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靜謐的空間,女人尖銳的痛嚎聲響徹雲霄,淒厲無比。


    門外兩排黑衣墨鏡打扮的保鏢,好幾個都被辦公室內淒慘的嚎叫聲驚到了。


    祁家所有的門隔音效果都非常好,還能聽見裏麵的聲音,這得多慘烈?


    自家少主子從石靈鎮回來後,一直就像是被死神附了體,一副隨時會拉人下地獄的架勢,天天跟著他,他們也是非常提心吊膽的好不好,這下好了,死神終於滿血複活了,找到發泄口了。


    隻聽見裏麵又傳出一陣更高亢的慘叫:“啊——啊——啊——”


    整棟辦公大樓瞬間變得如同人間地獄,。


    他讓自己的地盤沾上了血腥,還是第一次,在他的眼裏不分男女,隻要是威脅到他的,一樣收拾,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道理。?????


    沒多久祁尊出來了,從容不迫,還是那一身白衫黑褲,不染纖塵,就這驚為天人的形象,讓人根本無法把他和辦公室裏麵前一秒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


    隻有祁家的人知道,少主子調/情的調調也能幹最暴力的事情,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蠱惑了。


    “叫展淩過來,處理一下。”他淡然吩咐。


    叫展淩過來,顯然是救死扶傷啦,但是絕不可能就這麽完事兒了,那也太不像祁尊的作風了。


    展躍硬著頭皮追問:“哪...處理完之後呢?”


    祁尊側頭冷睨著他,明顯不耐煩的語氣:“還需要問我?當然是,把女人跟她的零件,一起送到楚檢的辦公大廳去。”


    “ok!明白了。”


    ###


    這麽一大清早的,某醫生就被擾了清夢,這還是頭一次,以前都是半夜三更。


    一聽地點是祁氏公司總部,展淩本來還睡眼惺忪的,瞬間就清醒了。


    他立馬想到的是不是祁尊怎麽了?


    這次祁尊去看過那丫頭後,沒過夜就回來了,整個人都變的陰森森的,像全世界都負了他似的,一關辦公室的門就是好幾天,現在又開始超負荷的工作,昨天展躍還找他哭過,說實在受不了了,這是要被祁尊操掛掉了,找他抱了一箱營養液和葡萄糖去喝。


    隨便洗漱了一下,掛著藥箱就趕過去了,腳上的人字拖都沒換-_-||


    二十八樓。


    財務部?


    不是頂樓總裁辦公室?


    展淩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口的黑西服墨鏡哥,伸胳膊往他麵前一擋,好心提醒了一句:“展醫生,有點血腥,你先做個心理準備再進去吧。”


    “啊?……”和平主義某醫生頓時覺得頭皮一麻。


    這群人渣嘴裏的‘有點血腥’豈止是有點啊!


    墨鏡小哥提醒完,收手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展淩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寬敞整潔的辦公室內,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隻見窗戶邊的地板上卷縮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她周身的大理石地板上滿是血跡。


    展淩眉頭一皺,急忙跨步過去,蹲下查看女人的情況。


    這一看,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女人臉色死白,眉頭深鎖,閉著眼睛,嘴唇被咬破了還死命的咬著,緊抱在胸前的一雙手....光禿禿的,隻有兩根大拇指了!!


    操!


    混蛋!


    禽獸!


    惡魔!


    展大醫生頓時在心底問候了某男人一通!


    打開藥箱,拿出消毒水、繃帶...


    一番簡單的包紮搶救完,就有人從他手裏把女人扛走了,地上也收拾幹淨了,還噴了點空氣清新劑,整個空間整潔如初,沒有留下一絲暴力的痕跡。


    快到上班點了,各樓層辦公區開始有人忙碌了。


    展淩進洗手間清洗幹淨雙手,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掛著藥箱,踏著人字拖進電梯上了頂樓。


    ??總裁辦公室門外,站著祁尊最得力的助手,展躍。


    看見展淩從電梯上來,展躍立馬迎上去遞給他一杯水:“嘿嘿,哥,辛苦了。”?


    展淩白大褂的衣袖上還沾有一絲血跡,他兩把脫了,順手就丟給了遞水的某人,接過水杯,忍不住憤憤不平:“這大清早的,好端端的,他又是哪根神經短路了?把一個嬌滴滴的女職員傷成那個樣子!”?


    “尊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展躍苦笑:“雖然平時很少認真的樣子,可是一旦脾氣真的上來了,我們所有人都得繃緊了皮。”?


    剛才看見祁尊怒氣四溢的樣子,分明是有了要讓整棟辦公大樓裏所有人都不得安寧的心,財務部竟然進了奸細!


    展淩抬手喝了口水,一臉的疑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財務部的一個不起眼的女職員怎麽就惹到他了?想爬他的床也不至於剁人家的手吧?”?


    “什麽女職啊,這女人是個細作...”展躍淡淡道:“稅務處新上任的某人,看祁家不順眼,這女人剛來公司財務部半個多月,沒想到還是個係統高手,她試圖摸祁氏的老底,結果還沒成功就被尊少給發現了,然後,就把女人搞成了這樣......還有口氣兒吧?我得叫人把這女人和她的零件兒打包好後,給那位還回去...”?


    “啊……”展醫生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驚歎:“怎麽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查祁家?腦子沒毛病吧?”


    展躍也深有同感:“那人確實腦子缺了根弦,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也敢把苗頭對向祁家,這不找死麽。”


    “....誰啊?誰那麽大膽還敢來招惹我們這位爺啊?”展淩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可是很多年不敢有人這麽幹了,誰都知道招惹祁尊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的!兩條道上的人可都敬他三分,不管黑白,隻要是遇上棘手的問題,可沒少仰仗祁尊出手平息的。


    “楚逸凡。”展躍涼涼的說出這個名字,眼眸一眯,意味不明的神色:“據查,這人跟林沫冉還是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哦,本來這段時間祁尊就像一枚定時炸彈似的,估計跟林沫冉又鬧得很僵了,剛好在這個氣頭上,就揪出了楚逸凡安插在祁氏的細作,這不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了麽!……”


    展躍很感慨:“這個楚逸凡初次跟祁尊打交道,對咱們這位爺是完全不了解啊,看他說話時總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大概也就沒把他當成威脅了,完全不知道我們這位爺認真起來其實也就是那個樣子……”?


    展淩深有同感地表示同情:“哎!祁尊這種變態,就算是我們也搞不懂他的心裏在想什麽,這個楚逸凡怎麽跟沫冉一樣,衝動起來沒頭沒腦的。”


    ?再微小的事,一旦惹上了祁尊,後果肯定是不會太和諧的。?


    “這會兒我才頭痛呢~”展躍晃了晃手裏的文件,哀怨道:“還有這麽多文件需要馬上拿給他審核簽字,可是現在...現在誰特麽敢去接近他啊……”?


    展淩眼皮一抬,見展躍一副期待的小眼神看著自己,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拿進去給他吧?”?


    “嘿嘿....哥。”展躍把文件甩給他,笑得不懷好意:“別忘了做醫生的天職,你應該不希望自己獨一無二的弟弟進去被揍得半死吧?再說,你這不是準備進去對他進行說教一番的嗎?”?


    展淩無語,什麽時候做醫生的就能被人隨便欺負了?做醫生的隻能救死扶傷別人,就不能自保的??


    “喂!死小子!我是文官,你是武官,你自己拿給他.....喂——”看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某人背影,展淩忍不住眼前一黑:“你個混蛋啊!”


    輕輕敲了敲門,裏麵沒回應。


    展淩直接推門進入。


    某人心情不好,是從來不會應門的,更不喜歡被打擾,這個時候敢靠近他,也是需要強大的抗壓勇氣的。


    男人姿態張揚的靠坐在辦公椅上,雙腿交疊搭在辦公桌上,右手夾著一支細長的煙,深吸一口,淡淡的瞟了眼進來的人後,直接忽視了他的存在。


    “我說你怎麽回事啊?怎麽對女人下那麽重的手?”展淩脾氣好的簡直沒話說,把手裏的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


    見某人繼續忽視他,展淩幹咳了下,繼續道:“好吧,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我不得不多兩句嘴了,這個楚逸凡跟你的太太從小就認識,兩人情同兄妹,你太太又是那麽敏感的一個人,你可得手下留點情,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天高地厚,你就當他無知,給點警告算了,我估計就算你不出手,他上麵也有人收拾他了。”


    “你很閑?”男人終於開了口,涼颼颼的三個字,把展大醫生堵的不要不要的。


    “額...不太閑,老爺子出院了,我得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耍.老孩子脾氣了...”說到這兒展大醫生的話匣子忍不住又打開了:“他的身體今年差了好多,歲數那麽大了,你整天的忙,不是我嚇你啊,你小心哪天送終都趕不上!沫冉也是,平時挺乖巧懂事的啊,這次一去北方就不回來了!老爺子整天念叨想抱重孫子,不瞞你說,老爺子前不久硬逼著我開了一大堆補腎養身的中藥方子....對了,這事兒我...我這算是提前向你自首了啊,老爺子肯定是開給你滋補的,到時候你可別拿槍崩我。”


    一想起這事兒,展淩到現在都是崩潰的。


    祁尊那方麵不要太正常了好不好!還補什麽腎養什麽身啊!


    額!不會是開給沫冉那丫頭吃的吧!祁尊肯定不會那麽聽話吃這些東西啦!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我勒個去!


    某醫生後知後覺。


    老爺子這是逼著他開給那丫頭吃的吧!


    “尊,老爺子這是想抱重孫想瘋吧!你趕緊得!”


    耳邊實在嘈雜,祁尊徹底爆發了,深吸一口煙,吐出煙幕的同時,威脅的語氣絲絲入扣:“三秒,不消失,我現在就崩了你。”


    他不是開玩笑,已經從腰間掏了槍,輕巧的德國造的。


    展淩瞪著他,咬了咬牙,轉身離開:“神經!動不動就暴走!老子不跟你較勁!”


    好心被當驢肝肺,哎!從小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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