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女聲,帶著沙啞,卻,沒有任何遲疑。


    “薄酒……”古妍兒抬頭看蓋著被單的女孩,心,疼了。


    “他早就看過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麽區別?與其又多一個人知道,那還不如是他。”含著淚意的女孩輕輕笑開,可是那笑卻是帶著無邊的傷感,“以為最愛的卻是最傷,以為最無情的卻來救我……”


    薄酒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卻字字都敲在古妍兒的心頭,“賀熙,你進來吧。”既然薄酒如此說,她還能說什麽?她唯有同意了。


    “我……”門外,柯賀熙遲疑了,這一瞬間,他腦海裏才反射出剛剛女孩幾乎挑不出瑕疵的身體,就覺得再看一次,對薄酒都是一種褻瀆。


    “她不想再多一個人知道,所以,你來。”古妍兒低聲勸他,心也酸了又酸,薄酒的話實在是太過感傷了,她抬步走出臥室,朝著客廳裏那個還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至於薄酒,就交給柯賀熙好了,這是薄酒自己的選擇,她尊重。


    身後,低沉的腳步聲輕輕踏進臥室,仿佛怕腳步重了嚇到了房間裏的那個女孩。


    薄酒清亮的眸子微抬,目光篩落在男人的身上,“先生,麻煩你了。”這一刻的她已經卸下了慌亂,隻想著盡快解除身上的束縛,然後好盡快的離開這裏,這間臥室再多呆一秒鍾都是煎熬,隻要走出這個房間,她從此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柯賀熙卻是在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又是遲疑了,“你真的不介意?”


    “嗯。”她低應。


    “好,我來解。”柯賀熙俯身跪在了女孩的身側,修長而骨感的手輕落,解著薄酒身上一處處的繩結,指尖劃過粗粗的繩子,也劃過她身上的肌膚,女孩靜若止水般的靠在牆壁上,安安靜靜的由著他的手遊走在她的身上,仿佛,他們已經相識許多年,仿佛,他此刻是她最信任的一個人。


    繩結悄解,柯賀熙的心卻在一點一點的感傷,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孩會這樣堅強,外麵的那兩個人渣,他一定幫她解決了,否則,便是人神共憤。


    開了。


    全都開了。


    “我出去,讓妍兒幫你。”柯賀熙說著,便欲要起身,再看一眼麵色青白的女孩,就還是會下意識的心疼,那便,不要再看。


    然,他才轉身欲走,一隻小手便扯住了他的袖口,“先生,我……我走不了,求你抱我離開……離開這裏。”薄酒低喃,一雙眼睛裏突然間就湧出了淚意,敲打著柯賀熙的心弦狠狠一震,“你不喜歡這裏,是不是?”


    “嗯,離開,我要離開。”她低喃著,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這個房間裏,卻發現許久不動,整個身體雖然脫離了繩子的捆綁,卻酸麻的動不了了。


    “好。”柯賀熙隨手揚起她之前蓋過的被單便欲將她包裹了離開,女孩卻是吃力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這房間裏的任何東西,髒。”


    “好。”柯賀熙轉首,被單被丟開了好遠,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女孩姣好的身體上,還好他的外套夠長,雖然不足以完全遮蔽住薄酒的身體,但至少不該露的全都遮住了,“我們走。”彎身打橫一抱,女孩便落在了他的懷裏。


    很輕。


    很輕。


    輕的,更惹人心疼。


    門外,古妍兒踢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踢了幾腳了,可是男人還是沒醒。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這才轉過頭,“薄酒,他就是江煜白?”被打昏過去的男人看起來皮相還不錯,但是不用問也不用猜古妍兒都知道,薄酒現在這樣,都是這男人做的,至於原因,她隱隱的已經猜到了些微,因為,另外一個還處於昏迷中的女人與江煜白一樣此時都是衣衫不整,顯然,兩個人一定是在一起鬼混的時候被柯賀熙給打昏的。


    薄酒眸子輕闔,世界隻剩下了黑暗,她不想看見這房間裏不想看到的人,“妍姐,我們離開好嗎?”


    女孩顯然是不想再提起江煜白這個男人,她此刻隻想立刻馬上的離開這個給了她許多噩夢的地方。


    “好。”古妍兒瞬間就明白了薄酒的意思,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居然是柯賀熙抱著薄酒出來的,望著薄酒身上的柯賀熙的外套,她沒有說什麽,“我們走。”


    柯賀熙長腿邁出房門,懷裏的女孩依然緊閉著眼睛,如貓兒般的仿佛睡著了似的,長長的睫毛上隱隱的還掛著淚意,若人憐惜,他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守在門外的人,那兩個人便會意的點了點頭轉而就進去善後了。


    從電梯出來,迎著夜色的清輝,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柯賀熙隻覺懷裏的女人動了一下,就聽她道:“先生,謝謝你,就到這吧。”


    “什麽?”柯賀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自己走。”身上的麻痛已經漸漸消去,雖然還是很不舒服,可是薄酒隻想自己走,她已經在柯賀熙麵前難堪了,這會隻想一個人離開,離開他離開古妍兒離開有人的世界,尋一個角落裏靜靜的把自己藏起來。


    “我送你。”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這個時候就有些後悔,若是他今天中午沒有辭退她,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晚的事情發生了呢?突然間,就有些自責。


    因為,他對她其實並沒有任何的不好的感覺,她對景旭,也是比他這個做爹地的還上心。


    隻是,她太年輕。


    年輕的讓他覺得與她共處一個屋簷下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不用了,謝謝。”淡淡的疏離的女聲,隨即,女人便輕輕一滑,便從柯賀熙的懷裏滑落到了地上,隨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卻掩不去她修長而白皙的兩條美腿,落在這夜色中隻剩下了最美。


    想到她裏麵什麽也沒穿,柯賀熙下意識的喉結湧動了,或許在救她的時候在為她解繩結的時候他麵對她都沒有任何的生理反應,偏偏這個時候,居然就有了,卻,怎麽也壓抑不下去。


    他靜靜的看著她微微搖晃的走到古妍兒的身邊,看著她漂亮的側顏,曉是已經單獨相處了幾天,他卻是到今天才把她徹底的看了清楚。


    “妍姐,有錢嗎?借我一點。”


    古妍兒看柯賀熙,他是真的許薄酒就這樣離開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薄酒身上現在一無所有。


    “薄酒,你等一下,兩分鍾。”柯賀熙這個時候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薄酒要做什麽了。


    女孩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燈光的光暈裏,側顏依舊美麗,隻是,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蒼白了。


    柯賀哲撥通了正在善後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人的電話,“幫我找一個藍色的雙肩背包,有沒有?”


    “……”


    “好的,馬上送下來,我就在樓下等著。”語調極快的說完,他這才掛斷電話,對等在麵前的薄酒道:“不管你要去哪裏,身份證件都要帶上,否則,很不方便,你的包馬上就送下來了,裏麵還有錢嗎?”


    “有。”薄酒不好意思的撩了撩額前的碎發,轉頭,寬大的外套裹著她嬌小的身體,就顯得空蕩蕩的,“先生,謝謝你。”隻想著離開,隻想著不要那房間裏的任何,可其實她的包還是她的,她應該拿走。


    柯賀熙薄唇輕抿,本想要說句什麽,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隻得輕輕笑開,“晚點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樓上的人已經下來了,提著薄酒的背包走過來,“柯先生,是這個吧?”


    “是。”柯賀熙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薄酒離開他家時背著的那個背包,接過來走向薄酒,遞給了她。


    女孩伸手接過,輕輕點了點頭,便光著腳丫朝馬路邊上走去。


    他看著她白皙的腳踩在這並不十分幹淨的水泥地上,張張口,想要叫她找鞋子穿上,可隨即又想她這是要快些的逃離他和古妍兒的視野吧,於她來說,越快越好,看不見他們,她才少些難堪少些尷尬。


    古妍兒一直沒有說話,看著柯賀熙與薄酒之間的互動,她一直希望繼續下去,這樣多少會緩解些薄酒的難堪,可現在,她再不說話薄酒就要上車了,因為,有的士車駛過來了。


    “薄酒,坐我的車不好嗎?”


    “妍姐,再見。”女孩沒有回頭,彎身坐進了的士車中,長腿邁進的最後一刹,長發飛揚的遮住了她半邊的臉,柯賀熙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那輛車疾馳而去,直至消失才轉向古妍兒,才道:“賀哲找你了。”


    “哦。”古妍兒這才摸出身上手機,開機,無數的未接電話,全都是柯賀哲的。


    她想起他之前對他的低吼,便隻回了一條短信,“不想回家,不想見你。”回完,再度關機。


    “妍兒,是不是彭姨打的你?”柯賀熙就算是反應再慢,這會子也明白了過來古妍兒中午臉上的五指山是誰所為,有柯賀哲在,那麽敢打她的也就隻有一個彭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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