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妍兒無視彭晴吃驚的目光,一步踏出格子間,“你……你殺人了,你殺了容青雅了,我去喊人。”


    她說喊,可並沒有真的喊,而是一臉無辜一臉驚措的看著彭晴,仿佛,那個真的殺人的就是彭晴。


    監控又照到她的身上了。


    她卻不慌不忙,剛剛的一切都很順利,不過她要速戰速決,不然隻要有人進來,就解決不了彭晴了,這會子是她唯一的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錯過了這一次,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不管有什麽後果,她都要殺了彭晴,否則,不止是媽媽死不暝目,她也是生無可戀,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殺了彭晴,一定要殺了彭晴。


    腦子裏全都是這個念頭,她是一定要殺了彭晴的。


    “是你,是你……”彭晴的腦子當機了,隻會喃喃的低喊著這一句,她跟著古妍兒來這裏,隻是想要與古妍兒討論一下怎麽請柯賀哲把她弄出去,結果,這還沒開始討論,她就先‘殺’了一個人。


    可是容青雅是怎麽倒在血泊裏的,她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做了什麽?


    她沒想對容青雅做什麽呀,可是此時的容青雅已經一動不動了,是的,那一刀太準了,容青雅隻叫了一聲就倒地身亡了。


    眼看著彭晴衝過來,古妍兒也不急,隻是隨著彭晴衝過來的速度後退再後退,眼角的餘光也在掃視著周遭的一切,剛進來的時候容青雅擔心被人發現她們三個人在這裏偷偷聚會,所以門已經關上了,所以暫時的還沒有人進來。


    更何況,看守所今天有大新聞,女獄警們都在犯桃花的議論柯賀哲和洗正南的那場打架呢。


    她就覺得這一個早上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最好的時間點,所以果斷的下手了。


    角落裏有一個水箱。


    平時水箱裏的水並不多,不過,今個一大早,她悄悄給接滿了。


    一米多高的水箱,淹死個人也是可以的。


    這些,她早就關注了。


    匕首是看守所裏一個因貶毒而進來的人交給她的,也是她進來看守所之前就安排好的。


    其實進來看守所,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自願的。


    所為,就是這一刻。


    計劃了那麽久,就是為了給媽媽報仇,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誤。


    是的,她問過了,就算是真的認定了彭晴和容青雅合夥害死了媽媽,可她們兩個也不一定會被執行死刑,最多是死緩,到時候不過十幾年就出去了,媽媽死了,她們兩個還活著,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不管彭晴是不是柯賀哲的母親,彭晴都該死。


    隻是,她若真的殺了彭晴,從此,她與柯賀哲就真的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就象是她沒辦法與殺害慕容青的女人的兒子在一起一樣,柯賀哲也同樣的沒有辦法與她在一些。


    這一些,她都有想過。


    這一些,她都懂都理解。


    所以,她才要與柯賀哲離婚。


    所以,所有的最壞的最壞的,她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打算。


    還有,若是自己失手被認定了是殺人犯,那麽,留在這裏一輩子的會是她,不過,那她也不後悔,反正,隻要殺了彭晴和容青雅就好,成了,彭晴和容青雅換媽媽一個,她賺了,沒成,她搭進了又如何,媽媽和她對上彭晴和容青雅,二對二,她也沒虧,況且,這也不是虧不虧的算術問題,而是要為媽媽報仇的問題,要讓媽媽安息。


    而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三個孩子無人可依,所以,才會把曉宇曉丹和曉予全都交給了柯賀哲。


    孩子們給了他,她才能義無反顧的再無牽掛的做此刻她想做的。


    是的,所有的後路她都安排好了。


    孩子們的,自己的。


    隻是柯賀哲的人生,那是需要他自己走下去的,有孩子們在,他也不會怎麽樣,至於他人生的另一半,他還年輕,以他的條件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呢,甚至於她都想過就是陳簡也好,若她能出去,她會為他和陳簡搭線,陳簡那個女孩會對她的三個寶貝好的。


    而她自己的,就看她的造化了,不過監控的角度她早就研究過很多次了,哪個位置殺人不會被人看見哪個位置殺人絕對能被監控錄下來,她很清楚,也做了很多的功課,這幾天,她除了研究這些,什麽也沒有做沒有去想了。


    就是為媽媽報仇。


    古妍兒後退,彭晴則是前進。


    眼看著彭晴越來越近,而她此時已經是退無可退了,腳後跟輕嗑了一下身後的塑料水箱,其實就是一個大槽子,感受到水箱確確實實的存在,她輕輕一笑,聲音低低的,“彭晴,我媽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爸爸是不會接受你的,你永遠都入不了他的眼,永遠都沒有幸福,嗬嗬,我媽來找你了,找你入地獄呢。”


    這一句,她的聲音很低很低,若不是洗手間裏剛好沒人剛好很安靜,安靜的仿似掉根針都能聽得見一般,就連彭晴也聽不清楚。


    不過呢,做過壞事的人對自己曾經下手的人最是敏感,一聽到古妍兒提起媽媽,彭晴就全身繃緊了,仿佛感覺到了慕容青來收她了似的。


    彭晴的臉色青了,“你胡說,慕容青不會的,她不會來找我的,我沒殺她,是容青雅殺了慕容青,我是那麽的愛清語。”


    “你瞧,我媽媽來了,就在我身後。”古妍兒輕輕笑,還是以低低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對著彭晴說過,她這樣,就是不想聲音傳到監控裏去,隻要監控裏的聲音不清晰,誰也不知道她此刻說了什麽,而監控錄到的隻有聲音沒有她此時與容青雅一起的畫麵,這個位置剛剛好,她算計了很久的。


    要在同一個時間段裏同時除掉兩個女人,這需要多大的智慧和多大的勇氣呢。


    這是她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不可能的,大白天的,大白天的,不可能的……”彭晴低喃著,但是顯然的,容青雅的死再加上她對慕容青的恐懼,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古妍兒卻一直不停的喃喚著,“媽媽,你殺了她,你殺了彭晴,媽媽你殺了彭晴吧。”


    這所有,都帶給彭晴一種如同走進惡夢般的感覺,腦海裏開始幻化出慕容青的影子,“妹子,我沒殺你,是容青雅殺的,真的是容青雅殺的,我不過是有這個想法了,可是動手的是容青雅不是我。”


    “媽媽,彭晴在這,你殺了她,快殺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彭晴,你去死吧,我媽她在拉你去做伴呢,去做伴呢……”


    “不是我……”彭晴仿佛被催眠了一樣,這也是古妍兒一直重複一句話的原因所在,隻要她一直說一直說,就真的會讓彭晴有被催眠的感覺,果然,彭晴的臉色越來越紅,整個人都不對了,“你胡說,不是我,妹子不會找我的,不會的……”


    “那你咬我呀,你咬我呀。”


    “你……你個壞孩子……”彭晴失控了,一下子朝著古妍兒衝過去。


    這是古妍兒等了很久的。


    其實,她就怕彭晴不衝過來呢,隻要彭晴衝過來就好。


    她甚至感覺到門外已經有人在走過來了,若是再不快些,等有人進來,再想要彭晴的命就比登天都難了。


    眼看著彭晴衝向自己,古妍兒唇角勾起一絲笑意,身形一側,撲了個空的彭晴一下子重心不穩,“嘭”的一聲朝水箱中栽去。


    監控的位置剛剛好的照不到這裏。


    老天爺都仿佛是看不過去彭晴和容青雅的所作所為了一般,所有對古妍兒都是有利的。


    “媽,你小心。”古妍兒大聲喊著,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不一樣的,眼看著彭晴掙紮著要出來,她卻是兩手一摁,死死的把彭晴摁在了水槽中。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她第一次殺人。


    可她不怕悔。


    即使是以後再也不能與柯賀哲一起生活了也不後悔,象彭晴和容青雅這樣的人渣就該死。


    “媽,你快出來,媽,你怎麽了?我拽你你怎麽不出來?”她越喊聲音越大,不是她要這樣狠,實在是被逼的沒有辦法,隻要她不動手,媽媽死了,這兩個女人還會好好的活在監獄裏,有時候就覺得那些法律呀正義什麽的其實都是擺設,根本沒有辦法為死者正冤。


    “賀哲……賀哲……”水裏的彭晴瞪圓了眼睛,看著古妍兒似乎是有話要說,可是也隻是含糊不清的喊出了柯賀哲的名字。


    “有什麽話,你說吧。”古妍兒又壓低了聲音。


    “他不是……他不是……”不知道為什麽,要死了的彭晴突然間喊出這一句,古妍兒的手頓時一鬆,“你說什麽?”


    可是,水裏的彭晴已經不動了,就在她想要撈出彭晴要彭晴繼續她未完的話時,門突的被推開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啊,殺人了。”


    現場一下子亂了起來,有獄警,也有看守所裏的在押嫌犯,古妍兒則是呆呆的看著這突然間衝進來的人,“快救她,救彭晴。”喊完,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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