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軍一點也沒有變,三年多的時光在他的身上仿佛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的聲音,他的氣息,就仿佛還是昨天的那個他,就仿佛她沐浴過後一身光果在他的麵前時的那個他。


    可那一天,他還是做了君子。


    強哥認識培軍,那一句‘培軍,你放手’就證明了一切。


    古妍兒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樣的場麵,著實讓她難以處理。


    靜靜的,她掙不開他,就隻好期待著他來打破這沉寂中的尷尬。


    “培軍,伍小姐是我們這裏的歌手,你再不放手,可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叼著煙卷,強哥的眸光不住的打量著眼前擁著伍妍兒的培軍,那眼神裏已經隱隱的透著了不耐。


    “強哥,你知道我經常來香惑的目的吧,那你也知道我來了三年等了三年為是都是一個女人吧。”培軍的聲音就在古妍兒的身後一字一字的清晰的說出來。


    強哥的眉毛一挑,他漸漸的明白過來了,“培軍,難道你要找的女人就是伍妍兒?”


    強哥的手指指著古妍兒,他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是古妍兒。”


    “古妍兒,伍妍兒,你弄錯了吧,我們這隻有伍妍兒。”強哥手中的煙頭已經扔在了地上,他痞痞的下腳撚滅了那煙頭,眼睛裏隨之閃過一抹凶悍,讓古妍兒的心悚然而驚。


    看來,她終究還是躲不過去了,“培軍,我是伍妍兒,你說的那位小姐我不認識,如果你是在找伍妍兒,那麽,我就是。”


    聽到了她口氣中的鬆動,培軍低聲道:“可以一起喝杯茶吧?”環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的鬆開了些,眼前有強哥有那麽多的香惑保安在場,培軍知道倘若伍妍兒認定了他是在侵犯她,那後果就是他被帶到後院去被暴打。


    這是這一行的規矩。


    “嗬,那也算強哥一個吧。”她突然間的很怕與培軍單獨相處。


    “好。”古妍兒的尾音一落,強哥就痛快的答應了,“算我一個”。


    培軍有些不願意,可古妍兒能陪他坐下來,這已經是轉機了。


    環在她腰上的手終於鬆開了。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隨著服務生走進了包間,屁股還沒坐穩,強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培軍,伍小姐真的是你等了三年的那個女人嗎?”


    “是的。”不容置疑,無論是誰認錯了她,他培軍都不會認錯的,況且,她能來這裏就更加的證明了一切。


    古妍兒的心裏是微微的酸,她真的沒有想到培軍居然等了她三年也找了她三年。


    認或不認,讓古妍兒猶豫著,她似乎沒有不認他的道理。


    可她的那些過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他。


    輕輕的啜飲了一口紅葡萄酒,她淡聲道:“明天我還要上班,所以,再坐十五分鍾我就要離開了。”


    “急什麽?不是才坐下來嗎。”強哥不依,已經打開了一個易拉罐的啤酒再慢慢的注入他自己的酒杯,再是培軍的,“培軍,說說,怎麽回事?”


    培軍的目光鎖定了古妍兒,然後悠悠說道:“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無聲,這一刻,她心軟了。


    是她錯了。


    是她傷害了培軍。


    沒有給他任何理由的告別與分手,可他卻等了她三年。


    什麽也沒有說,因為,她不知道她要怎麽說怎麽解釋。


    那些過往,就如一杯苦澀的咖啡,怎麽回味都還是苦澀。


    古妍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紅葡萄酒,仿佛那葡萄酒是水一樣的。


    耳邊,是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可她再也聽不進去了。


    所有的記憶都回溯到了那一天她醒來之後的畫麵。


    那些畫麵殘忍的淩遲著她的心。


    眸中,竟是泛起水霧。


    “妍兒,你別喝多了。”一隻手突的握住了她拿著杯子的手,那溫熱而帶著潮潮的汗濕的氣息覆著了她的滿手,培軍在阻止她的買醉。


    手隨著他的手而放下了杯子,她知道她終究還是瞞不住了,索性,就默認了吧。


    “培軍,太晚了,我想回去了。”


    “好,我送你。”


    “喂,我還沒盡興呢,你們不能這麽早走。”強哥抗議著,他與培軍也算是香惑裏的老相識了,男人好的就是一口酒,他可不想這麽早散。


    “強哥,明晚我來陪你,隨你想喝多久就喝多久。”瞧著天色,好女孩是該要回家了。


    強哥見留不住人,便站了起來,他醉醺醺的拍了拍培軍的肩膀,“培軍,好好送她回家,可別出什麽事呀。”才一說完,強哥又反應過來的說道:“啊,我真是烏鴉嘴。”說完,強哥自顧自的拍著他自己的臉。


    古妍兒什麽也沒有說,更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隻是走在前麵向香惑的後門走去,她早已經習慣了從那裏進來從那裏出去。


    培軍追了上去,他從她的身後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妍兒,你等等我。”


    沒有回頭,她隻低聲道:“請你記住,我在這裏是伍妍兒,而不是你所說的古妍兒。”


    “好,你說你是誰就是誰。”隻要她肯理他就好。


    她走得飛快,高跟鞋在夜色裏踢踏的響著,竟是讓人忍不住的心慌。


    “妍兒,坐我的車吧。”


    她輕輕晗首,心裏,是更多的愧疚,路燈下的他的身形那麽的瘦長,他瘦了許多。


    如果是因為她,那麽,她已經有了罪惡感。


    把別人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再轉給他,她這樣,是不是壞女人?


    隨著他坐上了車子,他的車雖然不是什麽名車,倒也幹淨,“什麽時候買的車?”


    “去年。”他隨口應著,再彎身為她也為自己係好了安全帶,“帶你去一個地方。”


    “太晚了吧。”她微微的抗議,她明天還要去柯氏上班呢。


    “隻坐一下就好,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的,最多,就二十幾分鍾。”


    “好……吧……”尾音拉得老長,她不想看到他失望時的樣子,倒是喜歡看到他的笑,那久違了的笑容讓她仿佛就真的回到了三年多以前的那段歲月裏。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街景,當一切不住倒過的時候,她終於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了。


    車子停下,他在夜色裏拉著她一起走進她從前住過的那間出租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盆正開著花的仙人球,那是她喜歡的花。


    三年多了,出租屋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沒有任何變化。


    一雙拖鞋就放在門前的鞋架上。


    那托鞋的款式與她帶走的那一雙竟然一模一樣。


    喉頭開始哽咽,那一刻,三年多以來所有的心酸一下子就暴發了,“培軍,對不起。”


    才霧的眸子中男子已不再清晰,他擁她趴在他的肩頭,淚水就在那一刻濕了他的衣衫。


    那輕皺與濕紋,就如同那老樹的年輪,一筆一筆寫著過往的點點滴滴,隻為,人們在多年以後的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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