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所以拒絕?”富堅逸雄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古美門靜雄。


    這是什麽邏輯?能說點人類能聽懂的話嗎?


    研介忍不住埋頭笑了起來,渾身一起一伏的,顫抖個不停,好半天他才夾著受傷的胳膊起身道:


    “富堅老師,不要在意,靜醬一向是這樣的,並沒有針對您的意思,他的思維方式就是一般人很難理解的。”


    “是這樣嗎?”富堅逸雄深感頭疼,這古美門家兩兄弟,都不好糊弄啊,真是難搞。


    “嗬,自己蠢理解不了,不要拉上一般人。”古美門靜雄嘲諷了研介一句,隨後道:


    “之前你問我議員擅長什麽的時候,我不是已經回答了嗎?很難理解我的意思?”


    “撒謊?”富堅逸雄頓時恍然,隨即哭笑不得,“看來古美門警視對議員有些偏見啊。”


    “你自己都說議員擅長撒謊不算說錯了,現在又想反口?”古美門靜雄嗤笑一聲,“像你們這種人,嘴裏沒一句真話,我可懶得費那個腦筋和你們鬥智鬥勇。


    聽上去再好的事情,也絕對有坑,總之,不管是什麽樣的合作,我都不會接受,明白?”


    富堅逸雄頓時一臉便秘,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家夥,是真的難頂,隻好轉過頭問研介。


    “古美門律師怎麽想?既能夠幫你們父親,又能收獲不菲的報酬,兩全其美,不好嗎?”


    研介聳聳肩,沒說話,反而古美門靜雄開口道:“你看他敢回答你嗎?這裏我說了算,懂?”


    富堅逸雄用唯一完好的手撓了撓頭,一陣牙酸,真難搞啊,有破綻的人沒話語權,而眼前這家夥又不缺錢。


    在鈴木財團麵前,自己一向所向披靡的金錢攻勢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太難了!


    恰好此時黛真知子帶了果汁回來——這位昭和老議員家裏,顯然是沒有可樂的。


    她聽到了最後幾句不涉及機密的回答,知道雙方不會合作後,也放鬆了一些,忍不住多嘴道:


    “就像古美門律師之前說的,您還是用您撈來的那些錢,好好服刑,然後養老吧。”


    富堅逸雄頓時眼前一亮,這還有一個呢,而且明顯更好哄騙,他微微醞釀,隨即歎了口氣,自嘲一笑。


    “其實如果可以選的話,我也不想利用權勢撈錢,誰不是從一腔赤誠的年紀過來的呢?


    但現實可不會管你怎麽想,有錢,才會有人支持你,不然那些追隨我的人,你以為他們圖什麽?”


    “當然是為了將國家治理的更好!”黛真知子天真地說道。


    “哈哈哈哈……”富堅逸雄幾乎要笑出眼淚來了,“小姑娘,來當議員如何?我來培養你,現在國家就缺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難道因為現實的醜陋,就能把錯的說成對的嗎?就要接受同流合汙者的嘲笑?”黛真知子梗著脖子說道。


    古美門靜雄微微詫異,不錯啊,起碼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幼稚了,而且這話說的也的確沒什麽問題。


    “不不不,我並沒有嘲笑的意思。”富堅逸雄搖搖頭,“我認真的,說實話,這些年我發掘了很多優秀的政治家,從麵相上來看,你真的很合適。


    而且我覺得你說的對,這個國家,的確缺少一些純粹的理想者,或許你的出現,能夠帶來些改變。”


    “啊?”這下黛真知子傻眼了,“您,您認真的嗎?”


    “他當然是認真的,快點答應下來,有幾條法律我老早就覺得不爽,等你進了國會之後,給我全部改掉。”研介看熱鬧不嫌事大,使勁兒添柴。


    “我,我真的行嗎?”黛真知子有些不自信。


    “行的,最多也就是讓富堅議員摸摸屁股,比起進入國會,沒什麽大不了的。”研介鼓勵道。


    “……”黛真知子頓時翻了個白眼,不理這個不靠譜的家夥,朝古美門靜雄投去求解的目光。


    古美門靜雄無語地道:“你這種傻蛋,進去隻會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或者你也可以選擇讓研介幫你出謀劃策,但你猜他都會幹些什麽?”


    黛真知子頓時泄了氣,老老實實地抱住膝蓋坐回去。


    富堅逸雄遺憾地搖搖頭,“可惜了,你真的是個很好的苗子,如果以後有想法了,不妨再來找我。”


    找你幹什麽?獻上屁股嗎?黛真知子在心裏腹誹。


    “行了,如果你沒別的說辭就散了吧,今天也耽誤我不少時間了。”古美門靜雄懶散地擺擺手,隨後起身。


    “不留下來吃頓飯嗎?”富堅逸雄挽留道,“今天確實招待的不夠妥當……”


    “雖然你招待的不夠妥當,但我的伴手禮還是很妥當的,富堅議員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古美門靜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富堅逸雄心知自己的算盤怕是都打空了,還白白挨了頓打,虧的有些心痛。


    “我知道古美門警視不信任我,但眼下的情況,我的確不是和檢事總長對立的。”


    “所以你現在還好好坐著,而不是像你的手下一樣躺著。”


    古美門靜雄冷哼一聲,然後忽然朝身邊的研介開罵。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把支票放下!”


    研介不情不願地道:“少寫幾個零,當精神損失費,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富堅桑,您說呢?”


    富堅逸雄正要開口,就被古美門靜雄打斷,“他說個屁!我說了算!不然就把你的手和支票一起留下!”


    研介一臉心疼地從懷裏掏出支票,在臉上蹭了蹭,然後讓黛真知子撕碎掉,將紙屑揣進兜裏。


    “可惜了,對了,要不富堅桑您再掏一筆中介費?我把三木律師介紹給您?”研介眼巴巴地看著榻榻米上散落的福澤諭吉。


    砰——


    古美門靜雄忍無可忍,一拳砸在研介臉上,後者當場噴著鼻血倒在了錢堆裏。


    “黛律師,把他拖走。”


    “啊?哦哦哦。”黛真知子十分實誠地拎起研介的腿,然後往外拖。


    富堅逸雄目送三人離開,然後無奈地看了看狼藉的屋子,喃喃道:“三木律師嗎?也隻能這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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