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鈔嘩啦啦的落在了她的月匈上,也落在了她的肌膚上,讓她難堪也讓她緋紅了一張臉,心,已無所依,隻輕聲道:“賀哲,你好殘忍。”


    殘忍的讓她無所遁形的還是要把自己呈在他的麵前,這世上,他就是她的魔障,逃也逃不掉。


    這是古妍兒第一次這般的指責他。


    你好殘忍。


    四個字,讓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的不正常。


    忽而溫存,忽而殘忍,這般的變幻莫測,這是他嗎?


    望著黑暗中的女子,她不是那個女人,可他卻總是不自覺的忍也忍不住的把她當成那個女人。


    他不該的,他不該再沉緬於過去,可那三個月裏溫順的伍嫣然還有她的表現她做的飯菜一切一切怎麽也無法拋開去的存在於他的記憶裏。


    那是甜蜜,也是毒藥,讓他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恨著的同時,卻總是不自覺的隨著記憶而依戀。


    不行,他要冷靜一下,他不能再將床上的這個女人當做是伍嫣然了。


    “滾。”一聲低吼,他恨不得要掐死自己,他是怎麽了,他受了那個女人的盅嗎?


    古妍兒急忙用手抓著床單以遮掩自己裸露的肌膚,再向一旁斜斜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避過柯賀哲,那樣子就仿佛他是一頭毒蛇猛獸似的。


    皙白的腳丫踏上了軟軟的地毯,可她卻沒有溫暖的感覺,心,是冰涼一片。


    她之於柯賀哲,還是那麽的卑微,四年前,他說過讓她滾,四年後的今天,又是在這幢公寓裏他又再次讓她滾。


    那一次是為了他的一個女人,這一次是因為他又想起了伍嫣然嗎?


    她來不及想,她現在隻想要逃開他的視線,逃得越遠越好。


    飛快的走著,身後的男人卻突然間的低聲喝道:“不許離開s市,不許關手機。”他隻是暫時的放過了她,那是因為他要理理他紊亂的思緒,他不能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亂了方寸,那般,他又怎麽能夠稱為真男人呢。


    古妍兒聽到了,她心思一轉,想起月匈前的疤便低聲道:“好,可是賀哲,我想這幾天我要照顧孩子,隻要幾天就好,可以嗎?”給她幾天時間就夠了,那麽,她就足可以將自己月匈前的那道疤抹去了。


    柯賀哲沉冷的望著她的背影,那麽纖瘦,卻也,那麽的象。


    就是那份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總是禁不住的想要她。


    “幾天?”


    “一個星期吧,我要照顧孩子。”通常開刀隻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她要做的隻是一個小手術,隻是平複那道傷疤的小手術,帶著疤痕在他的麵前熬過這兩天已經是奇跡了,她不想再繼續的膽戰心驚了。


    “過來。”他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古妍兒迷糊的轉身,然後隻得向床前蜇了回來,身上的床單散散的披著,淡弱的光線中她的短發因著之前的汗濕而貼在了臉頰上,卻讓她憑添了一抹說不出的嫵媚,惹人憐惜。


    她就那般靜靜的如精靈一樣的站在柯賀哲的麵前,她不知道他讓她回來又要做什麽,可空氣裏還飄散著的剛剛才歡娛之後的淫米的氣息卻是讓她那般的不自在。


    柯賀哲灼灼的望著黑暗中的古妍兒,看不清她的臉,可他知道她似乎是不情願回轉回來。


    半晌,他突然說道:“怎麽,你不願意嗎?”


    “沒……沒有。”是她向他借了錢,是她親口答應他三個月內要隨叫隨到的,這些,就仿佛是那一百二十萬的利息,其實,她欠他的又何止這些呢,那一次住院他就為她墊付了一萬塊,還剩下的八千塊再加上她後來在餐飲店打工攢下的錢才讓她有了她最初的小小的花店,這些,她一直都記得,記在了心裏,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都要還給他的。


    她不是不要臉,她也不是貪他的錢,她是真的沒有辦法。


    就在她沉思之際,男人的手臂一掠,硬生生的就將她扯倒在了床上,頭也不自覺的俯靠在他的月匈口上,古妍兒聽到了柯賀哲沉穩而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惹她心慌莫名。


    身子有些僵,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明明都讓她離開了,卻突然間的又叫住了她。


    大手一撩,她身上的床單就頓落而下,露出她一身的光潔,可那肌膚上卻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味道還有印跡,這就是他所給予她的。


    擁著她的臻首靠緊了他,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想記憶裏的那個小女人。


    那乖巧的小女人,也許,她不是伍嫣然,真的不象,越想越是不象。


    這突然間的認知讓他真的要抓狂了。


    搖搖頭,他真的不能再想了。


    冷聲的開口,“ok,我給你一星期的假,可你今晚要再服侍我一次,服侍到我滿意了為止。”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不把古妍兒與那個小女人重疊在一起了。


    他是真的不想。


    古妍兒的身子一抖,聽著他的聲音她就知道今晚上她逃不開他了。


    “賀哲,讓我打個電話給打短工的地方請個假好不好?”她仰頭看他,雖然卑微,可是,該做的她一定要做到,她不想讓培軍擔心,她知道,培軍現在一定會在香惑的某一個角落裏坐等著她的到來,可她也知道今晚上等柯賀哲放過她再趕去香惑時,隻怕她上場的時間早就過了。


    柯賀哲鬆開了她,隻讓她靠著他,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煙與火機,點燃時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將她的手機遞給她,“給,快點。”


    她的眸中綻出一抹笑,他終究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古妍兒打給了強哥,告訴他家裏有事要照顧孩子,所以今晚上的場子她要請假,強哥二話沒說就答應轉告張經理了。


    由頭自尾,她隻是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句話便掛斷了。


    手機,還在手中,竟是那般的沉重,腦子裏的第一個畫麵就是培軍有可能衝到了她的家裏,可她,卻不在家裏……


    不想了。


    她嗅到了空氣是的煙味,濃濃的,伴著的還有獨屬於柯賀哲的味道,此時的他正舒服的靠在床頭上吸著煙,那煙頭的火光忽明忽暗在夜色裏,讓人憑添了幾多的想象。


    他說,隻要讓他滿足了,他就會給她七天的假期。


    為了那七天,為了消除月匈口那道如炸彈一樣的疤痕,古妍兒隻得主動的貼向他的身體。


    ……


    可無論她與他貼的多近,他永遠也不會屬於她,那是她永遠也得不到的奢望。


    指尖落在他的背上,描驀著他的肌膚時,她的世界裏便隻有了他。


    一起飛翔,一起停靠在花開花落的地方,如果可以,真想與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十指相扣的走在如蔭的草坪上寫著彼此間的相依與溫暖。


    那,會是她的一個夢嗎?


    隻要真相大白,隻要知曉了一切,她會親口告訴他,她就是那三個月裏守候了他許久的女子。


    可真相,要何時才能大白呢。


    香惑,她必須要去。


    淚珠兒一滴一滴的滾落,晶瑩中他的手指不知何時觸到了那濕濕的一滴滴,那淚珠兒讓柯賀哲的心一沉。


    不知道古妍兒為什麽會哭,可她的哭,讓他很心疼很心疼。


    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盡可能的帶給她歡娛,撩著她的身體與他一起共赴愛~欲的美好。


    夜色,寫著旖旎,寫著瀲灩。


    空氣裏是花開的聲音,可花兒徹底的綻放卻是在他低吼的那一瞬間。


    壹夜裏,他第二次的將自己的所有交給了她。


    許是因為她的淚,許是因為沒有再憶起從前。


    這壹夜,他忘記了要為她服下他每一次事後都會讓女人服下的避~孕的藥。


    她帶著疲憊,帶著腰酸起身時,是他的喘息還在繼續,他無法形容她剛剛帶給他的那份極致的快慰。


    好吧,就給她七天,七天之後的等待會讓他再一次的體驗到一份完美的愛~欲的美好的。


    有時候,等待才會讓一切都變得暢快而期待。


    她走了,走在夜色裏,走出了他的視野。


    沒有相送,隻是看著她的背影隱沒在公寓的門前,可他的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那門的方向,隻隔著臥室敞開著的門靜靜的望著那裏。


    煙,一根一根的吸過,記憶,如潮水一樣的湧來。


    突然間,他想到了那道疤。


    可剛剛在手指撫向她的那裏的時候,他卻忘記了去感受。


    七天,七天之後他要檢查她的那裏,不知道為什麽,越是經過了這壹夜,他就越是將古妍兒與那個女人重疊在一起。


    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都是那般的象。


    她很溫順。


    更加溫柔。


    那是他喜歡的女子的類型。


    是了,他不是總在懷疑那個時候的伍嫣然變得太快嗎?


    撚熄了最後一根煙,睡去時,空氣裏還滿滿的都是女人的味道,揮也揮之不去。


    古妍兒離開了,打了的士,跌跌撞撞的走回到自家的小樓前,看著那熄了燈的窗子,此時的孩子們一定睡得正香,真想親親他們的小臉,她愛他們。


    手,按下了打開大門的密碼,就在她抬腿就要步入的時候,身子卻被一條手臂一帶,身後那熟悉的氣息讓古妍兒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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