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醒來,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周身是酒店的環境,奢華高檔,透著濃鬱的異國風情。


    這是出國了嗎?


    心口猛地一揪,感覺整個人空落落的,迷失了所有的方向。


    她隻有一個念頭,回去看看祁尊,如果不能確定他安然無恙,她這輩子哪兒都去不了。


    一把拉開門,剛好撞見門口進來的人,楚逸凡手裏提著食物,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語氣一貫的溫柔寵溺:“醒了,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我們現在在哪裏?”她問的急切,聲音嘶啞的厲害,張口說話才感覺到嗓子火辣辣的疼。


    “在澳大利亞。”他拉著她進屋,反手關上了門,神色淡然的解釋道:“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們得在這裏住幾天。”


    澳大利亞,離a市,好遠好遠...


    她咬了咬後牙槽,極力壓下了情緒,尾隨著他進了房間:“逸凡哥哥,我沒有身份證,你是怎麽給我買的機票?”


    楚逸凡一聽笑了笑,把她按坐在沙發上後,邊打開塑料袋拿出食物,邊解釋道:“補辦一張身份證而已,這點事不難。”


    差點忘了他當過兵,有過軍銜,回a市工作,政府部門肯定有給他分配職位,這事兒確實不難。


    林沫冉一想到這一層,心裏又開始難受的無以言語,如今弄成這樣一副局麵,祁尊受傷不知生死,逸凡前途盡毀,為什麽要搞成這樣?


    “能把身份證給我嗎?”


    男人臉上閃現一絲猶豫,把食物往她手裏塞,岔開了話題:“你先吃點東西,都餓了一天了..”


    “逸凡哥哥也想跟他一樣嗎?想要囚禁我?”她接了他遞過來的東西,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我手上沒錢,能去哪兒?”


    聞言,楚逸凡背脊僵住,神色有些複雜,像似在掙紮,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聲說:“要帶你去看醫生,需要用你的身份證..”


    這真的是最爛的借口了,病曆本隨便填一下出生年月和個人信息就好了,從來沒聽說要用身份證的。


    不過林沫冉沒有揭穿他,這個男人從小就不會撒謊或者找借口。


    “好,那就放你身上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了。”她無所謂的淺笑著,歎了口氣:“在a市,我好久都沒見過自己的身份證了。”


    “冉冉,我..我跟他不一樣..”楚逸凡的臉色很不好看了,暗沉沉的,隱隱有了怒氣,氣她不該拿他跟祁尊做比較。


    “我知道的。”林沫冉打斷他的話,結束了交流,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著東西,因為滿心思都在擔憂a市的那個人,幾乎是拚命逼著自己往下咽的,這樣強迫自己吃東西真的好痛苦。


    她這態度和語氣,讓楚逸凡愣了好半晌,終究敗下陣來,從口袋裏掏出錢夾來,拿出了她的那張身份證,放在了她的手邊:“收好,別丟了,在國外丟了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了。”她並不急著拿,逼著自己吃了點東西,表現的很淡然。


    “吃飽了我帶你出去買幾身衣服好不好?”他眼底有傷感,就像小時候一樣,動作自然的抽了紙巾幫她擦粘在嘴角上的食物。


    “好啊,可是我們得省著花..”


    “小看哥了吧..”楚逸凡有些不爽的掐了下她小巧可愛的鼻尖:“讓你衣食無憂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她笑笑不接話。


    飯後下午四點,他拉著她去添置衣服,去的都是名牌服飾店。


    林沫冉一直配合著,試穿他選的每一件衣服,看樣子,逸凡在生活方麵過的很好,還好沒有到窮困潦倒的地步,這樣,她就放心了。


    他看上去很開心,一直溫和的淺笑著,就像曾經的樣子,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幫她買衣服的緣故吧,有點像個情犢初開的毛頭小子,掩飾不住的興奮,看著他這樣的一麵,林沫冉心口酸疼的很。


    一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手拉著她從一家服飾店出來,楚逸凡忽然頓步,拉著她的大掌收緊了幾分,猛地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林沫冉瞬間感到他整個人冷了下來,隱隱透著暴烈的氣息,心下一慌,她立馬想到,是不是祁家的人追來了?是不是祁尊怎麽了?


    不會的!


    要是祁尊真的怎麽了,她也不會活下去,所以她不傷心了,痛麻木了。


    卻沒想,身後出現的人不是祁家人,而是一個女人,她戴著黑色的口罩,左半邊臉應該很腫,她的左邊眼睛都腫的眯成了一條縫,這樣顯得右眼特別大。


    林沫冉腦中忽然閃現在祁尊的辦公室,被展躍壓在辦公桌上的女人,一臉血汙,臉部好像受了傷。


    女人被楚逸凡一眼掃過去,嚇得一震,慌忙側過身去往一邊躲,她的動作無不透露著卑微。


    林沫冉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濃濃的感情,對逸凡的。


    沒等楚逸凡說什麽,她小跑過去,一把就拉住了準備悄悄走開的女人:“你是逸凡的朋友嗎?”


    女人回頭猛地瞪向了她,一把推開了她的手,滿眼都是敵意,還有些複雜的情愫在裏麵,冷聲道:“小姐,你認錯人了。”


    “我見過你,不會認錯。”


    她的這種眼神林沫冉再熟悉不過了,邢心蕾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的,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的眼神,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女人的這股醋意是從哪兒來的,她喜歡逸凡。


    女人本來準備甩開她就走的,楚逸凡過來了,她瞪著林沫冉的眼神瞬間黯淡,立馬把頭垂的很低,沒有受傷的右半邊臉對著男人的方向,隻是低著頭,不敢開口說話。


    “祁月..”楚逸凡動作自然的拉了林沫冉的手,聲音冷到了極點:“我說過,不要再跟著我了,你聽不懂嗎?”


    “對..對不起,我隻是想確定你是不是安全了,我就..離開..”女人側著身子,肩頭微微顫抖,聲音有些哽咽,聽得出她是在努力壓製,想要保持平穩的語調:“既然,你安然了,我是該離開了,我們...就不說再見了。”


    女人說完轉身就跑,林沫冉一把甩開了楚逸凡的手,追了上去:“祁月,等一下!”


    有些怪異的畫麵,她追著女人,楚逸凡在身後追著她,一直追到了馬路對麵,總算是追上了:“祁月,我想跟你聊一下,可以嗎?”


    楚逸凡的神色已經冷到了極點:“冉冉,出門在外,不要自來熟。”


    他一張口完全把女人排擠在外,女人眼神一滯,眼眶紅了,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她用力一掌想要推開林沫冉。


    林沫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是沒被她推開,倒是弄得倆人都差點摔倒了,楚逸凡眼疾手快,一手一個接住了。


    他的這個動作,讓林沫冉確定了一件事,其實逸凡是在乎這個女人的,不然那天他也不會單槍匹馬的闖祁尊的地盤去救她了。


    他們之間有什麽瓜葛,她此時此刻沒有半點心思去了解,她隻知道,這個女人她必須要幫逸凡留下來,因為,逸凡想要的,她給不起。


    被楚逸凡扶著站穩了身子,女人又準備逃,林沫冉再次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逸凡哥哥,她受傷了!你沒看見嗎?她的這些傷是為你受的吧!”


    一番質問讓楚逸凡僵住,找不到反駁的詞句,女人也僵住了,微微側過臉來看著她,眼神十分複雜。


    “好了,現在去醫院。”她拽著女人就走。


    楚逸凡站在那兒僵了好一會兒才跟上來,他的臉色很難看,他隻帶走了沫冉,這個女人沒在他規劃的生活範圍內,他的所有遭遇,可以說是拜祁月所賜,她就像是一根導火索,直接引爆了他和祁尊之間的仇恨,讓祁家律師團以‘盜竊商業機密罪’起訴了他。


    在林沫冉的堅持下,把祁月送去了醫院。


    祁月本來是堅持不去醫院的,逸凡一句:“去吧,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以後兩清。”


    他的這句話實在傷人,祁月放棄了堅持,看得出,也在放棄對楚逸凡的這份執著,對林沫冉的敵意也消散了。


    祁月的臉部算是徹底毀容了,左邊臉頰從嘴角一直到耳朵邊,直直的一條口子,穿透了口腔,醫生給她檢查傷口的時候,林沫冉捂著胸口,自責難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這傷肯定是祁尊弄的,下手如此毒辣,林沫冉那句對不起哽在嗓子眼兒裏,怎麽都說不出口。


    容貌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給她消毒縫了傷口,但絕對會留疤,沒辦法去除疤痕,隻有一個方法,等傷口愈合後,整容修複。


    “沒關係,就這樣吧,縫上就好了。”祁月目光呆滯的看著地板,對楚逸凡淡然的說道:“你本來就不欠我的,這傷是我自找的,跟你沒有關係..”


    “不行!”林沫冉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必須要治好。”


    楚逸凡一直憋著莫名煩躁的情緒,他手裏夾著一支煙,猛吸了一口,點點頭:“既然醫生說有方法治好,那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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