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芬一把扯住她的領口,“哭什麽!難道現在哭能解決問題嗎?”


    愉妃就勢握住苾芬的手,臉上涕泗橫流,“娘娘,娘娘,算了吧,咱們就此罷手吧,若是給萬歲爺知道了,咱們誰都沒有好下場啊,我···奴才實在是害怕,貴妃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她現在就在向萬歲爺告狀呢。”


    聽愉妃這麽說,苾芬不由得想起早上若翾的態度,她心中悚然一驚,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她冷汗涔涔而下。


    翌日,回了儲秀宮,若翾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怠地歪在匡床上,煥春腳步輕輕地走進來,“主子,郭貴人那邊都打點好了,隨行的宮女墜兒會時時看著她的。”


    若翾嗯了一聲,“這郭貴人真是古怪,連自己本部的吉服都會穿錯,若是一時錯手便也罷了,若不是······”她頓了頓,“左右讓墜兒好生盯著她,別給她鑽了空子,更不能讓她接近儲秀宮的兩個孩子。”


    煥春福身,“奴才一直都是如此安排的,主子放心。”


    若翾頷首,心中泛起的層層冷意稍稍退散,“我睡一會子,若不是十分要緊的事,你看著辦便是。”說著,微闔上眼。


    煥春小心翼翼地拉上簾子,命小宮女打扇納涼,方才出了寢殿。


    過了七月,弘曆奉太後,帶著後妃前往木蘭秋獮,因行程漫長,中途蹕駐避暑山莊,此處乃是聖祖康熙爺所建,聖祖時期幾次秋獮大典,都曾於此蹕駐,建築依山傍水,幾經擴建之下,更顯皇家園林氣派。


    黃德壽一路伺候若翾、陸湘漪一行人進了一處院子,隻見這正屋上並無匾額,空空的,走進內殿,是祖聖康熙爺墨寶‘依清曠’,蒼勁有力,雄渾大氣。


    “容奴才回稟,”黃德壽滿臉堆笑,“太後娘娘住在卷阿勝境,萬歲爺一般在勤政殿處理政務,素日裏便住在煙波致爽殿,皇後娘娘自然住在煙波致爽殿東暖閣,此處依清曠離煙波致爽殿是最近的,便請貴主、慶主子、郭貴人入住。”


    若翾頷首,“那西邊那三個配殿是做何用的?”她坐在榻上,歇了歇腳。


    黃德壽道:“回貴主的話,西邊三間配殿,是萬歲爺素日禮佛所用,皇後娘娘和豫主子偶爾也會同去禮佛。”


    “原來如此,”若翾命人送黃德壽下去,望向站在一邊立規矩的郭貴人,“走了一路,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在這裏住幾日,便要往木蘭圍場去了。”


    自出宮起便有些神思恍惚的郭貴人微微怔忪一會,方才納了個福,“是,奴才告退。”說完,緩步退出了依清曠,感受到若翾冷冷的目光,她身子一抖,險些絆倒在門口。


    若翾看著那道豐潤的背影離去,微微眯起翦水雙瞳。


    過了巳正,天氣越發熱起來,弘曆賜了一道果子糕,味道倒是極好,若翾吃了泰半,也覺飽了八分,命人在窗下擺了一張貴妃榻,換上品月色緞平金銀團壽菊花裳衣,將一頭烏發以玉簪固定,若翾施施然躺在榻上,臨風窗下納涼。


    抱夏尋來一柄綠色納紗花蝶圖留青竹柄團扇遞給若翾,“主子試試,看這柄扇子可趁手嗎?若是不好,奴才尋那柄玉柄的來。”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晃眼地緊,若翾遮住麵龐,“有那功夫,把外頭的竹梯子放下來,這太陽忒曬人了,難受得很。”


    抱夏欠身,正要動手,那窗外的小宮女倒也乖覺,先一步放下去,福身道:“貴主好睡,這等小事不敢勞煩姐姐,奴才來便是了。”


    若翾輕輕一笑,實在困倦地厲害,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便熟睡。


    抱夏輕手輕腳地褪下若翾腳上的雲錦繡金魚鞋,想著別著涼,也就沒有褪下那對足襪,隻是她哪裏知道,那雙襪子的質地極為絲滑,脫下鞋子,不消一刻鍾,兩隻白色足襪也就落了地,衣衫下,一對光致致的蓮足縮了縮。


    弘曆處置完了政事,便直奔依清曠而來,隔著竹簾,瞧著窗下的風景,不由微微眯眼。


    順著垂在身側的柔荑看去,她穿了一件品月色長衫斜斜握住臨窗的貴妃榻上,這長衫質地輕透,隱隱可見她玲瓏有致的身形,暖風微醺,吹動她披散的長發,那潑墨般的烏發別無一絲裝飾,原本簪著的玉簪早已落下。


    團扇倒在手邊,顯見是她用來遮陽的,卻因熟睡而落地了。再細細看去,裙下的一雙蓮足竟無著寸縷,就這麽光致致地踩在硨磲等各色寶石所製的足踏上。


    弘曆怒氣衝衝地向外看了一眼,所幸此處是後妃所居之地,無人敢入,若是給人瞧見了,豈不是自己吃了大虧!手隨心動,他脫下身上的寶藍色倭緞常服披在她身上,將熟睡的人抱起,直奔寢殿內擺放著的架子床。


    “唔?”秀致的長眉微蹙,一雙帶著蒙蒙霧氣的眼睛望向弘曆,“萬!”


    弘曆垂首,小咬一口那未施口脂的豐潤紅唇,卻越發顯得那唇水光瀲灩了,“誰許你這麽穿的?”弘曆捏捏她腰上的那一點軟肉,仍不解氣,又低下頭輕輕噬咬那兩瓣嫩色。


    若翾給他鬧醒了,也有小小的脾氣,推了一把,推不開,編貝般的齒也咬他一口,“天氣如此炎熱,不這麽穿,萬歲爺教教奴才怎麽穿!”


    “那也不許穿成這樣躺在窗邊!”他濃眉皺起,在她臀瓣上重重打了一下,像教訓小孩子似的。


    若翾給他鬧了個大紅臉,眼中又氣又羞,“這是做什麽!要打人嗎?起開。”說著,她蓮足點地,便要從他懷中掙出。


    弘曆嬖色一笑,一把拉住她的腰帶,埋首於她頸間,輕嗅那纏繞了蓮香的沉水香氣,“想走?爺要是讓你走了,還能是爺嗎?”說著,一把扯下床帳,慢慢‘逼供’!


    身上的衣裳穿得輕薄,哪裏禁得住弘曆用勁兒?若翾給他弄得氣喘籲籲,連連告饒:“好好的衣裳撕了做什麽,萬歲爺好歹饒了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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