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賀哲,你放心,下架了的榴蓮本少一定滿足你的意願,全都幫你送到府上。”不想,洗正南開著的士迎了上來。


    柯賀哲微微一怔,剛剛隻顧著擔心古妍兒,倒是忘記要與吳處保持距離了,好在,古妍兒並沒有看見他與吳處的互動,否則,她一定猜到他現在又與警察搞上了。


    這次的案子上頭有規定,不能說出去。


    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


    因為,有線人安插在對方的手裏。


    若是他一個不小心,線人很有可能出事。


    就象他當初做孟軒時一樣,在伍鴻達的手下,隻要被發現是臥底,傷了都是小事,很有可能直接喪命。


    所以,這個玩笑他開不起,他不能拿線人的生命當賭注,那不公平。


    “什麽時候玩車?”柯賀哲顧左右而言他,仿佛不認識這才來的警察似的。


    “時間你定,定好了告訴我。”洗正南玩味的望著柯賀哲,一臉的你自求多福的味道。


    柯賀哲想起古妍兒離開時的惱怒,頓時頭大了。


    洗正南一踩油門,車開走了。


    也是這個時候,柯賀哲才發現現在換他沒車沒現金了,要打車隻能向吳處借錢,或者,讓吳處送他回去。


    滿臉黑線的男人拿起了手機,直接撥給了那個替古開兒取車的手下,“車到哪了?”


    “已經送到別墅了。”


    “那你人呢?”


    “出來沒多久。”


    “開太太的車過來接我,嗯,我在xxx街上,你開過來的時候注意留意路邊。”


    “咦,總裁,你的車呢?”


    柯賀哲臉上的黑線更濃了,他的車被古妍兒開走了,“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疏冷的聲音讓手下打了一個賽顫,再也不敢多說多問一句了,“馬上就到。”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夾帶著風有點冷,柯賀哲這才想起古妍兒下車的時候身上披著的那款男式外套,再想起的士車裏的洗正南似乎沒有穿外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古妍兒身上的男款外套是洗正南的了。


    她為什麽要坐洗正南的車?


    忽而,柯賀哲象是想起了什麽,直接又打給了手下。


    “總裁,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翻一下車子的暗格,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些零錢?”


    “好的,我馬上翻。”手下有些莫名,很想問問柯賀哲是不是手上沒現金了,這至於連老婆的車的零錢都要翻出來嗎?


    “不必掛,我要馬上知道答案。”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迅速的翻著,好在他車技不錯,很快就在駕駛座旁的一個暗格裏發現了零錢,“總裁,目測有一百多塊,我在開車,沒辦法細數,是要給你帶過去嗎?”


    柯賀哲翻了個白眼,“錢在車裏,你不是開車過來了嗎?”


    司機:“……”總裁今天很神經。


    交警還在做記錄,吳處又迎了上來,“柯總,可能要扣幾分,然後罰點款,意思一下,嗯,你這裏還有什麽困難嗎?沒有的話我們要撤隊了。”兩部車占了車道占了那麽久,而且從監控上看明顯是柯賀哲的蘭博基尼擋的路,所以,扣點分罰點款是必須滴。


    柯賀哲正色的看向了吳處,“我能不能跟妍兒說……”


    “你想都別想,這是上麵的規定。”


    柯賀哲皺起了眉頭,一張俊顏冷肅的仿佛下一秒種就能把人凍住一樣,若不是有人拿五千萬買他的項上人頭,他說什麽也不摻和進來,現在倒好,老婆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走了。”悶悶的說了這兩個字,他臉上便全都是低氣壓的走過了馬路中央,人行橫道是綠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恨不得從此與警察再也沒有關係。


    可那隻是恨不得,他和警察現在是魚與水的警民關係,他這條魚離不開水了。


    沿著去往別墅的路走去,慢慢走著,慢慢等著司機來接他,眸中突然繁花似錦,也瀲灩了他的視野。


    花。


    眼前到處都是花。


    一家小小的花店。


    其實古妍兒也有一個花店的,隻是不在這條街上。


    想著女人甩他時的憤怒,恨不得殺了他似的,想了又想,柯賀哲下定決心的走進了花店。


    “先生,買玫瑰吧,送女人最好的就是藍玫瑰了,紅玫瑰也好,先生要哪一款?”見他冷著一張臉進來也不說話,賣花姑娘卻是花癡的迎了上去,就覺得這男人冷著一張臉更耐看,若是笑起來一定沒有現在這樣看起來酷酷的,好帥,這樣的男神級帥哥大街上已經不多見了。


    柯賀哲還是冷著一張臉,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認識古妍兒這樣久,他居然就沒怎麽送過花給她。


    玫瑰太俗,他不喜歡。


    眸光掃過整間花店,隻有那一束紫色的鬱金香入了他的眼,“九十九朵,包上。”


    “好的,先生稍等一下,馬上就包好。”賣花女熱絡的就去包花了。


    柯賀哲慢慢踱到了花店門前,修長骨感的手摸了一根煙在手,點燃,狠狠吸了兩口,有些嗆,可他卻還是吸得狠,回了家,別墅裏都是小孩子,他就沒有機會吸了。


    煙氣飄在他的周遭,再配上周遭的花,潤染著他如同仙霧中走來一般。


    “先生,好了。”


    柯賀哲隨手將煙掐熄,就那麽一個隨意的動作都看得賣花女眼也不眨的,花遞過去都忘記收錢了,直到柯賀哲走出了花店她才清醒過來,“先生,還沒付錢。”


    柯賀哲的腳步一下子沉了。


    剛看到花,隻想著買給古妍兒,結果,忘記自己身上沒有現金了,“可以刷卡嗎?”不過,男人的臉上不見半點緊張,語調平淡表情依然冷肅,仿佛買花付卡才是天經地義,付現金絕對是錯誤似的。


    “先生,我們店小,本小利薄,沒……沒弄那個刷卡機,要付現金。”


    “哦,那這花……”柯賀哲低頭看了看腕表,車快到了,“不如,等我司機到了我再將錢付給你,可以嗎?”


    “要……要很久嗎?”向他這樣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討錢其實也是一項技術活,這男人一看就不象是缺錢的,偏偏就是付不了款,她怎麽就有種向這男人討錢更有一種自己欠了男人錢的感覺呢。


    “不用。”柯賀哲靜靜的立在花店前,花店的花不算特別多,可也不少,他人帥,往那一站特別的攬人,不時的就有女生過來買花,大多隻買一支,也不知是為了買花還是為了多看幾眼帥哥,賣花女自是樂得恨不得柯賀哲從此不走了。


    柯賀哲很安靜的等在那裏,可是心底裏卻一點也不平靜。


    他早知道古妍兒為什麽惱了。


    第一,惱他突然間把她丟下了車,而她,連打的士回家的零錢都沒有。


    第二,她既是去了印花街,就證明她在坐車的時候聽到了那則關於蘭博基尼的新聞,雖然沒有提他的名字,可是寶藍色的蘭博基尼t市一共也沒有幾輛吧。


    上麵的工作真是失誤,居然由著那則新聞報導了出去,也害慘了他。


    “柯總。”正沉思間,手下已經到了,下了車拿著車鑰匙朝他走來,“柯總是自己開車,還是由我來開?”


    柯賀哲伸手接過車鑰匙,抱著花朝車子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欠了花店花錢,你去付了。”


    “好,好的。”手下應的痛快,可是很快就發現他懷裏抱得是一大束了,“唉呀,柯總,我手上沒有那麽多錢。”


    “自己解決。”他身上也沒有,不然,也不會當了十幾分鍾的免費攬客大使了。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雨還在下,他身上濕漉漉的,特別難受。


    越是難受越是能體會古妍兒之前的心情。


    或者,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吧。


    可tm他又是為了誰?


    魚與水。


    他是為了水,他容易嗎?


    車子開得極快,不住的劃著s型,他超車的技術一流,不過卻驚嚇的一輛輛的車不住的摁著喇叭,再外加罵他是瘋子。


    他沒瘋,不過心情很不爽。


    對不住老婆的同時,又是誰在對不住他?


    終於到家了,目光鎖在車庫裏的蘭博基尼的車身上,古妍兒已經回家了。


    柯賀哲抱著花下了車便往別墅走去。


    他心裏坦蕩蕩,不是他不說,實是吳處不許他說,上麵不許他說出去。


    “柯少,中午回來午餐?”還沒進門,就遇上了正出來的陳簡,姑娘很美,讀大學的時候就是校園裏的第一校花,姑娘看著他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


    古妍兒洗幹淨了洗正南的外套,剛好走到陽台上曬衣服看到就是陳簡對著柯賀哲微微笑的畫麵。


    女孩很漂亮。


    用現代人的話來講,正點。


    一個小雅還不夠,他這是犯了以前的老毛病了,到處拈花惹草。


    曬好了衣服,古妍兒便下了樓,動作利落的在外麵一男一女依然在熱聊著知心的話兒的時候隨手將客廳的門從裏麵反鎖了。


    “柯少,嫂子好象不開心,剛剛曉予哭都不管呢,你好自為之呀。”


    “知道啦。”柯賀哲淡淡的,也結束了他和陳簡之間的對話,越過女孩便往門前走去,伸手去推門。


    門,卻怎麽也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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