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你們東荒的青山已經開始四處招兵買馬準備反攻了。”


    夢千秋歎了口氣。


    身為靈妖一族,天生被灌輸的便就是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他雖然身為男子又晉升聖道,但卻絲毫沒有爭霸天地成為大帝的意思。


    他晉升聖境隻不過是因為覺得道境追尋天道本身就是在給自己的身上強加上了一個天道的枷鎖。


    不領悟天道,便終生無望突破下一個境界。


    所以他晉升聖道的原因僅此而已。


    “青山的招募並不是從這幾年才開始的。”虎劣看著夢千秋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體內那顆窮奇的內丹是怎麽來的麽?這可是一顆來自於純正窮奇道神妖修的內丹!”


    第八境之中,聖境為聖靈,道境為道神。


    “千年之前……”夢千秋聽著這個消息震驚的無意識張開了嘴,過了一會才麵露苦笑道:“原來青山早在千年之前就開始布局了……或許還不止千年,四千年前西域的七大妖修突然銷聲匿跡也是被青山搜羅的吧?還有五千年前身具真龍血脈的白蛟王也是在東荒現身七日之後突然消失……”


    這麽一算下來,夢千秋將近萬年以來突然消失的妖族強者幾乎都說了個遍。


    而他的麵色也隨著自己的話語變得越來越白暫。


    他麵容的白暫是因為他的恐懼。


    因為他突然發現了一點,自己的推測……竟然很有可能是對的。


    東荒幾乎是妖族的大本營。


    而青山就是這個大本營之中的主人。


    青山就代表著整個妖族。


    青山的想法就是整個妖族的意誌。


    “這一次,我們妖族要做的隻有一個。”虎劣看著夢千秋緩緩說出了他心中的話。


    “一雪前恥。”


    冰雪林海的雪很寒。


    但是此刻這座冰雪林海附近的無名山巔卻仿佛刮起了刺骨的冷風。


    …………


    這是哪?


    姬宮涅睜開眼睛之後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腦袋不由自主的有種時間的錯空感。


    因為他頭頂上的這片白雲太像北溟海的雲朵。


    而那藍天也仿若就是北溟海的藍天直接照搬過來的一樣。


    然後經過這兩年鍛煉之後的姬宮涅在清醒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露出警戒。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隻記得自己腦海之中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那一扇青銅大門打開之後亮起來的黑色光芒將他吞噬。


    而當時姬宮涅站著的位置離那扇大門整整十裏之遠。


    他沒有想過那一扇青銅大門打開之後竟然會有這樣的異象,更沒有想到這個異象竟然會將光芒所照到的所有人都吸到這一片小世界裏。


    既然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那若是有危險便早就已經發生,根本就不用等到他睜開眼睛再警惕,若是沒有危險,他警惕不警惕都是一件無關輕重的事情。


    這個想法沒錯,大多數的聰明人都能夠想到這一點。


    可他卻偏偏忘了一點。


    那便不是所有的危險都隻會在他昏迷的時候發生,還有一些,是在他醒來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就像是他現在躺著的位置是一棵樹,一棵橫著長大的樹木。


    至於這棵樹木為什麽會橫著長,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棵樹木是長在懸崖的半山腰上。


    所以當姬宮涅緩過神來了以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有三分之一還沒有一個著力點。


    他下意識的想要用神識探看一下自己的身後。


    但是卻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神識根本就離不開自己的體內。


    所以他隻能夠小心的轉過了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然後他看了一眼四周,眼中閃過一抹不知道是該憐憫自己還是劫後餘生的苦笑。


    他憐憫自己竟然會掉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他的下麵是這一棵樹,而這一棵樹的下麵則是數以百丈來計的深淵。


    他劫後餘生的是自己幸好沒有落到下麵,不然就算他有著陰陽體和堪比靈台境的肉身恐怕也隻能夠是摔成肉泥……或許不一定會死,但一定會讓他感受到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痛苦。


    他慢慢的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相當於直接坐在了這一棵樹上。


    他認認真真的打量起了身邊的懸崖峭壁。


    他的眼中在閃過劫後餘生的慶幸之後顯露出了十分的疑惑。


    因為這一道懸崖峭壁竟然全部都是用鐵精所打造。


    他因為疑惑而發起了愣。


    有什麽樹是能夠在鐵上麵長出來的?而且這棵樹竟然還隻是普通的凡木。


    他不是不相信生命的偉力,但卻根本不相信有什麽樹木的根須竟然能夠紮進鐵裏。


    “難不成這全都是幻術?”他撓了撓頭,有些搞不太清楚。


    但這一切如果真的隻是一場幻境的話,那這場幻境的目的又是什麽?


    他又一次想不明白了。


    “唉……”他歎了口氣。


    在這種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之下,他竟然有些懷念起了徐青婼。


    畢竟她是夜璃之後唯一一個陪他過了好幾天的女子。


    雖然還有那兩名殺神門弟子扮作的黑袍人。


    等到他一步一步爬上這一座懸崖上麵的時候離他醒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


    這期間他沒有使用一絲一毫的靈力,因為他發現在這片小世界之中,體內的靈力和神識一樣動用不了了絲毫。


    懸崖之上是光禿禿的一層薄土。


    他站在這周圍目光以內的最高處,看著四周隱約的幾點綠蔭和連綿的懸崖峭壁,他的麵容上麵沒有驚慌沒有失措,但卻有著幾分寞落。


    在這裏他又變成了一個人。


    就像是回到了北溟海一樣,但是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了墨老,沒有了姬北溟甚至連姬悅承都不見影跡。


    這才是真正的孤獨。


    他的身上不能使用半點的靈力和神識,他不知道這一方小世界有多大,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在餓死之前找到吃的能不能夠找到同樣被吸到這裏的同族或是這一方小世界的原住民。


    但是就當他準備第三次歎氣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快來拉我一把!”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然後才猛地麵容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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