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離的心理病疾病好像又複發了,甚至有加重的傾向,他總會夢到餘生,不是在他的魔爪下痛苦求生,就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畜生,讓他給孩子償命。


    夜夜從噩夢中醒來,讓他精神狀況日漸而下,心理的防線也逐漸崩潰。


    為了不讓自己垮掉,梁子君的辦公室成了他每周必去的地方,公司、家裏、梁子君辦公室,三點一線的忙碌生活讓他繼續在痛苦中求生。


    “最近還夢到她嗎?”梁子君倒了杯茶,看著麵前執著到近乎病態的男人,心裏很是同情。


    “幸虧還能夢到她,不然我一天都活不下去。”肖莫離真的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她還活著,她肯定是在躲著我,不肯原諒我過去的所作所為。”


    “感覺隻是你把對她的思念具體化而已,或許你該做的是放棄,或許就像你說的,你虧欠她太多,辜負了她,糟踐了自己的愛,但你總活在自責裏就能見到他了嗎?”


    梁子君鼓勵道:“亦或者,她就想看到你經曆她曾經曆過的一切,順了心意,她逆反了心理成了習慣就再也不肯出現,如果你改變一種方式呢?”


    肖莫離聽不懂心理方麵那些奇奇怪怪,彎彎繞繞的道理,隻要能見到餘生,再奇葩,不可信的道理他都能接受。


    “事情都有兩麵性,這種方式不行,那就換一種。”梁子君不知道餘生到底活沒活著,能不能回來,作為醫生而言,隻要能看到自己的病人康複就足矣。


    六個月後,肖莫離收到了一封信,是來自巴黎的,落款是陳晨。


    封皮裏是一封陳晨給他的信和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穿著寬大的連帽衛衣,巴掌大的小臉全都隱在了帽子裏,但並不影響她的容貌。


    “小笙?”


    肖莫離震驚的扔掉了照片,小笙已經死了,為什麽又活過來了?


    小笙活了,那餘生呢?


    他盯著桌子上的照片久久不能平息,甚至恍惚想起了在巴黎那晚他暈倒前看到的黑影,以及她嘴裏喃喃叫著餘生的名字。


    難道是小笙死不瞑目,借屍還魂,害死了餘生?


    這太不可思議了,他不信,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


    他打開了折疊在一起的信。


    “我死了,帶著餘生最後的秘密,肖莫離,餘生曾經經曆的一切痛苦和折磨,你現在是不是也一樣不落的在經曆著,看到一直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你,如今求而無門,落魄的像個被人遺棄的流浪狗,我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餘生的下路嗎?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因為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愛你了。”


    這是報複?還是嘲弄?


    肖莫離把信紙揉成了一團,但讓他死灰一般的心重新被點燃了。


    不管餘生變成了誰?


    最起碼她還活著。


    他的眸光落在了相片上眼神呆滯,茫然無知的女子身上。


    “餘生!”


    肖莫離起身拿起外套就準備走,剛到門口就遇到了梁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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