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牛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因為這是進行新工作的第二個月了。盡管都是第二個月,但蘇二牛依舊覺得好似渾身都有力氣。對著手頭的工作,也是歡欣不已。


    新婚兩月多,已經成家立業的蘇二牛卻不可能如後世那般花著父母的錢去來個環球旅遊什麽的。


    他需要工作,勤勤懇懇地工作用以換取小家庭的日子越發和美。


    而蘇畫芙呢,也進了刺繡工坊,每月的薪酬也是頗為豐厚,讓小家庭的日子也是越發紅火了起來。


    蘇家這艘龐大戰艦的起航和越發強大,讓依附在戰艦上的所有人也分享到了紅利。比如蘇二牛,這個蘇家的家生子便得以進了江邊莊園的紡織工坊,開始了新的工作。


    被斷絕了原料來源的楚練綢莊聲勢大衰,在所有人,尤其是陸禪眼中,蘇家無疑已經走進了絕路,被封堵得無處可逃。


    楚練綢莊是蘇家收入的主要部分,盡管醉仙樓依舊紅火,但善化格局畢竟不大,衡州的蘇氏私房菜盡管熱火,但講究精細量少,利潤雖然不菲,但用以彌補府外市場丟失依舊不夠。


    故而,在餐飲業這一塊,隻能說維持蘇家的開支所用。


    故而,在大部分人眼裏,蘇家經過此次打擊,已然進入了啃老本的時期,是再無進展了。


    尤其是根據陸禪得知的消息,蘇家已經逐漸在關閉城內的作坊,反而找到了不用花錢的江邊鹽堿地改了一大堆房子。


    這般窮酸樣,直接讓陸禪不得不捧腹。


    而且,蘇家喪事過後,盡管穩住了局麵。但此次騷亂對蘇家已然是元氣大傷,蘇默回來了衡州一個月,卻是低調無比,深入簡出,陸禪幾次想找麻煩,卻找不到人了。


    這讓陸禪解恨不已的時候,也沒了去對付善化蘇家本部的興致,將相關消息甩給了清濁堂的陸瀾途,便想著去找文思卿,隻不過幾次登門而不得入,連去下課的地方蹲點,都每每被文家的丫鬟給攔住了。


    鬱悶的陸禪隻好去想著如何打通柳如君的關節。


    陸家暫且放鬆了對蘇家的打擊,再加上蘇默的低調和忍讓讓陸禪產生了錯覺。


    暫且,蘇家有了喘息的時間去悄然壯大。


    蘇二牛和妻子蘇畫芙膩味了一下,便道別,走向了莊園內的紡車區,作為莊園內蘇氏的家生子,其忠誠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蘇默已然明文下發,任何蘇氏奴仆為蘇家辛勤工作五年無劣跡的,都可以發回為自由民,蘇家還給予獎賞!


    再加上綢莊得知蘇二牛曾經檢舉舉證出了綢莊內的一大害蟲,於是綢莊還特地在剛剛新建不久的莊園家屬區內發給了蘇二牛三大間屋子。


    而大部分的工人,隻能住集體通鋪,這待遇,如何不讓蘇二牛倍感榮幸,渾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勁!


    就如蘇二牛他爹蘇大說的:“宗主給的這份恩情,就是剁腦殼那也要報答滴!”


    對此蘇二牛深以為人,更是深切感受到了,蘇家真正強大了,他的日子才好過!


    蘇二牛進了紡車區,作為整個莊園內占地麵積最大的地方。經過七天的熟悉,蘇二牛對此已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摸著上手的機械,似乎對此格外有天分的蘇二牛一改平素的憨厚傻笑,變得眼神銳利,神態認真了起來。


    “二牛娃子,來得早啊!”說話的是薛三貴,蘇二牛喊了大半月的師傅,也是工匠院派駐來的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其臉上的皺紋和手上的老繭都能說明這位老人的資曆。


    蘇二牛見了老人,一臉憨笑:“聽師父教誨,這大紡車一早就來檢查,就怕大家夥用了出事!”


    “是啊。這每天大紡車都能來一兩架,都有五十架了,眼下每天都能紡紗兩千斤了,隻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手,卻是幹了原本三倍的活兒。掌櫃們時不時就來轉悠一下,看著是喜人。可要是一不小心出了差錯傷了人,那真是要命了!”薛三貴目光逡巡著一個個大家夥,叨叨說著,就這麽背著工具開始檢查了起來。


    蘇二牛一邊幫著忙,遞工具拆零件,一樁樁做下來,一點埋怨都沒有。


    這幅態度讓薛三貴欣慰不已:“你又不是工匠院的,何苦跟著我這糟老頭子賣苦力?等會就該你上工了!”


    蘇二牛還是傻笑:“那師傅……師傅……”


    薛三貴看了一眼蘇二牛,抿著嘴沒說話。蘇二牛憨厚實誠,這開口求人的話還真說不出,薛三貴不接口,他便老老實實繼續幹著,還是沒一點不耐煩。


    檢查完了,薛三貴這才一把將工具褡褳丟在了蘇二牛身上:“你去上工吧,下工了,就來工匠院。喊了老頭子這麽久師傅,也總該教你點什麽!”


    叮叮當當……


    “真的?”蘇二牛喜出望外,卻不料褡褳掉在地上,東西撒廣了。


    “再不撿起來,那就假了!”薛三貴假裝繃著臉。


    蘇二牛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隨後背著褡褳,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師傅,二牛想著,這水力大紡車,也不大好用啊!按說,一架大紡車一天也能紡紗一百斤,可莊園內,都有五十架,按說每天四五千斤不成問題啊!”蘇二牛疑惑了。


    薛三貴也是歎了口氣:“老祖宗的東西的確方便,水力一出,三個人的活兒一個人就幹了。隻不過水無常勢,有大有小,這紡出來的紗就不僅時時粗時細,時鬆時緊,有時候,還會斷頭。所以呀,這五十架大紡車,平時能好好用的,有時候有十幾架就不錯了!不然,白白浪費一大幫子人在那看著!”


    蘇二牛撓頭了:“那不能改進嗎?”


    “祖宗的東西能亂改嗎?”薛三貴瞪著眼珠子:“改壞了,要是都用不了,誰擔得起?”


    蘇二牛垂著頭,擺弄著手中一個小齒輪:“可要是改好了……”


    “這是咱文曲星送的圖冊!那是能亂改嗎?”薛三貴沉聲:“好好上工吧!”


    “噯……”蘇二牛應下,頭低低垂著,眼裏卻很是倔強。


    蘇二牛在工坊裏幹的是力氣活,負責的,便是維護和操控水力大紡車,一般情況不會進入工坊內部,因為裏麵大多都是婦女。


    盡管能在工坊裏幹活的都是已經結了婚的婦人,但終歸要照顧一下影響。


    但這樣的情況之下,水力大紡車力量不均,紡出來的紗質量不高還是被拜在了案頭之上。


    靠著大基數去追求少部分的水力大紡車功率平穩,代價便是一大批殘次品的出現。


    盡管這些殘次品最後工坊會發給工人當做福利,但對於這個福利,蘇二牛卻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蘇二牛,搞什麽搞,昨晚上在你婆娘那用光了力氣?大紡車出問題咧!”工坊內一聲巨響將蘇二牛的心情打亂,這個管事的潑婦人一下子讓蘇二牛驚醒了起來。


    “噯噯,就好!”蘇二牛高聲回應著,手下的動作卻快了起來。


    善化城、探花巷。


    蘇水華踱著步子:“水力大紡車雖然省時省力,但這報廢的殘次品,也未免太多了!”


    回話的是主持工坊的蘇水西,初始的興奮勁過後,水力大紡車的缺點無疑被展現了出來:“難道,再大規模征集人手?”


    “來不及了。公子在書院忍辱負重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不能再浪費任何一絲一毫的時間和力量。更何況,大規模征集人手,定然會被他們察覺到。到時候他們在長沙府進行狙擊,我們要遭遇的壓力,將數以倍增!”蘇水華斷然拒絕。


    負責原材料收購的蘇水禾也擔憂道:“能夠安全收購到的棉花,已經收購得差不多了。若是步子大一點,說不定就被陸家察覺到了。這一次翻身仗,我們必須打好。任何一絲一毫的疏忽都不行!大不了,將絲織品市場放棄一部分!”


    “不可!”這次,反對卻是蘇水西了:“怎麽能因為一點困難,就自斷手足?不過就是原材料浪費罷了,就算給工人的福利,那又如何?”


    “但事實上,用水力大紡車的紡出來的絲已經質量大有降低了,這是在砸招牌啊!更何況,接下來主打的是棉紡,而那裏的機械毫無問題!”蘇水禾不甘示弱。


    “那也不行……”


    ……


    “啪!”兩方吵得激烈,蘇水華卻受不了了:“都給我住口!”


    蘇水西和蘇水華這才不再說話,良久,蘇水華這才艱難開口:“既然如此,水力大紡車……”


    “七老爺……七老爺……”正當蘇水華要艱難說出口的時候,鬆伯的聲音漸行漸近。


    蘇水華三人都沒有輕視,麵對這個一直堅持著保護蘇默撫養蘇默的老人,他們三個可都未有怠慢。


    蘇水華起身:“鬆伯急急來此,所謂何事?”


    鬆伯緩了緩,這次步子急了,老人家身子骨都有些吃不消:“是蘇二牛那孩子,說是有要事來了。我看他誠懇,磕頭都磕出血了,不忍心,就帶過來麻煩你了!”


    蘇水華笑著應是,眼底裏卻是有些無奈,顯然沒將這放在心上,隻不過蘇鬆的麵子是要賣一個的:“那就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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