拆穿他的身份?或者說是那白發老頭認錯了人。


    我一臉懵逼,“龍澤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龍澤天給了我一個眼神,而那白發老頭索性裝作看不見我的樣子,他長歎一聲,又故作委屈地說道。“公子,我盡心盡力的經營著幽冥府上下,不知道是誰在你麵前嚼我的舌根,這可是我於不仁不義之中啊!”他看著龍澤天沒有數落自己的這些”罪過“,他道是先開始哭訴起自己的委屈來。


    “好了!好了!”龍澤天心煩地用刀片拍打著桌子的表麵,他嗬斥道。“上麵的人,不是每個月會派人下來給你們補充財庫嗎?雖然不是很多,但這府中每個人的生活,起碼還是像樣點就可以了,但是這該花的銀子,省下來也富不了!”


    那白發老頭也懂得見好就收,“既然公子說了,那我這糟老頭子就算赴湯蹈火,也會盡我的每一份力,來維持著這幽冥府的生活!”


    那白發老頭以為這話入了龍澤天的耳朵裏,他就覺得自己說的話起到了作用,不再對他為什麽這次親自前來這個問題上再做研究,於是他真是理了理頭發,拉了拉衣服,點點頭,沒了下文。


    龍澤天看這糟老頭子,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裏。他突然有些生氣,大長腿一邁過去,就準備往這糟老頭子身上踢去。


    “哎喲!”那一腳正好踢到了白發老頭身上的傷口上。痛得她叫,但是又不好在龍澤天麵前發作,隻好強忍著疼痛。


    龍澤天一臉怨氣,“你這糟老頭子,還不快把引魂燈交出來,還要讓我等到什麽時候?!”


    那白發老頭這才恍然大悟,他說了一句,“跟我來!”


    說著他撼動了牆壁上的一個按鈕,這裏的燈光這麽灰暗別問我是怎麽看清楚的,隻是聽到那聲“哢噠”一聲響。那石碑就自己動了起來。


    “現在二位閉上眼睛,不要理會周圍出現的事物,也許一切都是幻覺,靜下心來,感受到自己內心的作用。”


    片刻,我們要按著那老頭的指示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我看著那女人朝我一微微笑,對我招著手,然後好像口裏不斷的說著,“快跟我一起來!快跟我一起來!”


    突然間,那女人的神情又變的迷茫起來。


    我跟著那女人飄乎乎的感覺,感覺自己身邊的時候也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逐漸動彈不得,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這時,龍澤天一句“我拿來有用!有就快交出來!”


    生生地把我從夢境中抽離了出來。


    白發老頭把手一擺,大聲地告訴龍澤天,“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本來就該物歸原主,除了你誰也取不走!”


    那聲音如雷貫耳,空蕩蕩的大廳裏回蕩著。這時,還沒有等龍澤天發話,那白發老頭就從牆壁邊上隱退了去,他的身形跟著漸漸和牆壁融為了一體。


    沒過多久,那白發老頭從裏麵,拿出一盞燈籠來遞給我。


    現在那燈籠上麵刻畫著一個絕代風華的女人,他一襲紅色的長衣,精致的妝容,使他在這蒼白的燈籠上,顯得栩栩如生。


    啊,這不就是剛剛那女人嗎?就是剛剛跟我招手的那個女人啊!


    我伸手接過之後,隻覺得這個燈籠有股陰氣沉沉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我問身旁的白發老頭。“這燈籠是怎麽回事?”


    “夫人,這就你有所不知了!”


    我也沒管他對我的這個稱謂,隻是覺得頭腦發懵。他繼續跟我解釋起燈籠的來曆起來。


    “這引魂燈又叫人皮燈籠,是用一整張處子的女人皮製成的,裏麵蘊含著宿主身前極大的怨氣。尤其是那洞房花燭夜,穿著一些紅色嫁衣的女子,怨氣更是深重。這原宿主的靈魂被困在燈中無法離去,隻能聽命於執燈人。”


    紅色嫁衣,紅色嫁衣。不就是剛剛那女人身上穿著的嗎?!我嚇得要將燈籠給扔掉,一旁的龍澤天瞪了我一眼。說道。“這引魂燈是利用其中的燃燒著的燭光明滅,來攝取人的心智和魂魄。如果你此時把裏麵的燭光給弄沒了,那這個沒有燭光的引魂燈也就沒有什麽用了。”


    龍澤天警告我。


    “我告訴你,如果這燈毀了,她那朋友也別想救了!”


    我無奈,隻好小心翼翼地拿著燈,不讓它再受了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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