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靈台境竟然還有這種妖孽。”


    聽著身邊親信的話,這位女子館主也不禁覺得有些道理的點了點頭。


    她也曾經是神農嶺的弟子,隻不過是因為不喜歡神農嶺現在奢靡之風的盛行而主動調到了這極天城。


    而她一來到這極天城便就直接成為了武館的第二位館主,正好應了“空降”這兩個字的含義。


    而前後不過七八年的時間,她從神農嶺的弟子也完美的替換到如今武館館主的身份。


    她自信在神農嶺同一輩當中她的實力也能夠說得上是出眾,但是在當她看了這兩人的交手之後,卻發現自己如果在靈台境哪怕是靈台境巔峰……恐怕都隻能夠和其中一人交手幾招便就落入下風甚至是落敗。


    因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論是戰鬥的技巧還是對於招式的運用,雖然到現在為止兩人都隻是在運用武技,沒有使用一個靈術,但是隻有真正從廝殺之中混跡出來的人物才清楚,即便如今是靈力的天下,是靈術發展最快的年代,但武技依然還是這世上修者交手之時的主流。


    尤其是分毫顯生死的時刻。


    “將他們的交手錄好,以後可能會用到。”看著自己手腕處的玉鐲所亮起來的光芒,這位女子館主給自己的親信招呼一聲後,便從這件暗格之中退了出去。


    她沒有想到一天之中竟然會連續接待三次靈台境以上的強者。


    尤其這第三次,還是一塊來的兩個。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如今已經臨近了極天城舉辦的潛龍大會,從整個北冰原趕來的修者都會湧入城中,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尤其是當有著恩怨或是交情很深的兩個人交手的時候。


    極天城並不禁止修者交手,甚至是分出生死的死鬥。


    但無論有著多大的恩怨,都必須要在極天城專門分割出來的北城,也就是被大多數人稱之為“鬥城”的地方。


    在那裏足足開辟了上千個決鬥場,而且大部分都有著修者常年看守,因為每天到這裏交手的人物實在是宛如涓涓的細流,雖然不是很多,但卻每日不絕。


    尤其是遇到某個大事件來臨的時候,當極天城中人滿為患的時候,甚至出現過連續一月,上千個決鬥場都沒有一個空場。


    而這一次的潛龍大會雖然不如真正的潛龍大會那般惹人注目,但也依然有著三十六個大大小小的勢力參與,想來來此地觀戰、參戰的修者不會少於數萬人之巨。


    所以武館對於第五境或是第五境以下所布置的場地,就是這些人最好交手的地方之一。


    畢竟,在這整個無悔大陸之上,恐怕都沒有人敢砸武館的場子。


    因為砸了一個武館,結果隻是整個無悔大陸的追殺。


    “不知道兩位貴客來臨,還請兩位見諒。”


    看著在會客廳之中安然落座的一男一女,這位女子的話剛說出口就不禁麵色一變。


    隻因她認出來了這兩人之中的那名青年。


    這幾年培養出來的坦然氣度讓她隻不過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便已經平緩了下來,她十分恭敬的對著那名青年行了一個禮之後才說道:“不知道是李公子駕臨,還請恕罪。”


    “趙館主,咱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用這麽拘束。”


    這名青年歎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著身邊姬玄魚摸了摸雙手就知道她對於收拾自己這件事情已經到了手癢的階段,不禁有些想哭。


    “李公子客氣了。”恭敬之後的女子館主也已經恢複了尋常,畢竟這武館可是五大仙家之所一同創辦,即便是碰到了極天閣這般核心弟子,恭敬也就罷了,但還遠遠不到讓她諂媚的地步。


    畢竟她在這裏代表的,可是堂堂的五大仙家之所。


    “好了小狗,你到底是準備讓我等多久?你可要想好了,拖得越久,我這出手可就越重了。”


    聽著這戲謔的話,這位姓李的青年不禁有些心累。


    “咳。”聽著這名女子的話,這位女子館主不禁心中猛地一凜!她可是知道眼前這名青年的身份,乃是極天閣上三家之一李家的繼承人,雖說修煉的天賦並沒有那麽高,看上去也有些不太著調,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心思極為縝密,辦事滴水不漏的人物,要不然早就被李家的那些老家夥罷免了李家繼承人的資格。


    而能夠如此隨意調侃他的人物,從她八年前來到極天城開始,也隻不過聽過兩個而已。


    那兩人,一個叫徐青婼,另一個則是顧升意。


    這兩人都是整個極天閣中當之無愧承擔起數千年甚至是上萬年梁柱的人物!


    那這名不知姓名的美貌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驚駭,但臉上依然波瀾不驚,用著一種極為平靜的描述語氣說道:“雖然我並不想推脫這一單生意,但對不起的是,現在武館地下用於第五境交手的場地已經有人先來了。”


    “哦?”李姓青年的眼睛一亮!


    “既然去那就去北城好了。”姬玄魚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倒是沒什麽在意,畢竟現在是極天城潛龍大會即將召開的時間,有第五境的修者不願意跑到北城去交手也是正常。


    “嗯……這個,要不然我們等等好了,反正你也沒什麽事是不是?”李姓青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是連背後都升起了冷汗。


    他可是知道姬玄魚的厲害。


    她根本就不看除了北溟海之外的所有律條和規矩。


    就像是百來年前,他和一群人共同目睹了她斬殺了北冰原獸靈宗掌門的親子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管自己所殺之人所帶來的影響……不過話說回來,身為姬北溟的弟子,她還真的有這個資格什麽都不管不顧。


    不隻是因為她是北溟海核心弟子之一,更是因為她是姬北溟的弟子。


    那個時候姬北溟還隻不過是北溟海的聖子,但已經是整個北冥海之中無可爭議的下一任聖主。


    那個時候的姬北溟早已經是聖境,而且還已經在神農嶺戰勝了同一代甚至是上一代之中的所有天驕!


    那個時候的姬北溟就像是這無悔大陸上掛著北溟海的太陽。


    即便是其他四個仙家之所的弟子也不由得會生出向往北溟海的念頭。


    當時的獸靈宗掌門震怒!都已經準備親自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但是就在那一天,有一道傳音響徹了整個獸靈宗。


    這一道傳音的主人是姬北溟,這一道傳音之中隻有區區的那麽五個字。


    出手則滅門。


    正是因為這五個字,獸靈宗隻派出了當時宗門之內最強的三名和姬玄魚相同境界的弟子出手。


    結果很殘酷,那三人都被姬玄魚斬殺在了腳下。


    順便一提,姬玄魚平時常用的是一把長劍,但實際上她從小修煉的乃是槍技。


    和姬宮涅一樣是跟隨姬北溟修煉的槍法。


    這樣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會遵守極天城中的法律?


    姬玄魚在聽完這句話以後看了李姓青年一眼,直到他脊背發涼以為她要馬上出手之後,這才慢吞吞的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呼……”李姓青年長長的呼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的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打濕了個幹淨。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會吧。”


    女子館主適時的說了這麽一句,對著李姓青年微微一笑。


    “對了。”這青年好像想到了什麽,對著這位趙館主問道:“不知道現在交手的是那兩名同道?不知道我認不認識?”


    “這個……”女子館主有些遲疑。


    “放心好了。”看到這名女子臉上升起的神色,李姓青年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你也清楚我的性子,即便是有仇怨也隻會按照規矩辦事,更何況,我這樣的人物有能什麽仇家呢?”


    “好吧。”女子館主想著自己剛才招待的兩人,想著這兩人的身份應該也不會比眼前的青年差多少,但是年紀和境界上應該是沒有多少交集,即便是巧合到了極點有著什麽仇怨,也隻會是按照規矩辦事。


    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想因為這件小事情得罪眼前的青年。


    “現在地下決鬥場上交手的兩人其實都還隻不過是靈台境而已,不過是因為實力都很出色,怕會損壞第三樓的場所才讓他們去的那裏。”


    “靈台境?”青年有些意外。


    “能夠在靈台境就達到第五境的破壞力……也的確是能夠稱得上是不凡。”他略微想了想,然後繼續問道:“可知道這兩人的名姓?”


    “一男一女,男的姓夜,女的姓莫,都是剛來極天城的修者。”


    “夜?莫?”青年仔細回想了一下,在自己得到的消息之中,這一次來極天城的各大勢力弟子中,好像並沒有什麽姓莫或是姓夜的弟子吧?


    “既然是靈台境的弟子,那我們過去看看如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椅子上一直坐著的姬玄魚聽到這裏好像是對此有了幾分興趣,轉頭問向了那名女子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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