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醒過來的。


    可能是被餓醒的吧,渾身疼的連動動手指頭都讓我覺得難受。


    腦子從一片空白,到記憶不斷的湧入。


    我現在該不會已經是個鬼魂了吧?


    想到昨晚龍澤天做的那些事情,就忍不住血氣上湧,漲紅了臉。


    “不起來嗎?”


    突然發出的聲音,拉回了我所有的思緒,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龍澤天。


    赤裸著上半身,僅僅用浴巾圍住了身體。


    他的身材頎長而又勻稱,皮膚特別的白皙,或許因為是鬼的原因,他的皮膚白的不正常。


    精壯的身材,一覽無遺。


    “看夠了嗎?”


    驚覺自己的失態,我連忙低下頭,不敢再抬起來。


    “白癡!”


    頭頂傳來他冷冷的嘲笑聲,越發讓我低下腦袋,不敢抬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的脖子開始酸的不行了,我才抬起頭來。


    周圍已經沒有了龍澤天的身影,床邊放著一套衣服,我比劃了一下倒是符合我的身材。


    難道是他為我準備的?


    臉上又傳來一絲燥熱,紅著臉將衣服換上。


    觀察了一下,我才發現,這房子是一棟三層的小別墅。


    我昨晚睡得房間就是在第三層,客廳在第二層。


    龍澤天正坐在第二層的餐桌上,望著餐桌上擺著一桌子的美食。


    我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大象,也沒客氣,坐下就吃。


    吃了肚子有五分飽了,才發現龍澤天沒有吃,一直就看著我。


    “你不吃嗎?”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仿佛在看傻瓜一般:“鬼需要吃嗎?”


    確實,沒聽說過鬼需要吃東西的。


    我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那我為什麽想吃?”


    龍澤天瞪了我一眼,摔下手上的東西,臉上帶著怒氣:“蠢!想下來跟我一起做鬼,早說!”


    什麽意思?


    難道我沒死?


    我剛剛還在為自己的去世哀悼,現在突然通知我沒死,倒是讓我反應不過來了。


    真的沒死,可是係主任不是說。


    我伸手摸了摸胸口!


    心跳還在,呼吸還在。


    我敢保證我昨晚真的跟龍澤天發生了關係,那惡鬼,就跟幾輩子沒跟人發生過關係一樣,硬是把我給榨幹。


    難道我被係主任給騙了,可是她為什麽要這樣騙我呢?


    想到係主任就想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餘涼,我連忙扔下手上的食物,朝著龍澤天離開的方向衝去。


    “誒,你等等我誒……”


    他飄的太快了。


    好不容易,終於在門口截住了他。


    “你說過的,要幫我救餘涼的。”


    凜冽的眼神望了我一下,我背後不禁一涼,嚇得不敢再開口。


    他似乎還挺滿意自己眼神給我帶來的震撼,難得好興致的勾了勾嘴唇。


    “我有說不救嗎?”


    一聽有戲,我興奮的拽住他的手。


    “真的,你要用什麽辦法救她呀?你可以給我說說……”


    “閉嘴!”


    冷聲的嗬斥,嚇得我不敢再開口,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龍澤天帶著我,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


    餘涼依舊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像是在沉睡一般。


    看到她這樣我就著急,忍不住伸手去拽龍澤天,“你快點救救她呀!”


    結果龍澤天一把拽過的手,另隻手上抓著那隻匕首。


    我有些緊張的望著他,“你想幹嘛?”


    他看了我一眼,手上動作極快。


    匕首在瞬間劃過我的掌心,隨後鮮血洶湧而出,他按著我的手,將血滴入餘涼的口中。


    不過幾滴,他便離開放開。


    突然,他將唇覆蓋在我的傷口之上。


    我震驚的望著他允吸著我手腕傷口的模樣,紅著臉,就是說不出話來。


    他那完美的側顏,簡直好看到無敵,我臉上的潮紅久久無法褪下去。


    直到他將我的手放開,輕聲開口:“好了!”


    我這才有機會看到我手上的傷口。


    誒!


    奇了怪了。


    我不斷反複翻看了幾下,我剛才明明看到手上受了傷的,餘涼嘴角上還有殘留著我的血跡。


    可是,現在居然沒有一點傷口。


    真是怪事。


    龍澤天盯著我,吩咐道:“記住,僅此一次!”


    “什麽僅此一次呀?”


    我不懂的望著他,結果迎接而來的是腦門上的一個爆栗。


    “蠢,別讓餘涼知道你用血救了她,任何人都不行。”


    “哦!”我點了點頭。


    又朝著手上望了望,我的血居然能夠救人,這麽神奇。


    還有我手上的那個鐲子,原本一直都是墨黑色,剛才沾了血之後,居然褪了一點掉,變成了墨綠色。


    我正打算冒著被罵的風險再問一問,病床上卻傳來餘涼嘟囔的聲音。


    “水、水……”


    我連忙給餘涼倒了水,喂她喝下去。


    “慢點,剛醒。別喝太急了,人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給你喊醫生。”


    我起身打算去喊醫生,被餘涼給拽了回來。


    “別去,趕快扶我去係主任那裏。她體內的邪祟沒死,是那邪祟害了我。”


    餘涼著急的還下來,被我按了回去。


    “你才剛醒,鬧什麽,係主任那我去。”


    餘涼皺著臉看著我:“你去什麽去,就你那三腳貓的把戲,還不夠她一個手指頭呢。”


    “我不行,這不是還有他嗎?”


    說完之後,我指了指站在窗戶邊上一言不發的龍澤天。


    餘涼瞬間不說話了,使勁用眼睛朝著我擠來擠去。


    我懶得理會這個剛醒來,腦子還沒清醒的姑娘。


    拽著龍澤天離開了病房,前往係主任那。


    帶著一個大靠山,瞬間底氣十足。


    走在路上,我忍不住對著龍澤天問道:“你不是說,係主任體內的邪祟已經毀了嗎?怎麽又出來害人了?”


    “我告訴過你,邪祟隻有一隻嗎?”


    龍澤天的回答讓我無言以對。


    等我們兩人來到係主任的所住的那間病房之時,病房的大門緊閉,上麵還拉著封條。


    差距不對,我連忙詢問一旁的護士怎麽回事。


    “你是病人的朋友嗎?她昨天跳樓自殺了,你不知道嗎?”


    聽到護士的回答,輪到我傻了。


    係主任昨天跳樓自殺了,這怎麽可能?


    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跳樓自殺了?


    我站在一旁,望著門上的封條傻愣。


    龍澤天將我拽回了餘涼的病房,知道這個消息的餘涼也相當的震驚。


    係主任沒錯,她隻是被邪祟給害了。


    ……


    又是一條生命的消失,整個病房內的氣氛都有些低落。


    “砰!”


    一聲重響,餘涼的手重重的敲擊在病房的床上發出響動。


    “該死的影組織,真是夠喪盡天良的。”


    我走到一旁,拽住一臉冷漠的龍澤天詢問他:“你知道影這個組織嗎?”


    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知道它害人的目的嗎?”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隻要記住別再管下去,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冰冷的聲音,那聲音低沉而幹脆。


    我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怎麽能夠不管下去?


    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叫我眼前消失,叫我如何能夠視而不見。


    沒膽子反駁龍澤天,隻能在心裏小聲的說著。


    因為係主任的離去,讓我和餘涼的心情都不太好。


    龍澤天說是有事情,先離開了醫院。


    餘涼也不想待在醫院,讓我接她出院。


    醫生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事了,我才給她辦了出院的手續。


    餘涼在宿舍裏休息,一坐宿舍我就想到對麵宿舍的梁雨。


    都是二月二出生的女孩,我們有著同樣的命運,卻是不同的結局。


    我特地查了梁雨的祖籍,她確實是二月二出生沒錯,卻不是我們那個村子出生的孩子。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嘛?


    “你好,又見麵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打破了思緒,我嚇得心髒都漏了一拍。


    回過身去,看到有些熟悉的臉才鎮定了下來。


    “怎麽是你?”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眼前這個鬼魂就是上次碰到的那個叫徐依的女孩吧。


    “我剛才就看見你了,跟著你走了一段,見你不開心才出聲的。是不是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她一臉歉意的看著我,眼神裏麵帶著委屈。


    這樣的她讓我怎麽生氣的起來,連忙搖頭。


    “不,是我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你能陪我聊天嗎?”


    望著她那撲閃的大眸子,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徐依問我,“你為什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能給我說說嗎?”


    我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決定將心中的事情說出來。


    “我認識的兩個同學去世了,一個跳樓,一個上吊了。”


    徐依驚訝道:“你說得不會是教科樓六樓跳下來的那個女的吧?”


    我點了點頭,林湘確實是從教科樓跳下來的沒錯。


    “嗯,是她。才那麽年輕,就去世了。”


    徐依突然變了聲調:“沒想到居然是你同學,好可惜,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她也不會死。”


    那事情?


    我頓了一下,察覺出徐依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緊盯著她開口:“什麽事情?”


    “徐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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