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最後一次見鍾離時,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說著,莫無名把一塊玉佩交到了多蘭的手裏,那塊玉佩通體透白,可仔細看,上麵分明有無數裂痕,好像是曾經碎成了無數塊,又被人一塊一塊拚接好的一樣。


    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刹那,多蘭的眼淚終於洶湧而出。


    這塊玉佩,是三年前他出征前,她送他的,還對他說了旗開得勝凱旋而歸,那時候以為他實在是太討厭她了,才會那麽生氣地把那塊玉佩摔成了碎片,現在回想起來,那恐怕是他最不願意打的一場勝仗了吧。


    那麽這塊玉佩,又是他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心情粘合起來的呢?對他來說,她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忽然很想親口問一問他,從他嘴裏聽到這個答案。


    可是,沒機會了吧?


    愛你在心口難開。


    不知為何,多蘭的心頭忽然閃過了這樣七個字。


    可是,在他死了之後,還讓她知道這樣的真相到底有什麽意義?


    在趙嬤嬤、莫無名和多蘭在房裏“互訴衷情”的時候,風清揚,也就是那個長相和鍾離衍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卻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像是一個看戲人一樣。


    第二天,風清揚在留下了足夠的銀兩之後,忽的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已經是二十天後,而彼時,距離鍾離衍死訊傳來已經近一個月。


    這一次,風清揚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穩婆。


    多蘭還在覺得奇怪,他就已經率先開了口:“你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足月,也是時候把它給取出來了。”


    聽他的口氣,好像她肚子裏懷的並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物件一樣。


    “風公子你胡說什麽!”


    多蘭有些防備地看著他,左右看了看想要找趙嬤嬤和莫無名,卻發現哪裏都不見他們的人影。


    “不用找了,他們都睡著了,恐怕入了夜才會醒。”


    風清揚這個人,多蘭也是在一個月前的那天夜裏第一次見,可能是因為當時他是和莫無名一起來的緣故,所以多蘭先入為主,把他劃到了“自己人”的範圍裏,並沒有想太多。


    可現在想來,這個人的一切都疑點重重,就連莫無名也隻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見風清揚越走越近,多蘭情急之下拔下頭上的簪子,虛張聲勢:“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風清揚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似的,隻對他身後的穩婆吩咐了一句:“動作快點。”


    那穩婆應了聲“是”之後,就動作麻利地去準備熱水和工具了。


    多蘭被嚇得不輕,轉就想逃,卻被風清揚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給提了回來。


    “這是鍾離衍最後交代我做的事,不要逼我動粗。”


    鍾離衍?


    聽到他口中的名字,多蘭掙紮的動作一頓:“鍾離衍,是鍾離衍讓你派人強行來給我接生的?不可能,你胡說!”


    風情養才不管她信不信,隻動作利落地把她五花大綁在了床上:“你很吵,安靜點。”


    多蘭哪裏肯聽他的,扯開了喉嚨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風清揚實在被她吵得心煩,索性用布條堵住了她的嘴巴:“省點力氣,把你肚子裏的東西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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