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他剛來這裏不熟悉這裏的情況,說什麽給他一段時間來給他量身定做一個修煉的計劃麽?不是說好了到時候還要教授他什麽劍法?呃……可能也不是……


    總之一句話,姬宮涅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寒意。


    因為他身後的墨雨劍亭總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南宮徹知曉姬宮涅的身份,但他卻並不知曉這家酒樓原本是北溟海情報站之一。


    所以當他看到姬宮涅吩咐那些酒樓中的小廝侍女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奇。


    等到姬宮涅回來坐到他的身邊,他端起酒杯好像是隨口問著:“聽說這一次的宴會李若拙前輩會親自駕臨,你有沒有什麽消息?”


    “本來就是他老人家宴請的你們,我這個誤打誤撞進來的怎麽會知道?”姬宮涅笑了笑,知道這是南宮徹開始懷疑起了他來這裏的目的。


    如果他是宴請來的賓客,就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前就到了,當時南宮徹和他分開也不是為了回去稟告南宮家,就是為了趕赴這裏的宴會,而姬宮涅陪著李飄絮從拍賣場慢悠悠走回客棧就花了一個多時辰。


    這種宴會不是前幾天那種為了少年才俊準備的,能夠受到邀請的都是各大門派世族的主事人,以李飄絮在殺神門的地位還沒有這個資格,至於南宮徹,雖然是庶子,但畢竟是南宮家在不滅城裏唯一還能夠拿出手的人物,讓他來估計已經是南宮家無可奈何之下的一個舉動。


    至於他為什麽不在之前告訴姬宮涅這件事情更是簡單,李若拙頂著一個酒劍仙的名號,不要說什麽年輕才俊了,就算是五大仙家之所的掌門人收到邀請都會從各地趕來,畢竟他們這一脈他這一人,就已經能夠當做半個仙家之所來對待。


    隻有實力才是地位的真正資格,對於這一點,不論是放到哪裏都是金玉良言。


    “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還要熟悉這裏?難不成以前來過?”南宮徹繼續打聽著,現在的他代表著的是南宮家,和單純的南宮徹不同,有些時候還必須要站在南宮家的立場上打聽一些自己並不在意的事情。


    所以姬宮涅並不會對此反感,因為他很清楚即便是姬北溟,也經曆過這樣的時候。


    “來過。”姬宮涅對此倒是沒有什麽隱瞞的,當時他在和李飄絮來不滅城的第一天晚上就和李若拙在這裏碰的頭,當時招待他們的就是北溟海的一名弟子,長得挺好看一女的。


    不過今天好像沒有出現。


    姬宮涅掃視了一周,感受到背後的目光依舊存在,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想來也是。”南宮徹沒有多問,他知道姬宮涅和他一樣並不在意這些東西,但能說的和不能說的他還是很清楚。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應該探究清楚這個酒肆的幕後主人是不是北溟海的棋子,而姬宮涅也清楚這個問題不論他回答的是什麽南宮徹都會相信,但他一不想騙南宮徹,二不想讓那名女子在不滅城中的身份暴露。


    畢竟北溟海和整個東荒都是劍拔弩張的局勢,甚至到了如今,北溟海除卻一些盛大的典禮比如聖主接任這樣的事情需要昭告天下,其他的時候甚至連一個妖族都看不到。


    不隻是北溟海,北冰原亦是如此。連堂堂青山和俊疾山這麽多年以來都未曾在北冰原有明麵上的任何勢力,而北溟海在東荒也同樣如此。


    閑聊了幾句,一群女子便烏泱泱的跑了過來,姬宮涅先是嚇了一跳,隨後這才發覺到原來是這舞蹈和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那些女子已經換好了衣服,打扮成了侍女遊走在眾人之間。


    “不愧是李前輩的手筆,僅憑今天這一場歌舞就至少能夠保證酒肆十年的生意。”


    “是麽?”


    姬宮涅看著下麵以及第三層依舊熱鬧非凡的氣氛,再加上趁著剛才歌舞上台的無數美麗的侍女,姬宮涅輕輕點頭。


    “各位賓客。”


    就當姬宮涅準備逃離被女子圍困的南宮徹的時候,在這連接三四層的走廊突然走出來了一名女子。


    一襲紅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妖精般的身材,這就是被吸引的所有人眼中女子的模樣。


    姬檬。


    這就是眼前女子的名字。


    如果按照輩分而言,姬檬應該是姬宮涅的表姐,是姬北溟和他母親表兄的幼女。


    雖然在修煉的資質上算不得太好,隻能過說是中上,可卻是天生的交際高手,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批拜倒在其石榴裙之下的少年。


    十六歲的時候甚至以此殺死了一位到了第五境的青山妖族。


    美貌與身體是女子最好的武器。


    這句話在她的身上得到了一個最好的檢驗。


    “李前輩已經落座於樓上,還請各位賓客上樓一見。”


    笑容很閃耀,當那名女子轉身以後,那些男子有大半眼中冒著火熱連忙跟上,女子們則有著幾分嫉妒跟在後麵。


    而姬宮涅卻是注意到了身邊南宮徹那出乎意料的神情。


    戒備、警戒、甚至還有凝重。


    他在看到姬檬的第一眼就心中明了,這名女子絕不是簡單的交際花。


    四樓是一個寬大的庭院,這讓姬宮涅都有了一絲意外。


    山水不少,綠竹琴音,仿若人間一世外仙地。


    走過幾條長廊,姬宮涅發現這一層的大小遠遠不是下麵那三層能夠相比的廣闊,等到了一個足有百丈的大堂門口之後,裏麵已經有了十幾名老人坐在左右,唯獨空著最靠近主座的兩個下首。


    那名帶路的女子進入大堂之後徑直走向了右邊的首座,而其他的年輕或男或女都恭敬對著那十幾名老人行禮。


    除卻姬宮涅和南宮徹還有墨雨劍亭。


    “左側首位留給年青一代,大家落座之時,就是李前輩出場之刻。”


    那名紅衣女子在說完這句話以後便看向那些臉上露出意外的少男少女,目光停留在了姬宮涅、南宮徹和墨雨劍亭三人的身上。


    大堂之內的空位很多,但隻有一位能夠坐到左側的首座之上,這已經是在隱約暗示著什麽。


    在這一刻,即便是那些少年少女也不禁同時看向了場中的南宮徹和墨雨劍亭兩人,至於姬宮涅,在他們的眼裏還不足以和這兩人比肩。


    姬宮涅正準備找一個位置隨便坐下,但在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目光神色以後,剛剛抬起的腳步卻不禁一滯。


    低調不代表不能夠扮豬吃虎,可若是讓人無視,代表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態度。


    隨心而定,隨心而去。姬宮涅看著那看上去很隨意的南宮徹和麵色平靜沒有半點情緒的墨雨劍亭,臉上一冷,徑直走向了那左側的首座。


    他這一走,不隻是那些青年一輩,除卻姬檬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其餘的老人都露出了幾分意外。


    因為他們並不覺得姬宮涅能夠在地位還有實力上麵淩駕於墨雨劍亭和南宮徹他們兩人的實力和地位。


    “站住!”


    在南宮徹身後的一名綠裙女子臉色不善,看著姬宮涅徑直走向左側首座的身形不禁出聲叫住。


    黑衣少年臉色更寒,他在很多的時候都不會在意這種小打小鬧,一兩個人的意見於他而言沒有半點的意義。可現在的他和之前不同。


    之前的他不在意是因為胸中無視,眼裏沒有這些螻蟻的存在,而現在是他想要坐在那張椅子上麵,容不得他人的懷疑和譏諷。


    看到姬宮涅未曾停留,那名綠裙少女臉上一怒,一道白光從她的手掌凝結,直衝姬宮涅的背後而去,而也就是當她出手以後,才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臉上的麵色微微一白。


    “找死!”


    姬宮涅心中一怒!他在東荒這一年來和人對戰的次數不多,卻也清楚在妖族之中大部分人對於偷襲這種作為的厭惡!


    “哼!”隻聽姬宮涅連頭都未曾回,隻不過一句冷哼身後便亮起一片藍色光罩和那白光相互抵消在了身後三尺。


    “太急了。”


    當坐在座位上的老人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都不禁暗自搖了搖頭,即便是有人看不慣也絕不能從背後出手,這對於妖族而言是一種恥辱。


    妖族並不是沒有陰謀詭計,可卻將兩方的交手看做是一種神聖的儀式。


    不論是和人族還是妖族之內,在外麵你用詭計我用陰謀都無可厚非,是為了雙方的利益,可在戰場,在擂台上麵雙方都是公平的決鬥。


    他們不介意偷襲,因為偷襲本就是交手之間的一種取勝的手段,但他們卻介意明明這種明目張膽出手卻又沒有做好真正交手準備的猶豫和遲疑。


    這代表著不成熟,代表著一種懦弱。


    若是出手,即便明知山崩地裂也應當直麵相迎,若是不出手,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和動作。


    當白光消失,姬宮涅轉過身來看都為曾看那名出手的綠裙少女一眼,掃視堂內眾人,臉上滿是不屑。


    “誰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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