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關係的,我注意一下腳踝就好了。”薄酒臉紅,她真是沒用,上一次是去個超市把腳趾傷了掉了,這一次又是腳踝扭了傷了,從認識柯賀熙,她總是給他找麻煩。


    柯賀熙低頭掃描了一通懷裏的女人,直筒棉質的睡衣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因著是睡衣,所以,裏麵並沒有穿內衣,剛剛抱起的時候隔著一層布料他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兩片柔軟,此時,那份柔軟的觸感正從他的手臂向身體的四肢百骸蔓延,惹起一片渴望……


    從樓梯到房間,柯賀熙抱著薄酒一口氣就走了進去,此時的景旭因著被一個丟在床上此時正抗議的哭著呢,柯賀熙直接將薄酒放在他的床上。


    別墅的臥室都很大,所以,擺了小型沙發的臥室裏的床也是超大的,足有兩米五寬,薄酒卜一被放到床上,小家夥立刻就捕捉到了她的氣息,立刻往她的身邊蹭呀蹭,一會就蹭到了她的懷裏,這才不哭了。


    柯賀熙去拿醫藥箱了,薄酒輕拍著小東西,他一邊‘咯咯’笑一邊打著哈欠,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男人也終於找到醫藥箱回來了。


    “先生,我自己來吧。”薄酒坐了起來,就要自己檢查自己的傷。


    柯賀熙直接摁下她要支起的腿,“別動,我來看。”


    “我……”


    “我來檢查。”柯賀熙一付不容置疑的表情,大手直接落在了薄酒皙白的無遮掩的腳踝上,睡裙的裙擺已經到了膝蓋以上,所以傷處一目了然,隻是稍稍的紅腫,柯賀熙仔細觀察了一下,淡聲道:“好象上一次被砸腳趾的也是這隻腳。”


    “對,是的。”她有些沒想到柯賀熙會記得這樣清楚。


    “發現你全身上下,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膝蓋以下了,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都要重點保護一下。”


    “啊……”就在薄酒靜靜的聽著男人的教育時,突然間,柯賀熙的手用力的一扳,隻聽“哢嗒”一聲響,隨即就是一陣巨痛,巨痛足有五秒鍾,然,五秒鍾後,腳踝處的疼痛就開始慢慢消失了……


    “有沒有好些?”男人低低啞啞的問過來,視線飄移的落在床上的某一點上,隻怕再看向女人睡衣的領口,會有鼻血流出。


    “嗯,好多了。”


    “再擦一下跌打損傷的油,我輕點擦,你忍一忍,應該幾天就能好了,今晚下雨就先這樣,明天我再帶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這會子就已經好很多了。”沒那麽疼了,薄酒不由得感慨柯賀熙的手巧,居然連這個也會,“謝謝你。”


    一聲‘謝謝’讓柯賀熙一怔,那是一個對於男人來說帶著疏離味道的客氣詞語,“以後,不許跟我說謝謝。”


    “……”她看著他,一時懵住了。


    男人也不理會她的怔然,拿出藥酒倒在手心裏,然後慢慢的揉著她的腳踝,每一下的動作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過,不輕不重的力道很難掌握,不過,柯賀熙拿捏的恰到好處,很快的,一股說不出來的清涼感受從骨縫裏蔓延進肌膚裏,腳踝終於不那麽疼了,柯賀熙足足擦了有五分鍾的藥酒才停下來。


    薄酒一直看著他的手一隻手握著自己的腳,一隻手擦藥酒,那種異性肌膚與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她隻覺胸口有小鹿在亂撞一樣,心跳的厲害。


    鬆開了她的腳踝,柯賀熙便直起身去了洗手間,正洗手的時候,突然間感受到了窗外的閃電,摸過手巾邊走邊擦手,柯賀熙匆匆蜇回了房間。


    “轟隆隆……”震天的雷聲一下子驚醒了才睡著的景旭,沒睡飽的小東西閉著眼睛哭鬧著,而薄酒則是一身冷汗,她最怕打雷了,隻是有小家夥在,她硬撐著罷了,身體蜷縮成一團,再將景旭緊摟在懷裏,一大一小兩個一起,一直在輕輕顫抖。


    柯賀熙皺了皺眉頭,正好又一個閃電閃過來,他一下子就衝了過去,男性的身體臥在了薄酒的身後,長臂輕輕一攏,便將一大一小一下子一起攏進了自己懷裏,“沒事,打雷而已。”


    男性寬厚的懷抱,帶著他的體溫,閃電還在繼續,打雷也還在繼續,薄酒卻漸漸的放鬆了身體,不知不覺間,閃電好象沒了,雷聲好象也沒有了,她摟著景旭沉沉睡去,一夜,悄然而過。


    一夜,雨歇雷止。


    陽光溫暖的灑進室內,透過窗簾調皮的晃著人的眼睛。


    薄酒緩緩睜開眼睛,入目,陌生的環境讓她的大腦一下子當機了,試著動了一下,才發現腰上緊環的一條手臂,還有男人麥色的肌膚,她一下子驚慌的轉過了頭,對上的正是柯賀熙一張清俊的容顏,睡著的男人就象是無害的小朋友,輕闔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卻又仿似隻要有風拂過就會輕輕煽動的蜻蜓的翅膀般讓她一下子再也不敢動了。


    所有的意識回籠了,昨夜裏閃電雷鳴的折騰了一夜,還好此時已經是大晴天了,陽光真好,薄酒感受了一下身體,除了腳踝處隱隱有些痛,再無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他……他應該沒有對她做什麽吧?


    柯賀熙不會的,他以前很討厭她呢,甚至討厭的辭退了她。


    原因就一個,不想與年輕的她共處別墅。


    抿了抿唇,她再試了一下輕輕動了一動,隻想從男人的懷裏掙脫開去,可是沒用,那條手臂就如鐵鉗般的緊摟著她,讓她根本掙不開,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他的原因,就連景旭也在他的大手的輕摟中睡得沉沉。


    薄酒不敢再動了,再動醒的不止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柯賀熙,一個柯景旭。


    於是,她就別扭的夾在兩個‘男人’的中間,如同夾心餅幹般的一動也動不了。


    陽光依舊溫溫柔柔的灑在室內,空調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讓人特別的好睡。


    薄酒的大腦仿佛被雨水洗了一樣,空白一片,她不會思考了。


    可她清晰的記得昨晚男人摟住她時正是打雷的時候。


    而且,他並沒有其它越矩的行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在男人的房間。


    什麽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床陌生的床單陌生的家具,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是那份陌生卻透著一股濃濃的男性氣息,揮也揮不去的席卷著她所有的神經。


    薄酒真的不會思考了,此刻的感受甚至於強過那一次柯賀熙把她救起的那一晚。


    那一晚的她完全處在一種極端的恐懼中,以至於甚至沒有辦法去感受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隻記得是柯賀熙替她解開了繩索,而也是他看遍了她的身體……


    呆呆的看著麵前清俊的男人,薄酒這才發現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好看,卻發現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時,他更好看。


    好看的讓她隻剩下了心口怦怦的跳動聲。


    一下。


    兩下。


    無數下。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真的,真的,很不習慣一直被他這樣的摟著,那種感覺再繼續下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就要被剝奪了。


    一直靜而不動的長長的眼睫毛動了。


    薄酒看到了卻半點也沒有反應過來。


    柯賀熙睜開了眼睛。


    於是,大床上,一男一女兩個人突然間四目相對,一個是迷惘的眼神,一個是清亮的仿佛要將麵前的女子看到自己身體裏的渴望。


    “酒……”柯賀熙嗓音低啞,從喉嚨深處溢出的輕輕一字雖然很輕很輕,卻又象是一個烙印般烙在了薄酒的所有的感官上,讓她一下子悚然驚醒。


    “先生……”


    “叫我熙。”他低聲誘哄她,“乖,叫熙。”


    靜靜的看著她,他在等待她低低的一喚,他已經給了她足夠長的時間了,小女人,是該告訴她他對她動情了的時候了。


    “熙……”一字出口,雖然有些難有些慌,可當都出口的刹那,她心底裏刹那間都是柔軟,她還從來沒有如此親切的喚過一個男人的名字。


    熙。


    賀熙。


    柯賀熙。


    這一刻,就是有什麽不對了。


    時間和空間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寬大的床上景旭依然還在沉睡著,仿佛是在宣告,這一刻的世界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柯賀熙的手臂越來越緊,緊的仿佛要將景旭與懷裏的女人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裏一般,“哇……哇哇……”清脆的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臥室裏的靜,薄酒臉一紅,急忙轉身,景旭醒了,此時正抗議她和柯賀熙的不理他呢,薄酒指尖一點點在景旭的小臉上,“乖,這就給你換紙尿褲,馬上喲,不哭不哭。”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點輕顫,卻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拂動著景旭立碼小嘴一閉不哭了,大眼睛骨碌碌的看著她,然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看得柯賀熙一陣皺眉,這壞孩子,擾了他和薄酒的好事了,不然,他一定可以親到她,親多少次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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